第五十章<大结局二>

    第五十章<大结局二> (第2/3页)

同娘亲的一般……世人捧我为三姝,可他们若是看见我背上丑恶的伤痕,想必再也不会想多看我一眼……”

    “挽云姐姐,我与翎云哥哥之所以有婚约,是因为娘亲与燕姨指腹为婚。虽然翎云哥哥常来毒仙谷伴我玩耍,但我看得懂,他眼眸深处对我只有淡淡的怜惜……我知道,他只是拿我当小妹妹,面对那样淡淡的怜惜与同情,即便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最出色的男子,我也滋生不出任何爱意……我常想,也许我就是注定一生孤独,我不可能像娘一样遇上一个能够让我不顾一切飞蛾扑火般去爱的人,即便最后结局是爱到恨之入骨,好歹也是轰轰烈烈爱过一场……”

    “挽云姐姐,对你,我有过羡慕,有过嫉妒,甚至一度伤害过你,幼稚的想要模仿着你的举止,满心以为这样自己就能变成像你一般……因为我羡慕二娘对你特别的爱,嫉妒你的光鲜明亮洁白无瑕,还嫉妒你有一个可以用生命去爱的人!”

    荌荌低垂的头缓缓抬起,隐隐红纱下是斑驳隆起的皮肤,可那双灵动的大眼,却依旧清澈如泉。

    “可是,现在我不嫉妒了。因为我也遇到了,那个能够让我心甘情愿用生命去爱的人。”

    那年初夏,她掳起袖子在毒仙谷谷底训练小虫,训得正起劲,突然被一股大力拽起——高她一个头的棕衣少年不知从哪钻出,不仅抓着她的手臂不放,还对她满是黑痂的创口夸张地嚷嚷,吵得就像烦人的蝉虫。

    自卑的她以为棕衣少年要嘲笑与讥讽她,努力想要抽回手臂,谁料棕衣少年却突然安静了下来,用胳膊死死夹着她的手不放,从怀中掏出一管药膏,勾头不语替她上药。

    见他不似有恶意,她也不再反抗,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

    白白的药膏凉丝丝的,就像吹过峡谷上方的微风。每一处疮痂棕衣少年都用指腹柔柔擦开,从她的角度看去,恰好能看到他宁静无澜的眸底,那般细致耐心而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末了,他放开手,将那管药膏塞到她的手里,阴沉着脸道:“你父母怎么回事?这么严重了也不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喏,这管药膏带回去,每天涂在伤口上,伤口慢慢就会好的。”

    “大……夫?”

    她翻看着手中的这管药膏,又抬头怔怔看着他。

    棕衣少年想了想,撕下了半截袖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小瓶,接着又掏出一根羽毛,沾着瓶里的黑水在撕下的袖子上写字。写完后递给她,顺势还拍了拍她的脑袋。

    “丫头,这是药方,药膏没了你就让父母照着这个方子再给你去配就是……相信我的没错,我是个大夫,水平杠杠滴!”

    长空下,灿阳中,棕衣男子在一片蝉鸣与风中未曾散尽的药膏味里咧嘴一笑。她仰头痴痴地看着,看他那舒展的眉宇,流光溢彩的眼眸,微微上扬的唇角……小小的手中,紧紧抓着那管还留有他余温的药膏。

    那天,是她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大夫”的存在,亦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医与毒,自古便是相生相克的……

    “挽云姐姐,不要难过。”

    荌荌伸手擦去挽云眼角的泪,从袖中掏出一管已经变形了药膏。她拧开盖子,里面扑鼻而出一股淡淡的药香,就像那年夏天棕衣少年指尖弥漫的味道,初闻微香,入鼻后却有些呛。

    她学着记忆中少年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替挽云上药,柔柔用指腹擦开,一圈又一圈。

    “挽云姐姐,不要自责。你看,我现在不是也好好的吗?”荌荌眨眨眼,沙哑的声音刺得挽云心口绞痛,她却若无其事的微笑,“谁说爱情就一定要占有?娘亲那样的爱,未免太沉重太自私,我倒觉得自己这样就挺好……阿叶不爱我,我知道,既然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与其让他对我充满愧疚,不如让他怨我无情怪我不辞而别,至少这样,我留在他心底的模样,还是最美的林荌荌。”

    一身红袍,爱闹任性,最爱糖葫芦,没头没脑……阿叶,我别无所求,惟愿,你在心底为我留下了一个位置,每当想起时,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阿叶,我看得出来,你待黎若熙与众不同,如此,我便祝福你们……祝福你,我的挚爱。

    荌荌仰了仰头,将即将落下的泪又逼回眼中。她朝挽云笑笑,随手将那管快空了的药膏收入袖中,“挽云姐姐,谢谢你没有当着阿叶的面拆穿我。”

    ——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不给点教训不行!这一个月都休想指望我给你买糖葫芦!再胡来,以后都不给你买了!

