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绝谷余生相依伴
第四章 绝谷余生相依伴 (第1/3页)
慢慢飘浮着来到岸边，上昊托着女子的腰将她扶了上去，随后自己也一撑身上了岸。
“好奇怪，从水潭里上来，我的头发和衣服居然都是干的。”诗雅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自己。
“所以，这叫旱水潭。”上昊将她散乱的长发轻轻拨到耳后，脸上有淡淡的笑容。
他笑得时候，冷峻的容颜柔和下来。
诗雅忽然觉得如果不是从小从军，他应该是个温和的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女子环顾四周，只见山谷呈环形，四面八方都被包围，远处的山下有一处瀑布，水幕已经凝结成冰。
“这里应该就是无回谷了。”上昊同样观察着周围的情景。
“无回谷？有去无回的无回谷？”诗雅惊讶道。
“不错，有去无回，”上昊凝望着被一层滑不溜手的冰层覆盖的山壁，随即又望向身边的女子，“你不应该到这里来。”
“我不来，那你呢？能全身而退么？”
上昊回想起方才的战况——就算没有被肖世英得手，那座吊桥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恐怕，我不能全身而退。”
“所以啊，”她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眼里含着浅浅笑意，“你一个人死在这儿岂不寂寞？我来陪陪你，不是很好吗？”
“又胡说什么呢。”军人怜惜地看着诗雅瘦削的脸颊，重逢的百感交集还回荡在心中。
“见到我，你高兴么？”诗雅笑盈盈地看着他。
“高兴。”
“高兴也不知道抱抱我。”
年轻颀长的军人一怔，他看了眼身上冰冷的盔甲，“我怕你会冷。”
“嘻嘻……”见他这么说，诗雅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扑入他怀中，有种孩子般的雀跃。
上昊轻轻回抱住她，不敢抱太紧，女子的发香近在咫尺，蔷薇花的芬芳牵动了军人内心最柔软的感情，他在她耳边低声耳语，“这些年……我很想念你……”
他是不善表达的人，她明白这句‘我想念你’中所包含的，多年来浓厚的感情。
“我也想你啊……”诗雅心中感动，她侧头靠在军人的肩上，轻声叹道，“在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
“我也一样。”向来冷肃的军人此刻不由心中动情。
“你？”她放开他，惊讶地抬眼。
“是啊，这些年你在都城难道没有听到过那些传言？”上昊的笑容多了几分苦涩。
“听是听过……不过我以为不是真的……”诗雅颔首，神色中多了份沉重，似乎在为他伤感。
“那你……你介意麽？”问这话的时候，他竟有些紧张。
有时，即使心中知道对方的答案也会忍不住再去问一遍，仿佛只有亲耳听到了那句话，才能心中安定。
“介意？”诗雅好像没有明白过来，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才笑道，“这有什么好介意，从前成婚的时候我就不知道你的身份，更何况，身份地位这种东西不过是无用的附加罢了，看看现在我，早就不是什么高贵的公主了。”
“的确，我那时也不知道你是公主。”上昊微笑，笑容中多了欣慰。
诗雅四望着悄无人烟的绝境山谷，两人走到一片巨石边，她轻轻坐了下来，仰头看着身前高大英俊的男子，“那时……你也一定没有想到会有朝一日会落到这般境地。”
上昊没有回答，有些事本就不能说明白。
“是我害了你，我害了这么多人……”紫衣丽人容颜憔悴。
这六年来，她处心积虑，一边爱他，一边害他，一步一步，一直将他逼到绝境。
如果没有她，他现在应已重兵在握，美人在怀，身居高位掌握着生死予夺大权。
“连姐姐也被我害的这么惨……”时光始终无法令她摆脱当年晔国覆灭的阴影，她总将所有的错误都加在自己身上，无法自我解脱。
“你姐姐？”听到这个词，上昊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当年四王爷苏烈和他共同率兵攻打晔国，晔国覆灭后，苏烈听闻其中美人无数，便纵兵暴掠。
那天夜里，苏烈送女人来他帐中，上昊并不随意近女色，因为他觉得脏，所以那些女俘虏们一概被拒之帐外。
是夜，他处理完军务，便独自去营外查看，远远路过苏烈的营帐时，他看到一个极美的红衣少女惊恐地飞奔出来，可还没跑出多远，便被两个士兵撕扯着拖了进去。
当时那少女也远远看见了他，她曾向他张开双手大喊，“救救我！救救我！”
可惜他没有救，只是冷眼旁观着走过。
军营中，终日拼命生存的将士们偶尔纵酒取乐，身为将帅的也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那是四王爷苏烈，他更没有权力去插手。
如今回想起来，那个少女的眉目与诗雅极其相似，应该就是她的姐姐。
“很抱歉……我没有救她。”
一念之差便是天翻地覆，军人的眼中满是歉意。
诗雅叹息着摇了摇头，苦笑道，“那都是命，没有办法，何况……何况皇后的死与我也脱不了干系，她是你的姑姑，我……”
没有说完，两人相对无言，无奈的无言。
在这乱世之中，身不由己的他们只能互相原谅，互相依托。
“我这样的人，死后一定会下地狱。”诗雅苦笑起来。
“我也一样。”上昊颔首，在她身边坐下。
这些年他虽贵为元帅，但高门皇族，争权睚眦，稍不留神便成刀下冤魂，因此只能先发制人，毫不留情。
“下地狱，你害怕么？”他望着远方，忽淡淡笑问。
“有你陪我，我怕什么。”她靠在那人肩头，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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