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宇喜多家(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宇喜多家(下) (第3/3页)

,虽然功业彪炳,却因为施政太苛,最终被赤松家谋害,引得天下纷扰,大致确立起不久后应仁之乱的对立格局,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我观织田内府,向来恃强而行,凡事不留余地,和普广院殿性格颇有相似之处,得罪的人,敌方自然不用说,己方也有不少,而出身和根基却远远不及,肯定免不了各种羡慕嫉妒恨……”

    “实在抱歉”我顾不上礼貌,出言打断了他的话,“这些都是你的想法而已所以请适可而止吧传将出去的话,于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处。”

    “这也说得是,”宇喜多直家很是从善如流,“交浅言深,金吾殿下勿怪。以金吾殿下的明智,既然有所认知,自然也无须我多言。呵呵”

    真是个老狐狸我忍不住腹诽道。

    但是他的话,倒真让我心里有些活动。如果是在信长向我吐露他的野心之前,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异心,安安稳稳的把吉良家发展成下一个细川家。可是,他的这番野心,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真要公开出去,说不定会在变成“佛敌”之后,又变成朝敌和神敌,受到公家、武家和神道的强烈抵触。到了那时,要么他将日本彻底改造,取代天皇一系的名份,要么就是被打落深渊。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织田家诸位重臣和外样,势力也实在太大了一些。除非信长完成他的步骤,将整个畿内全部收归织田宗家,否则即使信忠继位,也不一定能够长久的掌握住事态。到时候,好一点的结果,是和各重臣妥协相处,重复室町幕府的轨迹;坏一点的话,说不定会被迫和足利义教一样,以强力的苛政削弱诸势力,然后直接引起反乱,重蹈战国时代的覆辙。

    之前的这么长时间,从没人和我提到这样的事,宇喜多直家是第一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言深”的话也只有自认“交浅”的他能够说出来,一是他如今和信长没有太多的关系,不用有太多的忌讳(投靠两年后肯定就不敢说了);二是两方初次见面,居然谈这样的话题,在匪夷所思的同时,也就很好的掩护了这件事情本身。

    而在此之前,我也并未深入想过这个问题,毕竟由于我引起的太多变数,本能寺事变已经不太可能如历史上那样发生了。可是,信长居然有那种疯狂的打算,他本人的性格又确实存在缺陷,这让我明白,发生变故的可能性依然是极高……

    我若有所思的望向京都的方向。上次在安土城,信长似乎有意辞去朝廷给予的内大臣、右近卫大将这两个职务,彻底脱离现有朝廷-武家体系的限制,不知道他现在实行了没有?从尾张时代起,他就习惯于这样做。当初平定尾张,是借着斯波义银的名份,却不肯接受斯波义银任命的尾张守护代职务,宁愿上京向义辉将军要求,以避免居于其下,对放逐斯波义银造成障碍;之后平定畿内,是借着足利义昭的名份,却同样不肯就任管领代甚至副将军,直至最后放逐足利义昭;如今,他平定天下,是借着朝廷的名份,真要辞去朝廷职务的话,是不是在为向朝廷动手作准备了呢?

    也就是说,距离摊牌的时间,估计是没多久了。之后,各方面的反应会是如何,还真是不好说啊……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宇喜多直家这个局外人,比织田家的诸人看得都要真切。毕竟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信长的权威,不会贸然想到这些大逆不道的问题。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看了他两眼,正容说道:“总之,能够得到宇喜多家的力量,乃是我织田家的大幸。希望今后能够和衷共济,一起为内府殿下的大业忠诚奉献,那么领地的安堵和加增自然不成问题……船津夫人的事,算是我吉良家冒犯了,我这就回到军,将船津夫人送过来,并且奉上本家的一些歉意。”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