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陈索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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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陈索男 (第1/3页)

    郎中吓得一脸惨白,战战兢兢地上前拾起匕首,就那么握在手中,以此壮胆,嘴唇颤抖,两腿颤抖,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寒花笑重伤初愈,还相当虚弱,际此疲不能兴,却勉强绷直身体,努力装出还能上山打虎的英勇姿态,倒不是向郎中炫耀,殊死搏杀之际,他已敏锐觉察到,冯宝乾夫妇并非唯一的危险,暗中还有一股气息潜伏,颇不友善,却又不甚凶恶,欲振不振的,令人捉摸不透。

    他缓步上前,在郎中跟前站住,以便随时夺过匕首应付袭击:“你是陈索男?”他不敢四顾,深恐如此会刺激潜伏者,他已不堪一战,一心一意追求和平。

    “要死要活”陈索男绝非泛泛之辈,杏林国手,在河朔乃至整个北方不知道他的人恐怕不多,其医术冠绝天下,却与大多数名满天下的神医不同,既无悬壶济世之心,亦不贪恋富贵名声,完全沉迷于医术之中无法自拔。除了高超的医术,他的胆小亦广为人知,经不得半点恐吓,常常有恶徒上门,威逼恫吓,强迫他炼制出许多害人的邪药毒药,遗祸天下,不过他本心倒不愿为恶,于是东躲西藏,试图避开那些恶徒,却为盛名所累,每每能被他们找到,只好继续助纣为虐,以致声名狼藉。

    郎中诚惶诚恐地点头:“我是。多谢先生相救,有什么可以为先生效劳,尽管吩咐,在下略通岐黄,疗伤治病方面还是小有心得。”

    寒花笑很欣赏他的老实气质,如遇知音:“幸会,久仰,不客气。”

    陈索男很快亦觉得寒花笑颇对脾气,放下心来,上下打量寒花笑两眼,一脸专业表情:“阁下伤势不轻呀,要不要我给推拿一下?虽然不能立竿见影,但肯定会有所裨益。”

    换在其他情形下,寒花笑会求之不得,可眼下正有意图不明者潜伏于侧,他哪敢示弱,只能硬充好汉:“无碍,这点小伤算得什么?”见陈索男一脸专业表情,赶紧把话岔开,一指地上倒着的两人,“他俩为何追杀先生?”

    陈索男张口,待要回答,忽然想起什么,迈步来在冯宝乾尸体前,弯腰在他怀中摸索一阵,摸到什么,往外抽出。才抽出一角,寒花笑眼尖早已看见,那赫然竟是几张十三库的残图,无暇多想,紧急蹲下,掩住陈索男右手:“陈先生不好发死人财呢,死人钱用着晦气。”

    陈索男张口想要解释什么,抬头却见寒花笑神色不善,微微一怔,缩回手来,不知所措地在两胯擦来擦去。

    潜伏于侧的人息当此倏忽减弱,渐而消弥,显然,潜伏者不知何故,已悄然退去。寒花笑无心理他,迅速蹲下,自冯宝乾怀中掏出那叠图纸,草草一看,共有五张,与他从封定尘处得来的那幅残图如出一辙,分明就是方平和抢去的那五幅残图。如此看来,左飞扬压根就不曾由方平和手中夺走这五幅残图,更不可能交到秋云岫手中,那么,昨日秋云岫手中的几幅图又是怎么回事?只有一种可能:秋云岫早已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对自己的性情亦了如指掌,对症下药,设下圈套,诱导自己去刺杀骆务整。

    秋云岫与骆务整和仇和恨,非要置他于死地,又凭什么认定,自己能够杀他?

    胡思乱想着,将五幅残图纳入怀中,站起。

    一旁,陈索男眼见他不准自己动死人东西却很不以身作则地将残图据为己有,颇有腹诽,又不敢诘责,装作没有看见,指一指昏迷的齐二娘,提醒:“她还活着,醒来怕不好办吧?她很凶的。”

    寒花笑心不在焉地:“你什么意思?”

    陈索男继续暗示:“她活着会饶过我们?”

    寒花笑看一眼齐二娘,陈索男所言颇有道理,不杀她怕会后患无穷,可他实在下不去手杀一个昏迷了的女人:“那你,去杀了她?”

    陈索男吓得连忙摇头摆手:“我不会杀人。”

    寒花笑估计他亦不会,翻身向落雁山庄行去:“陈先生真看得起我呢,自己不会杀人,叫我杀。”

    陈索男亦步亦趋地跟上来:“先生不要误会,我真的没胆子杀人,先生反正已经杀了一个,多杀一个不会太麻烦的,他们夫妻凶得很,杀人不眨眼的。”

    寒花笑:“陈先生不要为难我好么?方才杀人是没有办法呢。”回到先前问题,“陈先生怎会惹上他们?”

