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营中 伤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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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营中 伤愈 (第1/3页)

    “阿嚏……”

    “阿……阿嚏!”

    祝九翻了几个身,只觉得肩膀处疼得似要裂了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发现不止是肩膀、此刻连全身都酸疼了起来。她抬手擦了擦鼻子,左右看了看,忽觉一个冷颤,忍不住再次大声道:

    “阿嚏!阿嚏!……阿——嚏!……”

    四处传来了一阵大笑,而后雷儿手拎一只形似山鸡的东西走了过来,俯身看了看她,道:

    “才露宿一晚便像个病秧子一般,真是没用,哼。”

    她缓缓起身,只觉得头依旧昏昏沉沉的,全身似披了一层冰霜般,哆嗦个不停。天似乎才刚蒙蒙亮,四周一片鸟雀鸣叫之声,淡淡的雾气笼罩在林子里,放眼望去全都湿漉漉、灰蒙蒙,衣裳贴在身上,让人觉得难受至极。她抬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当冰冷的手指触碰到脸颊的火热后,忍不住喃喃道:

    “完了……不会真的发烧了吧……”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也是火烧火燎般疼痛。

    二厶行了过来,蹲下身望着她,道:

    “祝兄稍后有何打算?你家可住这附近?稍后不如雨某派人将你送回家去吧?”

    此话一出,祝九更加郁闷,沙哑着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我家在哪里……你们就好人做到底、暂时收留我一下吧……”

    “这……”

    “不行!”雷儿听罢,也行了过来,“谁知道你是不是那些贼人故意安插进来的奸细?昨日我们本是假败引他们进山谷,都是你凭白出现才坏了好事,如今又要我们收留你?大哥,我看这其中必然有诈!”

    祝九听罢,立刻不快的反驳道:“故意安插?你有没有搞错?我都快被那支箭射死了……”说罢,忽然一改刚刚的横眉冷对,转头梨花带雨的拉着二厶的衣襟一角,可怜兮兮道,“雨哥哥,你就行行好收留我吧……我吃的很少的!这荒郊野岭,我连方向都分不清楚,如果你救了我却不能收留我,那还不如昨天就让我死了呢!”

    二厶见她如此,顿时有些尴尬,犹疑道:“可是……”

    “哭哭啼啼的,活像个娘们儿!真是的!大哥,你切要被这厮给蒙蔽了。若我们带他回去,勿要说张副将,便是爹那边也……”

    “雷儿,”他转过头去,不露痕迹的冲他使了个眼色,而后又转回头来,对祝九说,“行军打仗多有险阻,你可吃得了这些苦?况且你贸然便要我们收留,又可知我们是何人?”

    祝九迷茫的摇了摇头,觉得头更痛了。

    “罢了……如今你伤未痊愈,将你扔下也只有死路一条,你便暂且跟着我们,能否平安出得这座山林,便全要看大家的运气了。”

    祝九忙将头点得像拨浪鼓,破涕为笑道:

    “恩,谢谢雨哥哥,就知道你最好了,不像某些人,歪歪斜斜的见死不救!”

    说罢,冲着雷儿冷冷的“哼”了一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雷儿心下满是不快,又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她抓着二厶的手冰冷如霜,起身的时候额头不经意蹭到了他的脸颊,本是没什么的,他却忽然望向她,问:

    “祝兄,你的脸怎地如此滚烫?”

    说着,抬手摸向她的额头,而后微微蹙眉,道:

    “怎么烧的如此厉害?看来事不宜迟,须要尽快回到大营、请营内郎中为你诊治一番。”

    “真是麻烦!”雷儿见大哥如此说,咬牙切齿的迸出了几个字,而后便转身去收拾马匹了。

    祝九依旧摇摇晃晃的扶着二厶,无意中一低头,忽然大叫一声道:

    “啊!我的裤子!——”

    这一声引得众人纷纷向她望去。

    只见她身上这条黑色宽松长裤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了诸多划裂的口子,风一吹来,那些破裂之处便飘飘扬扬起来,穿在身上活像个叫花子。

    她心痛的跺了跺脚,懊恼道:

    “完了,完了……这么贵的裤子,竟然烂成这样了,苍天呐……”

    伤感到一半,忽又想起了什么似地,复又看自己的上衣,而后才想起后背的那块箭伤处早就在昨夜被二厶扯去了一块,此刻正露着包着白布的伤口,好在除了那一块之外,这件灰色的宽松长袖T恤还算完整,至少没有破破烂烂、还是能够遮体的。

    她又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那梳得高高的、此刻早已凌乱不堪的团子头——难怪他们都把她当成男的了,这脑袋上顶着的发髻、不正和他们的一摸一样吗?

    想罢,更加沮丧,无力的靠在了二厶身上,道:

    “雨哥哥啊,我忽然觉得好无力,好伤心,好憔悴,好疲惫……”总之,我走不动了,所以,“……你背我吧……”

    她总结性的开口道。

    二厶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弯下腰、让她揽着他的脖子,将她背到了马背上。一旁的雷儿见此,更加愤愤,忍不住道:

    “简直太不像话了,娘们儿成这般模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哼!”

    祝九此刻可没气力再和他斗嘴了,也懒得解释自己是女子这件事。现在她最需要的其实是休息,否则一直昏昏沉沉的,脑子不灵光,万一没被射死而是发烧烧死了,岂不更冤?想罢,俯身抱住了马儿的脖颈,眼睛一闭,决定一心一意的继续睡觉。

    反正是能被收留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想着,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不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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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驾!”

    林中一条土路上,传来了“笃笃”的马蹄之声。晨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杈缓缓洒下,透着淡淡金色光芒,林木之下的灌木野草全都半枯着,有一些还上面还披着白皑皑的残雪。一人身着藏蓝色衣衫、脚蹬黑色短靴,腰佩长剑,正策马直奔北面而去。

    这里是地处襄阳与唐州交界之处,自从绍兴四年岳家军收复了襄阳六郡之后,群山之中连山匪也少了起来,只是遍目之下一片苍凉萧条,一路自扬州行来,虽是无事,却也冷冷清清、无聊的很。

    “吁——”萧峒忽然勒马,侧耳倾听,而后便一跃自马背上翻下来,伏地再次细细听去,片刻,方起身,再次跃上马背,驾马一路小跑着向前方而去。

    土路远处,隐隐出现了几个黑影,愈行愈近,能够看清为首的几个着银灰色盔甲之人。

    那几人也看到了他,均轻轻勒马,戒备的向他这里望来。

    萧峒目视前方,若无其事的轻促马儿,向他们行了过去。

    这队人马也缓缓策马,余光扫视着他,手中均不自觉的握紧了各自的兵器。

    二厶的马儿和萧峒的马儿交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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