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第3/3页)

楚的皱了皱眉,突然执意的甚至越发强势的吻紧了她。

    钱多几乎呼吸不能,却不知不觉的放松了挣扎,为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和自己内心的歉疚。

    其实,她并不是不愿意与他亲近,从一开始,她就喜欢这个男子,贫而不贱,温而不弱,她只是不想,也不能使他们的关系进展到这种关系,真正夫妻的关系。

    她深知自己没有那个福份。

    感觉到她渐渐的顺从,他的吻温柔下来,眉宇间不再有痛,只有怜和喜,双手,亦开始颤抖着抚摸她全身。感受到他无法抑制的激情,鼻息间,是他干净青涩的味道,她知道,这个男子一直为她保留着那份珍贵。心动,怎么会没有。

    她突然心一酸,眼角便湿了,一行清泪顺颊而下。

    他的视线,敏感的捕捉到暗影下她脸上泛着明光的泪痕,灼热的吻,缓缓的停下了。

    纤长的手指颤动着拂上她的秀发,他的目中温柔万千,“娘子……你让为夫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他眼睛里细碎的不堪一击的脆弱,钱多的心抽痛抽痛的,怎么办,她也不知道,她不想伤害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受伤害,“田野,你……”

    “你不喜欢我吗?不再喜欢我了是吗?”田野苦涩的追问,声音急迫却小心,甚到带着自言自语的凄凉。

    钱多只能悲伤的轻轻摇头,什么也说不出。

    她知道,如若不是今天他喝醉了,他,不会问出这句话。

    田野迷乱的眼睛里,雾蒙蒙的一片,缓慢的无力的闭上眼,他长吸口气,头一低,埋在了她脖颈间。

    钱多心里一满,悄悄地瞥着他,他的发,有些凌乱的贴在耳际,看起来那么无助。她僵硬的抬起手,似敢似不敢的轻触上他的背,感觉到他没有异样,才放心的温柔的抚摸他。

    “对不起……田野,你好好睡……我会对你好,一直对你好……”艰涩着说着轻语,钱多闭上了眼睛,没舍得推开他,任他在自己身上趴着,他的身体很单薄,一点也不重,这样的贴近,他们还没有过,可是一点不觉得别扭,反而,很安心。

    夜,很静。

    窗外的月光,撒了一片云彩,夜色立即变得朦胧。

    纱帐内,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钱多温柔的拢了拢田野的长发,田野似有些不适的动了动,一个翻身,从她身上滑下,睡去了一边。

    钱多深吸了口气,微起身拉了被子,盖在他身上,细心的帮他掖好。然后才重新躺好,疲惫不堪的睡去。

    又是许久,细微的呼吸声平稳了。

    床侧,一直沉睡的男人缓慢的睁开了双眼,清亮的眸色凄怆,而绝望。

    夜,一直很静。

    *

    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平稳而宁静。

    田野自从当了官,每日像公务员一样按时就班。田野很适合这份工作,他从每日按时去种地到现在文职的转变,一点没有不适应,不管从外表和脾性,他一如既往。

    钱多很庆幸,自己的相公是个这样不骄不躁的男人。

    有好几次,钱多回想上次的事,都会满怀羞愧。第二天的早晨,也许是心里太紧张,他起床的动作很轻却还是吵醒了她,他们相对安静默契,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抱歉地笑了笑。钱多能说什么,心里忍着痛和愧,像个妻子一样帮他整理衣裳。翠儿如同往日一样敲门进来,在看到田野也在房间内时惊呆了片刻。钱多和田野这才有了些尴尬,田野穿好衣裳后便出去了。

    从那后,翠儿不敢再轻易的乱敲钱多的房门了。咯咯。可是钱多,怎么能不心酸,自家相公出现在自己房间里,能把丫环吓得呆住,这说明什么?她,不是个好妻子,不是个称职的妻子,她家相公,真的很没面子。可惜她真的也没有其他办法,她个人认为,她这是在保护他们彼此,也是尊重彼此。相信以后田野会明白。

    这当官太太的时间长了,除了吃喝玩乐,慢慢,钱多也觉得乏味起来,古代的女人要坐得住,所以她也转性了,决定当个好母亲,于是也让翠儿给她准备了针线活的材料,打算给两个孩子亲手做点衣裳。古代女人的琴棋书画,对于她这一个妇人来说都不实用,她还是务实点比较好。虽然自己做衣服她相信不如买来的好,但看到穿在孩子们身上感觉肯定不一样,有成绩感又能打发点时间,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唉,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

    坐在窗前,她心神宁静的绣着一针一线,脸上带着甜丝丝的微笑,眼睛关注的看着手上的刺绣,心里是幸福的,是知足的,

    不过,她绣的东西实在是看不出原形,缝的针线相当的扭曲。在现代,她常看到有些妇人聚一块儿绣什么十字绣啊串珠子啊,总觉得那太浪费青春甚至暴殄天物,没想到,自己如今也沦落如此,而如此的心甘情愿,感激上苍。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夫人!夫人!”是王管家。

    站在门口的翠儿喝斥,“大叫什么?夫人在绣衣服,不得惊扰。”

    “翠儿,我有重要的事禀报啊。”王管家说着进了屋,对着钱多道:“夫人,老爷让您速到前厅。”

    钱多一听这有个“速”字,心里难免不爽,“我正忙着,空不出来,等我缝完这一道。”

    王管家脸色惶恐,“夫人,今天来的不是官老爷,是……好像是……是梅老板。”

    钱多手下的针一颤,扎到了手指,她迅速含入口中,吮去那清浅的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