    陈索男迟疑地:“我刚才发誓不说出去的。先生听到的。”

    寒花笑:“你发完誓,他们还是要杀你。”

    陈索男继续纠结:“可我还是发誓不说出去了,又说出去,多不好?”

    寒花笑不耐烦继续给他纠缠不清,稍微换一种说话方式:“你不说,我就杀掉你。”见他顿时紧张起来,连忙放缓语气,“只是打个比方呢,先生不要害怕,我只想知道怎么回事。”

    陈索男还是给吓住,有意无意地离他远些:“是不是我说出来,先生连比方亦不打了?”

    寒花笑很理解他地点头,同情泛滥,觉得自己吓一个胆小人简直天理不容:“当然不打,不好乱比方的,下次再不打这样比方了。”

    陈索男定一定心神,才小心翼翼地开始讲述:“以前,我和他们曾打过交道,今天不巧,又碰着,”叹一口气,“有点倒霉的,他们不是专门找我,都会碰上,问我要起迷神散来,我没有,现制要好几天他们又不肯等,发起狠来,要杀要剐的吓死我了,只好告诉他们不用药我亦可用针灸达到同样效果,他们便带了我到这山里来,在一处山洞,见着一个快要死的人,”换一口气,“他们就是想让我控制住他的心窍,问些事情。”

    寒花笑懒得去问“迷神散”是什么东西,却对陈索男的神奇医术生出敬仰之情:“不用药亦能行?”暗中决定,等退休了一定要拜此人为师,弃武习医,好济世救人。

    陈索男谈到专业,登时精神焕发:“别人肯定不行的,我还能做到,定州神医莫秋河你听说过吧,他原先总说我是江湖骗子,后来我到定州,他束手无策的那些怪病,我随随便便……”见寒花笑眉头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登时醒过神来,赶紧回到正题,“我给那人扎了几针,他就老老实实说出,那几张图,”瞟一眼寒花笑衣襟,“藏在他的剑柄里。那两夫妇得到图高兴得不得了时,我怕有不好,就偷偷地跑掉,果真他们就要杀我灭口。”忍了忍,终于没忍住,问,“那些图是什么好东西?不会是绝世的医书吧?”

    寒花笑倒不是存心吓他:“告诉你就天天有人来杀你,想知道么?

    陈索男连忙摇头:“不要说,一个字都不要告诉我。”

    那快死之人必是方平和无疑,寒花笑有些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去看看:“陈先生还记得那处山洞么?”

    陈索男不假思索地摇头:“不记得。”

    寒花笑问完即知纯属白问,他必定如此回答,借他个胆子他亦不敢再回去那里,想想凭冯宝乾夫妇的狠辣,方平和绝无活着的可能,作罢。想着该不该领陈索男回落雁山庄时,灵觉勃兴,闪目见高处一块巨石后有一幅素白衣袖一闪而没,煞地站住,微一沉吟,向陈索男:“陈先生你先走吧,我会在此守一会儿,免得那恶婆娘追上你。冀州先生怕是呆不住呢,务必离得远一些才好。”

    陈索男似乎亦不甚愿与寒花笑同行,只是寒花笑、齐二娘两害相权取其轻,才跟定他,闻言担心地向后望一眼,连声道谢,言里言外的意思无非想寒花笑多守一阵子,这才慌慌张张去也。

    待他走远,不需呼唤,百丈冰素衣飘飘已自高处美不胜收地坠下,落在寒花笑跟前:“你有得罪泉盖峙?”

    寒花笑闻弦声而知雅意,立即明白,方才的潜伏者必是泉盖峙,摇头:“应该没有,刚才是他?你将他吓跑的么?”

    百丈冰:“他想袭击你,又有些举棋不定,不是被吓跑,只是改变了主意。”坦白地,“我没本事吓跑他。”

    寒花笑想了想,说:“冯宝乾夫妇可能是他的属下,至少有替他干活。”不去管他,将所有想法暂且抛开,正式和郑重地致谢,“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我恢复,方才我肯定没命呢。”

    百丈冰莞尔,直言不讳:“我说过盯着你一举一动,要不是你洗澡,我不好意思看,走开一阵,亦不至于让你落在冯宝乾手里,”现出狐疑神色,“你完全恢复了么?我都没把握赢下他们夫妇。”

    寒花笑虽然早就猜到黑衣人所说的“另一拨”窥视自己洗澡者是她,现在被说破来,仍不免脸红,干着嗓子老老实实:“只恢复了两三成样子,运气好,赢得侥幸呢。”

    百丈冰:“我就说嘛,你没可能这么快完全恢复。”有些惋惜地,“刚才你不该轻易放跑陈索男,让他给你开个方子,推拿一番,包管事半功倍。”

    寒花笑:“方才看见你,一心将他打发开,没想这许多。”又说,“明天我要回信都呢,本想待会寻你辞行没想到就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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