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非礼也要看对象!

    第5章:非礼也要看对象! (第2/3页)

这才拍拍张顺的肩膀安抚了几句:“有空到我铺子里喝酒,若有人欺负你可来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王虎跟安抚小弟的山大王一样,给张顺下了道谕令,这才带着袁娇娇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车子先推到王虎的铁匠铺,袁娇娇先去抓药,回来再取黄豆。

    王虎惦记着他的麻将,一回到铁匠铺放好车子,将豆腐扔给小伙计命他买鱼来炖,人已经忙不迭的又奔了那梧桐树下,只还分出一分神来叮嘱袁娇娇:“推车子的时候叫我。”已经火上房一样在麻将桌边坐下了……那目光,袁娇娇后来绞尽脑汁想了个仍然不够贴切的比喻:就仿佛那饿鹰盯上了小肥鸡……

    三个时辰之后,袁娇娇在镇上两家药铺里买齐了草药,又回到了打铁铺。

    此时王虎已经一身酒气的坐在铺子门前的木墩上剔牙揉肚子,鱼头炖豆腐已经下了肚了。看到袁娇娇提着布包走来,他双眼迷离,先发出了一阵:“嘿嘿嘿喋喋喋。”的含义不明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笑。又扬手指挥小伙计:“我给娇娇留的鱼——”

    小伙计已经熟极而流,答曰:“在火上炖着呢。”实际上已经被伙计吃了,王虎从小不吃独食,有吃的总是见者有份,袁娇娇送来了豆腐,炖了鱼一定要给袁娇娇留一份,而袁娇娇吃不惯王虎那个又麻又辣,满嘴起泡的口味,每次都是不吃的,因此小伙计每次都负责打扫盘子。

    王虎很满意小伙计的回答,起身趔趄着带袁娇娇进屋说:“娇娇,嘿嘿,我有东西给你看。”

    袁娇娇走遍了大半个镇,此时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也需要坐一坐歇一歇,于是就跟着王虎进屋。

    王虎的铺子是三间门面,一间打铁一间放置杂物一间是他的窝,虽说男人都不善于收拾,但王虎的窝一定是最乱的,铁具衣裳被褥碗盘碟子鞋子靴子袜子枕头被褥全都乱糟糟的放在一起,床上摸出些铁片来是常有的事,屋里铁腥气酒气再加王虎的臭脚丫子气,真能把人熏晕过去。

    尽管已经很知道了,但袁娇娇一进来还是差点晕倒,屏着气开了窗,拿起一把破蒲扇来使劲的扇着以求通风散气。

    王虎在一边摸摸脑袋嘿嘿傻笑一边迟疑的说:“前两日娘和彩凤才刚给我收拾过,没什么味儿啊……”

    袁娇娇跑到了窗口站着,鼓着嘴,皱着眉,一时缓不过气儿来说话。

    末了和王虎一起将脏衣裳脏袜子靴子清出去两大盆,屋里的味儿才好了些。两个小伙计愁眉苦脸的将盆接了去……

    袁娇娇方问王虎:“给我看什么东西?”

    王虎又忘了,在屋里转悠半日拍了几次脑门才想起来,在柜子上的衣服堆里翻了半日翻出两只马靴和一条绣花手帕来,拿在手里摆弄了摆弄嘿嘿笑道:“娇娇你猜是哪个送我的?”

    袁娇娇瞥了一眼,手绢四角绣着海棠花,正中卧着两只交颈鸳鸯,一定是哪个女人送他的了,不禁抿嘴一笑,别看王虎言语粗鲁行事豪放,但却也生了副好相貌,身长八尺,剑眉虎目,一身的腱子肉,如果没有性格上的毛病,这副堂堂的仪表也堪称上品,是以远近街上的很多女人都对他有意思。

    这显然又不知是哪一个爱慕者的礼物了。

    手工倒不差,比自己做的还好,袁娇娇想,看来自己也不必给王虎做鞋了,他倒不缺这些东西,只是自己不给他做还真没有多少人可送。

    这么神游了一下,王虎已经屏不住不打自招,得意的说:“你再也想不到,这是后街谢娘给我的,嘿嘿。”

