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绿绮南归(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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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壶酒更是直接从炉子上面坐着的大钢壶里倒出来的,乃是幽冀最烈的美酒“易水寒”,一口下去.宛若钢刀封喉,随即便觉得一股暖流向四肢百骸涌去,西门凛几口就喝干了一壶酒,却没有再要一壶,而是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野味来,如同风卷残云一般,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桌空盘子。

    吃饱喝足之后,西门凛又要了一壶热茶,喝了几口之后,随意地问道:“你们这里今天还有别的客人来过么?”问话之时,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不料那店小二脱口道:“有啊,已径来了大半个时辰了,是一对父女,那位小姐身子不好,只是吃了一碗素面就到客房休息去了。”

    西门凛心中一动,正待继续追问,那店小二突然打了个呵欠,身躯软倒在地上,鼻中发出震耳的鼾声,西门凛一把伸手将他抓住,目光一扫,便知道这个店小二是被人点了睡穴,不禁面色一寒,抬头看向那道隔绝店堂和后面客房的厚厚门帘,店门早已关上,店堂内没有一丝寒风,可是那道门帘却在轻轻晃动。

    西门凛放下店小二的身体,伸手握住了“一丈红”的刀柄,朗声道:“阁下可就是在万松轩劫走绿绮小姐的高人,不知道信都有何处得罪阁下,让阁下做出这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若肯送出绿绮小姐,本座必当亲向世子殿下求情,宽恕阁下不敬之罪。”

    沉默半晌,帘后传来一个清越和煦的声音道:“小凛,你的性子还是这般谨慎,即使猜到是我带走了绿绮,还是半分空隙也不给人留下。”话音未落,已经从里面走出一个青衣人,白面微须,看上去才四五十岁年纪,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清澈见底,这样一个温文儒雅的儒者,当真是令人观之可亲,见之忘俗。可是西门凛的反应却十分奇怪,先是露出狂喜之色,继而双目通红,满面怒气地冲到那青衣人面前咆哮道:“你还有脸来见我,三年多了,你可知道我听说栖凤宫被焚之后有多震惊,你可知道我竭尽全力探听你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的感觉。这些年你将我丢到了幽冀便撒手不管,如今就连生死下落都不肯告诉我,你当真将我当成兄弟么,西门烈?”一口气将心中积怨发泄了出来,西门凛突然伸手抱住了青衣人。双目渐渐有了濡湿的感觉,虽然早已料到兄长不会轻易死去,可是直到在万松轩见到兄长留下的标记,他才敢肯定兄长仍然活在人世,一路追踪而来,始终不见任何标记,心中不免有些患得患失,唯恐是被人蒙骗,空欢喜一场,直到真正见到西门烈地那一瞬,他才感觉到心头悬了长年的那块巨石轰然落下。

    西门烈微微一笑,任由西门凛将他抱住,甚至伸手在西门凛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西门凛虽然一时失态,却毕竟是燕山卫地大统领,很快就冷静下来,放开手,退开几步,戒备地问道:“大哥,你为什么要劫走绿绮小姐,莫非对世子殿下有什么不满么?”

    西门烈轻轻一叹,道:“小凛对世子殿下如此忠诚,对子静却是欲杀之而后快,都是郡主的儿子,境遇却有天渊之别,小凛是否太偏心呢?”

    西门凛心头巨震,急急问道:“这莫非是郡圭的看法么?郡主是否改变了心意?”

    西门烈摇头道:“郡主早己离世,再不会过问天下纷争,即便她还留在十丈红尘,也断然不会改变心意。只是小凛别忘记,子静不仅仅是郡主的亲子,更是我的弟子,你也是武道宗的记名弟子,却对未来的宗主阴谋陷害,其罪难恕,你我兄弟之情不能越过宗门法度。若不严惩,岂非让圣门上下,笑我武道宗没有上下尊卑。”

    西门凛心中一寒,满心欢喜顿时化作乌有,虽然西门烈地语气和缓,但是周身上下却透出丝丝杀气,让他不敢忽视,无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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