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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近人了些,可他一抬眼,仍是一帘隆冬盛雪似的目光,直看得人心慌起来,“素小姐。”

    她仍站在车外,此刻竟觉得自己像落水一般,再也开不了口。

    容七少略停了停,望着她道:“其实我也正好想要谢谢你,你做的那个庆生的蛋糕我很喜欢。”

    她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档子事,心里密密麻麻的也不知缠上了什么情绪。

    他轻轻笑了笑:“道谢加道歉,素小姐,你总要赏脸吧?”

    她缓缓垂下头去,迈上了车,那车身高了些,她又紧张得很,脚一绊,不由踉跄了一下,被他一扶才坐稳,她忙抽回手,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像是时刻等着拉开车门落荒而逃似的。

    车子开得极稳,晚卿只扭头看着窗外,晚霞映在车窗上,红的像火,慢慢沉下地平线,再也看不见,只在天空中留下些灼烧的痕迹。车子驶出热闹的市区,七拐八拐的开到了一尾幽深的小巷,青石砖头高高的砌在两旁,只有几人宽,仰起头才能看见方方的一纵天空。

    车不能开进,容七少便带着她步行进去,尽头有户别致的院落,院子里有一坛花圃,种着各式名贵的茉莉,天井处是一汪水潭,几尾锦鲤曳曳游着,一旁种着茂密的槐树,有碎白的槐花纷纷落下,在池水里晕起浅纹。正对大门的主屋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不知是意文还是法文,她看不懂。

    进得屋去,店里竟没有客人,只有三四个外国店员在门口迎接,制服一式是欧洲绅士的三件套,屋顶处垂下几丛花球,中间是一小碟香蜡,燃着小小一束火苗,照得那花瓣都亮起来,宛若盈着一层温软的纱。桌椅一概是红木制的,亮得能照出人影一般,银色的刀叉精致玲珑,尾端是花纹绕成的,内蕊刻着一个人的名字,不知道店家还是设计师。

    晚卿只默默打量周遭的一切,渐渐敛了眼波,侍者把两本厚重的菜单摆到两人面前,墨黑底色上浮雕着店名,又喷满了金粉,在浅橙色的灯光下,像能灼花人眼一样,她更深的低下头,连翻也不敢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