    谢娘?后街那个妖艳风骚的寡妇?袁娇娇一听眼前立马浮现出谢寡妇那小柳腰,敢情她刚死了男人就开始勾搭新欢。

    且听王虎这称呼,谢娘谢娘,一定是已经有一腿了,才能叫得这么酸倒牙。

    袁娇娇的脸上露出恨其不争的神色来,正色对王虎道:“哥哥,你这样以后哪个好人家女儿敢嫁你,这谢家娘子从嫁过来多少男人为他争风吃醋的打架,你和她好当心惹来麻烦。”

    话虽然这么说,袁娇娇也知道,王虎不给人麻烦吃就是好的了,谁还敢找他的麻烦,但喜欢女人来者不拒的性格,确实让她担忧他以后能不能找到个好媳妇。

    王虎闻言只是嘿嘿的笑,说:“昨晚她来我铺子里取马镫子,黑灯瞎火的就往我怀里靠,我又吃了些酒,就……”

    说着又嘿嘿的傻笑,拿着那帕子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

    袁娇娇知道王虎虽然这方面比较洒落一些,但对女人却不怎么较真,跟这个谢寡妇好几日新鲜劲儿一过去肯定又丢在脑后了,也就懒得再说他。

    又和王虎说了会儿话,看看外面的日影儿不早了,便起身要走。

    王虎喝了酒,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的,便派了一个小伙计替袁娇娇推车,袁娇娇自己确实推不动两大布袋黄豆,每次都是要王虎帮忙的,她只能送豆腐给做点鞋子袜子之类的答谢,心里一直觉得亏欠。

    到家的时候,日影已经西斜,小伙计又帮她把黄豆袋子搬到屋里去,袁娇娇没别的送人家,摘了两串早熟的葡萄让小伙计揣着路上吃。

    葡萄架下的竹床上帘子大概被风吹了下来,整个的将竹床罩住,小伙计没发现里面有人,只拿了葡萄就忙忙的走了。

    袁娇娇洗了把脸,这才又回到葡萄架下看那个书生,菜汤还是没动,掀开帘子,书生躺在竹榻上安稳合目而眠,胸口微微的起伏,看起来状况应该还算好。

    袁娇娇于是将帘子又放下来,收了碗进屋。自己把这碗汤喝了。

    现在这个点还不到做晚饭的时候,豆腐可以晚饭后做,她有了一段空闲的时间,院子西侧的墙不知怎的塌掉了一小块,她于是和了些泥巴,将掉下来的石头重新垒上去,用泥巴黏结实。有爹爹在的时候,这些事自然用不到她,她每日只在家喂喂小鸡崽儿,扫扫院子做做饭,偶尔给爹爹搭把手就行了,像这样没事做的闲暇时光,她大多数时候是窝在葡萄架下的竹床上看书。

    爹爹好看书,尽管后来死了读书出仕的心,家里也更加贫寒了,但爹爹依然偶尔会买本爱不释手的书回来,后来教会了女儿袁娇娇识字,就又热衷于买袁娇娇爱看的书回来,所以袁娇娇虽然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却又比一般的女儿家多了几分沉静和文范。

    这样清闲美好的日子随着爹爹的突然去世自然是一去不复返了,袁娇娇过上这种全靠自己的双手和肩膀生存的生活之后,反而十分的愧疚和懊悔,恨自己在爹爹还活着的时候,没有多帮帮他,没有替他多分忧解劳,也许,爹爹就是因为操劳太多才这样早逝的吧。

    袁娇娇一这样想的时候,就不能原谅自己,也因此更加卖命的干活,用繁忙来稀释内心的痛苦。

    傍晚来临,淡淡的霞光又开始铺满西天,带着点清凉的风吹进小院,吹动袁娇娇一头乌黑的长发,吹动小院的葡萄架,吹动垂垂飘荡的,葡萄架下的帘拢,里面的人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喟叹,小院就又寂静无声了……

    当晚,袁娇娇熬好了汤药喂给那书生喝的时候,发现他的精神似乎比白日好一些,眉宇间的那种淡淡的青色也褪去了不少,脸色还是苍白,但已经不是很难看的那种了,便觉得这书生应该已经从鬼门关上逃回来了。

