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悬灯

    第十七章 悬灯 (第2/3页)

贝大夫碰见了正宗华佗,离穿帮泄底已经不远,奈何覆水难收,惟有硬撑倒底:“我师傅死了,又没有师兄弟,怎么硕我个,头?”

    少女竟敏捷地捕捉到他情绪的些微波动,生出警惕:“等等,你不会是在撒谎吧?”

    寒花笑心虚之余,急中生智:“真的,师傅临终嘱我来的冀州,还送我一件小褂穿在身上,上面乱画了些东西,说没准能用上。”

    少女将信将疑:“我看看。”

    寒花笑心想她真要下毒手,自己怕亦逃不了,站起身,忍着害怕,背过身,认为还是有必要提醒她一句:“你不要背后捅我一剑哈,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告诉你。”解开外衣,将刚刚临摹出十三库图一部分的小褂呈给她看,暗求老天保佑,千万别叫她看出图是不久前画成。

    少女凑近看一会儿,多亏月色朦胧,没有看出破绽,说:“这画的什么东西?”

    寒花笑估计暂时蒙混过关,赶紧重新穿整好衣服,转回身,很识趣地又蹲下去:“蛮好看吧?我亦不知道画的什么,师傅没来得及说就死了。”

    少女:“他叫什么名字?”

    寒花笑信口胡诌:“我随师傅姓,师傅的名字是上念下祖。”

    少女:“寒念祖?什么破名字!”

    寒花笑很厚道地维护子虚乌有的师傅:“请你不要当我面骂我师傅,好么?我很为难呢。”很有礼貌地反问,“还没请教,姑娘怎样称呼?”

    少女态度趋于缓和,稍稍沉吟,回答:“悬灯,左悬灯。”不给寒花笑说“久仰、幸会”的机会,“你不是好多事情没告诉我么?说。”

    寒花笑张张嘴巴,发现真没什么好说,秉着一贯的诚实:“我怕你背后捅我一剑,乱说的,不过,你要欢喜听我小时候的故事,我讲十天十夜都行。小时候,我很讨人嫌……”

    左悬灯好看地蹙眉,不客气地打断他:“小时候,有人嫌你嫌到想砍掉你的脑袋么?”

    寒花笑摇头:“那倒没有,顶多揍我一顿。”

    左悬灯:“现在有了。”目光在他脖间看来看去,似乎在寻找斩首的理想位置。没理解错的话,想砍他脑袋的就是她了。

    寒花笑倒是没觉出她有杀意,但不敢掉以轻心,用手捂住脖子:“我刚才就是乱谦虚一下,其实,小时候我蛮讨人欢喜呢。”

    左悬灯果然只是吓唬他一下,吓完了,望一眼桃花马:“你有匹马?”

    寒花笑点头:“在林子里,我去牵来。”见她默许的样子,赶紧起身,尽量不显出急迫地进到树林,长长舒一口气,辨别路径,很快找到白马,确定悬灯没有跟来,解开马缰,翻身上马,想要就此扬长而去,转念,又有些迟疑,暗忖她既姓左,无疑是左飞扬的本家,既是左飞扬的人,便没有道理伤害自己,那自己还逃个什么劲来?跑了没准又会碰上什么凶险,还不如跟着她顺便探一探她跟秋阳曦又有什么瓜葛。这样想着,鬼使神差般地策马,忐忐忑忑地依旧沿原路出林。

    悬灯乘这工夫又检查了一遍桃花马的伤势,一边爱惜地抚摸着它,见寒花笑回来,语气略含讥讽:“给机会你逃跑都不逃?”

    寒花笑跳下马来,主动将马缰绳递上:“逃去哪里?这深山老林黑咕隆咚的,有够危险,我们做个伴,互相好有照应呢。”

    左悬灯接过缰绳,翻身上了白马,一手牵着自己的桃花马,莫名其妙说句:“你别后悔就行。”策马前行。

    寒花笑无暇深思她话中含意,迈步跟上,看看桃花马又看看白马,都不敢上:“我怎办呢?”

    悬灯沉默片刻,不太情愿地:“便宜你,坐我身后,手脚老实点。”

    寒花笑跟着马屁股走,本着“手脚老实”的原则,不敢碰她,不碰又上不去,摸着马屁股一筹莫展。悬灯还算厚道,想了想,伸出纤纤玉手。寒花笑赶紧抓住,借力而起,翻身坐到马屁股上。

    悬灯松手,两腿用力一夹马腹,策马加速向前奔出,寒花笑全靠两腿夹住白马,不敢抱她,哪里经得起颠簸?一个跟斗又栽下马来。

    悬灯圈马回身,有些恼怒:“笨蛋,骑马都不会!”

    寒花笑狼狈爬起,喊冤:“骑马会呢,手脚老实不会。”

    悬灯瞪他一眼,降低标准:“抱住我,不准乱动。”

    寒花笑点头,接过她再度伸出的小手,翻身上马,抱住她的小蛮腰,手不敢稍微动一动,心里却动得乱七八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活色生香地美人在抱,即便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母夜叉,亦登时有了反应,赶紧将尊臀后移,惜乎马背点大的地方不够周转,还颠来颠去,不碰着才怪,羞得满脸通红,拼命转移注意力,并试图不让悬灯觉察,问:“我们去哪?”

    还好,悬灯显然没发现他身体变化,不耐烦地:“那多废话?”

    寒花笑稍稍宽心之余,没来由想起李谢羽来。从左言迟手中逃脱后,他一直不敢想她,虽然已确定自己绝没有干坏事,却无端感觉对不起她,直到此刻,不得已想着她时,才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他的愧疚其实源自自己未遂的那一吻,并因她最终失身而无限放大,那个未遂之吻除了情,欲再没有别的,事实上每次想到李谢羽都与情,欲相关,诛心而论,他和那个奸污了她的人并无区别,只是他没有付诸行动而已。

    悬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叹什么鬼气!”

    寒花笑一咬舌尖,以酸痛驱赶开混乱思绪,闷一会儿,才:“谁叹气来?”仔细回想,的确没有叹气,只是在心里叹了叹,莫不成她能听到自己心里头去?

    悬灯不答,转移开话题:“伤我桃花璇的家伙是谁?”原来那匹桃花马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桃花璇。

    师门秘密不可外泄,寒花笑脱口而出:“我不认识他呢,”感觉悬灯身体危险地绷紧,显然识破自己谎言,且相当不满。一刻前,公鸭嗓子仅仅是疼得喊了两声,吵到她,便被她杀掉,前车之鉴,自己不宜重蹈覆辙,急中生智,“亦不是完全不认得,只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师傅就是给他害死,然后他就一直跟着我,不知打什么坏主意。”

    悬灯绷紧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真的?”

    寒花笑发现,她很怀疑你的话时绝不会这样问,这样问时则已基本相信了你的话:“真的。我哪敢骗你?”

    悬灯:“最好不敢,要让我发现你撒谎……”点到为止地没再说下去,稍稍放缓马速,侧耳聆听身后动静。

    寒花笑觉察到,小心地问:“怎么了?”

    悬灯小声:“他一定跟在后面。”

    叶莽不动时怕神仙都发现不了他,现在必须快速追踪,系出同门,手法怎瞒得过寒花笑说,早就发现,只是没有说破而已,此刻见悬灯听半天亦无法确定的样子,暗暗好笑,压低声音,出谋划策:“有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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