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卖女
第五章 卖女 (第3/3页)
身边。
周围的人纷纷围观，有戏谑者。但更多的是哀叹的人，同情的人，但他们看着场中的一幕悲剧，没有人愿意向前，求上一句安慰。
少女看着躺在血泊当中，自己的母亲。一双被寒冷冰冻的手，发紫的颤抖，那天使般的脸蛋上因为悲伤，流下的泪水都聚集了起来，形成了独有的两条清冷的水痕，打湿着少女的衣襟。
无法形容少女如今心中的悲伤和失落，那沉沦在其中的，是无边的黑暗与望不断的逐渐滋生的仇恨，她紧压着下唇，在那咽喉处，好似有着什么东西梗住般，少女那悲戚的抽噎之音在咽喉处停顿着，始终没有发泄而出。
落寞，萧瑟的大街，罪恶、阴暗的奴隶市场，嘈杂的取笑声。
她的小手默默地攥紧，狠狠的，似乎滴得出血。她的耳朵下垂着，和她的身躯一样，似乎都在颤抖，她听到了什么，她痛恨着什么，她无助的心里，厌恶着这个人世，那想要哭泣的心里，全部化作无声的泪水，静静的流淌。
为什么，在前一刻，她还叫嚷着，哭泣的声音里，哀求着，不想被卖掉。但是在现在，她却是不发一言，只是默默的低着头，咬着牙，颤抖的唇齿，发出节节的生硬之音。
她放弃挣扎了吗，她认命了吗？为什么少女不在哀求了…
缓缓的身形在众多围观的人群间无助的朝着妇女倒下的地方爬去，慢慢的，凄凉的，那小手在地上抹起一层又一层的泥水、尘埃，那孤单的剪影透过远远的目光，落入路西法的眼中，那是由自心底的寒颤，心痛。
少女的眼睛倾满了泪水，在她的下颚，泪珠滚落，滴落进入那血泊，发出无声的殇。
妇人躺在血泊里，扭曲生硬的面容上，还残留着生前的痛苦和惊惧，仇恨和无奈。少女看着这样的一张脸，伸出了自己的手，那手在空中缓缓的升起，又落下，落在了妇人的脸上。
沉默，安静！
少女将手放在妇女的脸上，抹去了妇人睁开的双眼，安息了那因为怨气而死不瞑目的灵魂。
“妈…妈…”她颤抖的手离开了妈妈的脸，沾上了一层血色，她看着手中的血液，那滴落的粘稠落入眼帘，紧要的下唇间，发出颤抖的声音，那唇间的牙齿桀桀的犹如傀儡的声响，似有节奏，却弹不起美妙的旋律。
蓦地…
少女想要去抱住自己的母亲，想要在最后一次抱抱她的母亲，她的手揽住了母亲的上身，缓缓将她托起，想要没入自己的怀抱，但是…
倏然…
一双猪蹄猛地抓住了她的手，用力的一拽，将她的手和母亲的手无情的分开了，而她的母亲则在失去了少女怀抱之下，朝着地面倒去，那倒下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在此刻却是如此的漫长，如此的缓慢。
少女的眼帘里一片寂静，黑色的四周，唯有中间是一片亮堂，白色的帷幕间，少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倒下，那张开的唇，无法闭合，那喉咙里一股憋屈心痛的声音欲要喊出，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