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营中 伤愈
第二回 营中 伤愈 (第2/3页)
时,二人均用眼角扫了对方一眼。
是一个江湖人士。二厶心道。
是一支逃落之兵。萧峒心道。
本这样子路过了也是无事的,可就在这时,二人却同时竖起耳朵、警觉地望向四周,刚要开口,却听耳畔一阵“嗖嗖——”的破空之声传来,只见四周一片接着一片的箭影直冲他们射来!
霎那间,众人已纷纷飞离马背,二厶单手揽着熟睡中的祝九,一个起身,自马背上抽出那支铁锥横档过去,只听“当啷——当啷——”阵阵脆响传来,而后一阵“笃笃”,却见又是无数支箭自林子四面八方射来,很多都被二厶、萧峒及其余众人纷纷打落到了树木之上。
“杀!”
“给我冲!一个都不能放跑!”
忽然之间,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自密林中传来,而后便见树杈上、灌木中、远处的乱石之后,纷纷跳出身着盔甲、手持大刀之人,伴随着一阵胜似一阵的尘土味道,向这些人冲了过来。
“呵,行了这一路都无聊之至,如今倒正好舒舒筋骨了。”
萧峒扬起嘴角笑了笑,自语之时只见剑光一闪,身旁刚刚落下的两名士兵便都被抹了脖子。
二厶将祝九放到一棵树下,而后翻转至他身旁,背靠着他,沉声道:
“这些贼子乃冲我而来,连累了这位兄弟……”话未说完,便又迎了出去,反手一挥铁锥,两旁又有两人被瞬间毙了命。
祝九正昏昏沉沉之间,却听得喊打喊杀之声隐隐约约的传来,且愈来愈大,直吵得她头疼欲裂。
“好吵啊……”她摇摇头,觉得那熟悉的颠簸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坐在了树下,浓烈的尘土及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一阵作呕,而后模糊的视线才慢慢聚焦,看清了周围的情形——
只见无数士兵手持兵器、弓箭,自四面八方向他们包围过来,此刻周围早已打成了一片,血肉横飞、哀嚎遍野,简直热闹非凡!
正看着,却见侧面一人举着长枪直冲她而来,她忙一个激灵勉强站起来,而后四下寻找着二厶的身影,大声道:
“救命啊!救命啊……”
“噗——”
她正晕头转向的横冲直撞着,便听身后一声闷响,而后有星星点点的温热溅到了她的脖颈之上。她下意识的回手一摸,顿时一阵恶心,却见手上全是暗红色的鲜血。
“难道……我死了?”
说着,回头再看,见身后追杀他那人身上插着一把大刀,保持着向前微微倾身的姿势,而后慢慢倒了下去。
这边才刚刚脱险,那边又有两人向她冲了过来。祝九四下张望,终于找见了拼杀得昏天暗地的二厶,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一个激灵,自身后那个已死的士兵身上抽下大刀,高高的扬起了手臂,而后——
用刀背冲着自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同时大声道:
“啊!我死了!——”
说着,趔趄了几下、直直摔倒,躺在地上不动了。
冲过来的两个人见此情景,傻了眼,举着刀的手还保持着上扬的姿势,面面相窥,正欲挥刀再补两下,却听身后又是“噗——噗——”两声,而后便摇摇晃晃着向前倒了下去、正倒在了祝九的身上。
“呃……”她被压得一阵眩晕,半眯着眼睛咬牙切齿的望着双手持铁锥的二厶,恨恨低声道:“你就不能……让他们两个死远点吗?!……”
二厶双手之中的铁锥犹如纷乱流星,在半空划下一道又一道优美弧线,身边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他小麦色的肌肤映在淡淡朝阳之下,眼眸中闪着犹如玛瑙般的光泽,回头望了一眼祝九,似笑非笑的冲她眨了眨眼,而后便冲向前去了。
他大喝了一声,双臂挥舞,身上的铁甲闪着暗红色的血的光芒,伴随着一阵胜似一阵的哀嚎,脚下的死尸慢慢堆得高了起来。
她躺在地上装死,觉得身上这两具尸体越来越冰冷、越来越僵硬,再看着那些倒下的、面目狰狞的人,直觉一阵寒颤,赶忙闭上了双眼。
萧峒望向祝九的那个方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更加快速的转动手腕。只见半空中剑影如斯,似软缎般抖动着,每剑一出必封喉,每招一出必毙命,那些人往往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招式、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他的脚下了。
“杀!”
“冲啊!——”
众人正打得不可开交,忽听得漫山遍野响起了更加震耳的喊杀之声。
萧峒面色一冷,快速飞至二厶身旁,低声道:
“此地不宜久留,萧某便不再奉陪了,告辞!”
“萧兄留步!”二厶一边又击倒了两个人,一边大声道,“此乃我军之人,应是前来接应我等,萧兄仗义相助,不如……”
“萧某本是江湖之人,无意参与两军交战之事,贸然出手实属无聊……”说着,仰手一剑、又是一人自他身后倒了下去,“如今既然尔等均已安全,便更不会久留,后会有期。”
说罢,翻身直冲一匹马而去,只听一声长嘶,他稳稳落于马背之上,策马一路冲杀出去,不久便消失成了一个黑点、不见了。
“杀!”
“快撤!”
“给我追!”
这些是残留在祝九耳畔的最后的声音。
而后,她便再次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自己已经睡在了帐子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有模糊的兵器碰撞及呼喝之声传来。她揉了揉眼睛,觉得似是好了些,却依旧昏昏沉沉的。这帐子并不大,也就刚好躺下三人,她尝试着翻转身体,望到身旁有一张四方小矮桌,桌子上正用慢火熬着什么,那药香就是从这砂锅里传出来的。
她依旧觉得冷,不由得将被子向上又紧了紧。
帐帘被撩开,一个身形高大之人弯腰行了进来,身后跟着雷儿。
那人约莫二十岁左右,生得俊朗,浓眉大眼,腰佩一把大刀,走到祝九跟前,盘腿坐下,打量了她一番,道:
“你便是祝九?”
祝九一怔,点了点头,问:“你是?……”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问你,独身一人跑到那荒山平原之中,所为何事?”
祝九眨了眨眼,一副无辜的神情,喃喃道:“我……我不做什么事啊?我只是迷路了而已……”
“迷路?那你总该知自己是要往何处去罢?”他听罢,目光更加锐利。
她迷茫的摇了摇头,心道:我要是知道自己想去哪里,那就好了,至少证明还能回家。
“听说你是束州人?”
“……”祝九本想辩解自己是苏州人,想了想又觉得越是解释越是麻烦,索性点了点头,道,“恩。”
“那么你家住束州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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