    心里也有些高兴,刚捡回来的时候没什么,这样跑前跑后的照料了他两天,看到他起死回生,自己就有种功德圆满的成就感。

    于是袁娇娇不怕麻烦,给书生熬了一小锅豆腐青菜加小米的稠粥,正适合他这样的病人吃。

    病人精神头不足,精力缺乏,袁娇娇喂他药的时候除了简短的指示,比如:张嘴,用力,这样的话,其他的也就不再问他,让他节省精神养病。

    书生似乎也无意说话,微微的垂着疏秀的睫毛,似乎有些神游天外,将药喝光了,又喝了小半碗粥。

    书生已经是醒了,睡这个竹床晚上怕是被蚊子咬的不行,布子遮风,也太闷热。袁娇娇于是又拿出一架旧蚊帐(袁家的东西没有新的……),将布帘子换下来,搭上了蚊帐。

    做完这些自己吃饭,吃完饭繁重的磨豆腐的活儿在等着她。

    自从爹爹故去之后,她晚上从来没有去别家串过门,人活在这天地间,有时候只养活自己这一张嘴也很难。

    压好豆腐,洗了澡一上床,又是倒头就睡,半夜时分的时候,听到沙沙的声音,似乎是下雨了,想着院子里还有什么东西淋雨不好,但就是挣扎不起来,被劳累和困倦紧紧的又拉到睡梦中去了……

    第二日起来,先从窗子里闻到一股潮湿之气,夹杂着微微的土腥味,袁娇娇在床上揉了揉眼睛,忽然一骨碌爬起来,心想下雨了,趴在窗上往外看,果然地下一片潮湿,窗下的芭蕉叶上盛着一汪水,晨风一吹,水珠正咕噜噜的往下掉。

    袁娇娇又放眼一瞧,院子中间的葡萄架也是水淋淋的,葡萄架下的蚊帐湿哒哒的垂着,帐子里有一个自己不能动的人形。

    哎,自己真是大意了,可是晚上怎么会突然下雨啊,晚上明明还有月牙的。

    看到院子里被雨可能浇了一夜的那个人影,袁娇娇自责不已,手忙脚乱的套上衣裳,打开门出来。

    满脸歉然的来到了那竹榻前,掀开湿蚊帐,袁娇娇跺着脚道:“哎……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晚上会下雨,这真是——”

    书生身上的蓝衣变成了藏青色,脸上倒是干净的,竹席是湿润的,但还好没有汪住水,书生显然早就醒了,一双澄澈深沉的眸子望着袁娇娇,似乎一直在等待袁娇娇将怎样处置自己。

    看到病人这神情,更加的令人歉然,袁娇娇搓了搓手说:“哎……你先忍耐一会儿,我去收拾张床出来,然后找人帮忙把你扶到屋里去。”

    说着就忙去西厢房,那里有一张老床,是以前袁老爹睡的,现在上面堆满了杂物,她收拾出来给书生先住几日。

    书生似乎想了想,才点了点头,袁娇娇于是脸也来不及洗就先收拾出来了。

    收拾完了又找了一套她爹爹的衣裤(袁老爹去后,她还留了两套衣裳没有全烧掉,她总觉得爹爹生前的东西如果都烧掉了,人就真的凭空消失了,她相信她爹爹在另一个世界还看着自己),这套衣裤给书生换一换倒用上了。

    弄完了这些,她要去找邻居帮忙抬书生,书生却摇了摇头,用目光示意旁边的一根竹棍说:“扶我起来。”

    看起来他想自己走,那他的身体状况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了,袁娇娇心里又放松了些——毕竟他若真在自己这里住时间长的话,她也吃不消。

    于是拿了竹棍来给书生拄着,她将书生的另一只胳膊架在肩上,架着他慢慢的站起来。

    书生沉重依旧,一病一弱两个人在院子里走的歪歪斜斜,差点撞歪了扁豆架,进门的时候又差点撞了书生的额头,好容易将他架到西厢房里的床上。袁娇娇额上又出了汗。

    书生经过这几步路,似乎又犯了病,倒在床上难受的翻了翻身子,咳嗽了几声又在地上吐了一小口血水。

    病情反复……袁娇娇心情沉重的看着书生,又对书生是否已经好转不确定起来。

    幸好书生只是吐了血水,并没有昏迷,袁娇娇给他端水漱了口,又将地上的血水打扫了,安慰书生道:“一会儿老王大夫还来,你若很难受的话我这便去叫他。”

    书生强撑着自己靠在床头上,微微摇了摇头,便艰难的曲起一条腿来闭目养神。

    袁娇娇当书生是不想让自己太麻烦,觉得这书生很知礼,于是也不打扰他,且去梳洗。

    吃过早饭之后,老王大夫又来给书生诊治了一回,说还是按以前那个药方继续服用,病情虽然依然凶险,但也只能这样了。

    袁娇娇不知道老王大夫的话是代表的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便又按照昨日的药方抓了三天的药,这一天又是脚不沾地的忙碌着过去了。