    紧紧揪着衣角,荌荌低着头微微颤栗。

    阿叶,你怎么会知道,以后再也没机会给我买糖葫芦了呢?

    抽抽鼻子,挽云再也忍不住了,俯身一把抱住眼眶通红的荌荌.

    “其实你错了,比起我来,姑姑更在意的是你。拍着她的肩,挽云梗咽着低低道:“那年我离开毒仙谷时,也在姑姑眼底看到了犹豫,不过那只是一瞬,因为她随后便转过了头,满是慈爱的看着你,只可惜,那时你已背过身去……”

    只是一个转身,一切都已不同。

    姑姑对我,更多的是愧疚,而对你,荌荌,她给了你全部的母爱……

    怀中小人一颤,随即肩膀剧烈的抖动,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挽云的身上,温温的,却又带着灼人的痛。

    挽云捏紧了拳头,目光由柔和渐渐变深——姑姑,对不起,没有保护好荌荌……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惨烈付出!

    玩阴的是吧?耍心机是吧?

    很好,我会让你哭得很有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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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华大殿帷帘曼曼,层层叠叠的粉帐内,是精致雕琢的玉床。

    床榻上,陈文瀚缩着锦被里,仅剩的一只手死死揪住被角,射出的眼神就像火把一般汹涌得要将床顶烧出个洞来!

    风挽云,林荌荌,两个贱人合起来竟毁了她一条手臂!该死……该死!等夫君攻下轩辕,定重金活捉了她们凌迟赐死!

    一股凉风吹过,陈文瀚背面没由来的一凉,一声“嗨”突然在她的耳边响起,惊得她一弹,立马抬眼四望——除了被风吹动的帷幔,偌大内殿空无一人。

    “谁!?”

    警觉的往里缩了缩,陈文瀚壮起胆子大喝了声。

    倏然,一袭白衣从天而降,轻车熟路地坐在床头,还不忘回眸朝床上惊恐的陈文瀚优雅一笑。

    “好久不见。”

    挽云双手抱胸,眉梢上挑,目光打量似的走了一遍她全身,啧啧叹道:“胸还是一样的平,肚子可是越来越圆了……”

    “是你!?”

    陈文瀚惊恐的抱住肚子,一个劲往床内侧躲,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来人啊!护驾!护驾!”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浪费这力气。”挽云淡淡道:“既然我能进来,就说明谁也拦不我。”

    “你想干什么?”陈文瀚喘着粗气,恨恨地看着她,“你已经砍了我的一支手,还不够吗!?你到底还想要做什么!?”

    “别这样说,其实那天的事,我还挺后悔的……”挽云垂眉叹气,勾着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滚!”

    看着挽云白瓷般的肌肤上嵌着的晶亮眸子,陈文瀚就气得呼吸都要喘不过来!她恨这张脸,她恨这个强悍而又强大女子,从第一次见到挽云起,她就恨!

    她是天骄帝女,她是轩辕皇族嫡血继承人!她无法容忍自己被这样一个淡然处之的女子随手买下,她无法容忍自己努力求而不得的爱情在这个女人眼底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她更无法忍受明明自己比这个来自逍遥殿的肮脏女子要高贵不知多少倍,世人却不吝华美之词、用那种崇高几近敬畏的目光时时刻刻追随着她!

    凭什么!?

    红着眼睛,陈文瀚渐渐冷静下来,她别过头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滚,我不想看见你个贱人,给我滚出去!”

    “我话都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没用?”出乎意料,挽云居然笑了,她很诚恳凑上前,指尖指了指陈文瀚的肚子:“其实,我还挺后悔的——那天怎么没把你肚子的孩子一并切了!”

    语毕,挽云眸光霎那变了,手心一转一柄小刀便已抵上了陈文瀚的肚子。

    “别、别动!你、你……你敢!”陈文瀚吓得当即一身冷汗,她惊慌地瞪大眼,不断摇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要……不要!你要是伤害了我的孩子,我夫君不会饶你!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想要我别动你的肚子?”

    挽云挑眉,手上小刀有意无意地贴近了她肚子几分,“很简单,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隔着薄薄华绸的锦布,陈文瀚已经能隐约感觉到刀尖的寒气,眼泪吓得都快流下来了,抽泣着连连点头答应。

    “第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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