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闷棍

    第十三章 闷棍 (第2/3页)

   黑衣人亦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眼角掠过一抹愠色:“随你。算我多事。”

    寒花笑抱歉地笑笑,将话题扯开:“叶莽与劫燕然是不是有些瓜葛?”叶天元门下弟子亲一色是孤儿,大多数来历不明,叶莽不在大多数人之列,寒花笑虽对他的来历所知有限,但可以肯定他有突厥血统。

    黑衣人目光不易觉察地闪烁了一下:“不知道。”

    寒花笑捕捉到了那微妙的闪烁:“会不会稍微知道一点点呢?”

    黑衣人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寒花笑锲而不舍地:“那你会不会偶尔不小心微微地知道一小小丁点儿呢,芝麻粒大的一小小丁点儿?”

    黑衣人不耐烦地蹙起眉头,沉默片刻:“前两天我有看见他们在一起,鬼鬼祟祟,用突厥话交谈。”顿挫,“可你别指望我会在先生面前替你作证。”

    寒花笑追问:“他们说些什么?”

    黑衣人没好气地:“我不是你的探子,亦听不懂突厥话。”

    估摸时间,已近亥时,寒花笑心中惦记与左言迟的约会,虽然觉得黑衣人言犹未尽,却没心思继续追问:“我要回去了,包容之随时会找我呢。”

    黑衣人嘴唇微微一动,欲言又止,闷一小会,说声:“好自为之。”拧身而去,眨眼消失在无边黑暗之中。

    寒花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担忧,同门相煎或许比自己预料得更为严重,自己若不赶紧回甘州与先生及时沟通,后果可能不堪设想,可,风雨欲来的信都城却又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令他无法就这么一走了之。

    一路踟蹰着,沿来路折返,回到太阳坊外,依旧翻墙入内,悄然潜至黑黢黢的外宾馆马厩内,小心不惊动马匹,搜索一遍,确定无人,才回到入口,隐身阴影中,耐心等待。

    二更锣声响过,一道黑影准时闪入院中,似乎对地形颇熟,直扑马厩,看身形即知正是左言迟。寒花笑待他切近,轻唤一声,提示自己方位,暗忖在此说话不太牢靠,伸手去扯靠近身旁的左言迟衣袖,想将他引到马厩深处说话,却抓了个空,灵觉随之勃兴,心知不妙,身体却已来不及做出反应,脑后遭到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不知过去多久,寒花笑才悠悠还魂,后脑一阵剧痛,胸腹亦被硌得生疼,几乎出声呻吟,凭借杀手本能强行忍住,知觉随即渐渐复苏,发现自己正被搭在马背上,双手反缚于腰际,肚皮下的马儿不紧不慢地向前行驶,颠簸勉强可以忍受。侧耳倾听,大致辨出前后左右还有三骑战马,将自己围在当中,之所以没有起速奔驰肯定不是为怜恤自己的肚皮,似乎正边走边等着什么人。

    猜测很快被证实,行出一阵后,马被勒住,一个耳熟能详的声音响起,哥舒成:“谢羽她们怎么还没跟来?老四,要不你回头去接接她们。”

    哥舒汾应声,策马而去。寒花笑暗暗舒一口气,李谢羽和哥舒兄弟看来都平安无事,逃出太阳旗魔爪,值得欣慰,与哥舒兄弟之间小小的误会,应该容易解释开来,毕竟自己不惜耗尽内力替李谢羽排毒,足以表明心迹。思忖着该不该出声招呼,进行沟通时,左言迟声音响起:“小成,你有没有觉得谢羽有些古怪?”

    寒花笑立即放弃沟通打算,省起方才是左言迟敲晕自己,后者明明知道自己曾替李谢羽排毒,还对自己下手,其中一定有自己不了解的内情。

    哥舒成的声音:“没有啊,什么古怪?”

    左言迟沉默片刻,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你不要跟别人乱说,”很为难地顿一顿,才下定决心,斟词酌句地,“我家传有观女子术,百试百验,从来没出过差错。谢羽,”又一个顿挫,“怕已不是处子了。”

    在哥舒成的惊呼声中,寒花笑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好半天,才恢复思维能力,自责随之汹涌而来,将他淹没:李谢羽在郑导手里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厄运?自己该承担多少责任?

    哥舒成几乎是在吼叫:“不可能,你先前还说太阳旗不敢往死里得罪李帅,郑导要敢祸害谢羽怎肯老老实实放她出来?!”

    左言迟叹一口气:“郑导是不敢,我说得亦不是他,”懊恼地,“昨天我真不该撇下谢羽自己去阴阳谷,给这奸贼钻了空子!”一皮鞭狠狠抽在寒花笑背上。

    寒花笑疼得浑身一颤,刹那间心思全被一种无以言状的恐惧包围,甚至忘记呼痛呻吟,紧张地回忆,昨日情形历历在目,自己险些就要吻到李谢羽的红唇,却及时清醒,逃出密室,没有做出任何错事!可,左言迟说得那么肯定,会不会是自己其实什么坏事都做出来,却不愿承认,自欺欺人地自我割除了那段不良的记忆,一厢情愿地将自己想象成悬崖勒马的正直青年?

    哥舒成的声音充满迷惑:“他?他老鼠大的胆子敢做这种事情?”

    左言迟:“装的,他胆子才不小,在豪客来不就公然调戏过谢羽,被谢羽一壶水浇出去,当时我们都大意了,以为他是着了迷药,还当做笑谈,其实他就是一头畜生!昨日他自告奋勇要替谢羽解毒,我还当他是好人,没想到他竟然包藏祸心,我真蠢,他本就对谢羽垂涎三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他哪里能压得住兽性!”

    如此分析无懈可击,连寒花笑自己都不免怀疑起自己,哥舒成哪里还有丝毫怀疑,咆哮一声:“我阉了这王八羔子!”

    左言迟制止:“小成稍安勿躁,谢羽一定想亲自处置他,他就在这里,逃不了,等谢羽出了气,要没死我们再慢慢摆布他。”

    寒花笑神智这才彻底清醒,想清楚自己绝没有做错什么,甚至不是被误会这么简单,没准已陷入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若不尽快设法逃脱,将万劫不复,稀里糊涂地被当成无良淫棍给生吞活剥。

    试着活动一下手腕,绳子绑得并不结实,暗叫侥幸,乘左言迟试图说服哥舒成,灵巧地小幅度转动手腕,悄然摆脱束缚,暗暗用力,蓄积力量,丹田忽有暗流微动,虽如丝如缕,却分明是真气回归,瞬间感动得几乎流泪,精神一振,猛然探手扳住鞍桥,奋力一挺,多亏在马上多年,功力虽失,高超骑术仍在,空中矫捷翻身,稳稳坐入马鞍,奋力一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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