    邻里的婶子大娘这些天晚饭后经常来袁娇娇家玩,主要还是看这书生,都当一件稀罕事儿来瞧,书生病着,病人怕烦喜静,很多婶子大娘只是站在门口望一望就转回,有些也从窗口看一眼再回正屋和袁娇娇拉家常。

    弄得袁娇娇觉得,自己在西厢房像养了一只珍兽,每个人都来看个稀罕……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十多天才渐渐的好起来,大家看也看过了,问也问过了,天长日久就不是件什么稀罕事儿了,于是袁娇娇的日子又恢复了正常。

    所剩的唯一一件不正常的事便是,她的荷包越来越扁了,存的那几贯铜钱真的要花光了(她自己存的早就没了,袁老爹留下的压箱子底钱,如今也眼看要空),而书生,也终于从只能躺着,到偶尔能拄着竹棍扶着床沿走几步。

    尽管花光了钱,但看着这么个活生生的人从奄奄一息到能吃饭能走路能说话,袁娇娇还是觉得钱花的也值了,谁没有个七灾八难的时候,人人都见死不救的话,自己遇难的时候也不能有人相帮。

    袁娇娇到底是个热心肠的女子,这一点随她爹爹袁老头,这玉柳街前街后巷哪家的孩子没白吃过袁老爹的豆腐脑,别说认识的,就连乞丐在这里走久了,也知道讨不到饭的时候去袁老爹家门前就能要到……这也许就是袁家日子一直贫寒的原因之一吧……

    反正现在,袁娇娇忙了一天坐在院子里剥豆角的时候,这个不大喜欢说话的书生就拄着竹棍坐在她旁边。两个人看起来相处的倒也和谐融洽。

    袁娇娇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书生些闲话,主要还是问他觉得怎么样?是不是饿了之类的,姓名籍贯她倒从来没有想到要问。

    这也许跟她有点洒落的性子有关:素不相识的人萍水相逢,有困难只不过随手拉一把,关口度过去了,该奔前程的奔前程,该过日子的过日子,挥挥手一笑而散,问什么姓甚名谁家居何处?

    所以,这些天来她对这书生的了解也并没有更进一步,只是觉得他似乎是个不喜欢说笑的性子,比较沉默。

    而这个书生似乎也和袁娇娇一样的见解,从没有出口言谢,更没有问袁娇娇的芳名之类的,每日两人的交谈基本都限于药,和饭……

    袁娇娇不问并不等于别人不问,邻居们除外,王婶和彩凤就是一副刨根问底的架势,书生似乎也报了一个名字,但当时袁娇娇在院子里没听真,后来彩凤提了两次她也没记住……只记得是个很别扭的名字,不过彩凤挖掘出的其他信息袁娇娇听了倒不会过耳就忘。

    书生的家似乎住在极西边,这次是到都城内有事,路上生病才耽搁在了这里。

    到都城去?——听说现在大秦国的都城内很混乱,有个武定王还是什么王想争皇位,太子又不在国内,梁国的人质皇子刚刚突然暴亡,宫廷内外一片乌烟瘴气中,京城里的老百姓也惶惶不安,生恐宫廷之变殃及城内的池鱼。

    这个时候去国都,不论是有什么事,都要担着三分危险呢.

    但这是别人的事,袁娇娇管不着,她现在只是在考虑着盆里的豆角要怎么烧才好吃——

    以往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她都是随便将饭菜放在一只锅里一煮就吃,完全没心思做什么菜,现在院子里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需要额外照料一些的重病之人,她便也有些心思好好烧个菜了。

    爆炒还是炖豆腐还是……现有的材料似乎只能满足这两种做法,袁娇娇于是决定不再老是炖啊煮的,这次爆炒了吃。

    剥完豆角,袁娇娇又开始削土豆皮,准备再炒个青椒土豆丝,锅里煮着粥,一边的小炉子上吊着药罐子,她要三下里照料。

    书生看了一会儿便有些艰难的弯腰拿起一只土豆,要过袁娇娇手里的破碗片说:“你洗菜,我来削罢。”

    “嗯?……你——能行吗?”书生刚刚才能在小杌子上坐稳当,袁娇娇一愣有些不放心的问。

    书生动作很迟缓,但看起来应该是个心灵手巧的人,他的手指很修长,肤色明润,骨节分明,看起来文气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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