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简单

    第173章 简单 (第3/3页)

多少时间,她美目紧闭,双唇微启,摇头晃脑地感受着什么。

    “你现在比我想象的好多了,那个女人碰到你,会舍不得离开的。”她洋溢言表地说,“真的。”我说,她从我的身上起来,脸上有一种不大自然的窘迫。“这么说你是阅人无数了。”话一出口,觉得有些刻薄。

    一阵难堪的沉默,街道下面似乎也热闹了起来,空气里似乎有一股葱油和熏肉的味道,邻居们正忙着预备午餐。她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完毕,正对着新装的玻璃窗涂抹着嘴唇。我从后面搂过她,在她的耳边说:“别在意,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们就是这一种的人。”她悠悠地说。说完就挣开了我的拥抱,化完了妆的她,看起来更加娇艳动人,但眼里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高傲、冷若冰霜。

    其实正是这个女人,本质上是跟我同一类的,我们在某种意义是处于同一联盟的。但我们并没有相爱,她不接受我的爱,而现在我也提不起爱好爱她,没有那个愿望,也没那个必要。我们就是这样变得坦然,有的是纯粹的冲动。“走吧。”我挽住我的臂膊说。

    我们一同出来,下了一层楼,邻居热情的老太太跟我们打起了招呼。“两口子要搬过来吧。”“是的。”她绽开笑脸回应着,老太太似乎来了兴致,站住了脚步,似乎要来一阵热情洋溢的演讲。“你老忙吧,我们赶时间。”我急着打断了老太太的兴致,老太太还说着:“你们刚来,要是缺什么,尽管开口。”“谢了。”我摇摇手,拽住她走了。“看人家两口子,真的是男财才女貌金童玉女,过些日子再养个小宝贝,那就更加热闹啰。”老太太的声音还在后面紧跟着。这时,我发现她的脸上,有一种沉醉的满足,眼睛也跟着泛出了光彩。

    我回到了散发着霉味的宿舍,我发现这个曾经伴随过我的屋子像墓地一样冷清,到处都是细细的灰尘。白天也得开亮电灯,我在屋里仅有的就是一些生活用品,再就是衣服之类,搬走时毫不费力。老赵一成不变的抱着酒瓶子,用死鱼眼睛斜睥着我收拾衣物的身影。我把所有东西都装好也没说什么,手里拎着、肩上背着推开了门。他忽然嚷嚷起来,跟张燕说,别再让人住进来,我要把媳妇接过来。

    我看看他,又看看屋子,没话好说,内心里却泛起一股少有的酸楚,老赵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没说几句话就粗喘了起来。动动嘴唇似乎要说些保重身体之类的话,可说了又能怎样,对他来说毫无意义。我把一张倒了的椅子扶好,背着身在桌上的瓶子下静静地压上几张钞票,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新的公寓里我睡得踏实,好比小时的襁褓。美美地睡上一个下午,我知道,即便我心安理直的睡了,公寓外的世界还醒着,多情地醒着。冬天的下午似乎非凡的短暂,天已渐渐地黑暗了,打了李军的手机,不通,把电话打到了电视台去,那边说她正做作目。我撒了个慌说是她家里的人,那头说,既是长途,我叫她。不一会,她就接了电话,对我的胡闹也没生气,还笑着说你也会骗人,不定那天就把我骗去卖了。我说我搬了新家,你也得来庆祝庆祝。她说,现在她走不开身,不知那个时候才完,叫我不要接她了,完了她就过来。我给她说了地址,我在巷子外面接她。

    天气不错,天是蓝的,显得挺高,随便找个地方简单地吃了饭,然后四处闲逛着,不时掏出手机,生怕错过每一次来电。倒是接了张燕的一个电话,问怎没上班,我说在家收拾东西,有些累。回到住处,这才仔细地打量着这幢过时了的楼房,四周环境都很空旷,门口搭着一个车棚,停放着各种摩托车、自行车,楼房底层有许多参差不齐的铺面,那些铺户的生意看来也有气无力。刚倒到床上想闭目,就接到了李军的电话,她说已把作目做好完事了,让我在巷口等她。跑到小巷的街口,然后就是近于漫长的等待,月亮在天上残缺不全,却很白很亮,空气里有种恋人们的味道,这是多情的夜晚。

    一辆出租车停下了,她从车上下来,身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却将下摆束放在长裤里,看起来典雅扑素,我接过了她手中的外套,并向司机付了钱。我们并肩走着,这地方显然对于她来说很是佰生,一路上她不时环顾四面。楼梯很黑很陡,我让她走在前面,然后手扶住她的腰肢。她穿着严密厚实的牛仔裤,把个丰硕高翘的臀部箍得毕现,看着让人生出许多邪念,冬季的夜晚,月黑天高,是很适合谈情说爱制造浪漫的。对于即将到来的故事我莫名其妙兴奋起来,感到小腹那儿热情膨胀了起来。

    把门紧闭住,屋子里暖和如春,台式音响里放的是高响乐,那些和弦的震颤性的旋律,传过出无可名状的渴念和动物般躁动不安。她把屋子逛了个遍,不时地发出她的感想,留给她印象的是屋子像是早瓶装新酒,到处弥漫着旧式家庭的气氛却摆设了现代的家俱,奢侈而陈腐的派头,有点不伦不类。她说。我让她坐到了沙发上,那是张燕挑选的真皮双人沙发,情调别致的紫红,类似凋零玫瑰的花瓣,也像极了动情时的嘴唇和女人器官的色泽。她静静地泛起了微笑,茶几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食、口香糖、咖啡、啤酒,虽然跟她已有过一次身体上的交流,但我们的关系还远没有到无拘无束的地步,我尽量地将这一切做得像是深夜间的促膝谈心。

    我们各自镇守在沙发的一端,我为她泡上了上等的咖啡,她一边品尝一边说些台里的趣闻逸事,说到兴奋时,她自顾大笑起来,这时她的眼睛很亮,有一腔盈盈欲滴的水色,激情似乎蓄势欲发,慢慢地我坐近了她的身边,我的一只手自然地扶着她的肩膀,偶然拨弄着她肩膀上几根发丝,我的心跳得厉害,预感即将到来的幸福让我手脚发凉,但我没有表现出来。她避开了我的扰弄,似乎我们还没曾有过肌肤的亲热一样,她看着还很紧张,也许这一点让我认定,她还是个温情脉脉,没有经历多少男人的单纯女人。

    墙上的石英钟清脆地走着,夜色一点点弥漫了这个橙红的小屋,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一次偶然的对视,我鼓起勇气将她拥进了怀里,她的双手也交绕着勾住我的脖子,能感她手臂的力量以及身体里那种微微的痉挛。一种愉快的飞旋攫住了我,就像灵魂出窍了一样。她热烈地响应着,顿时像一场温柔的雪崩。

    她的双眼紧闭着,一切都仿佛视若不见,一切都像是在无止境的膨胀,在黑暗中闪亮,一切都在迎合着欲望。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睁大了眼睛,随着身子就是一阵急剧的颤栗,随后像是一只软弱无力的天鹅从湖泊上空飘然落下。

    之后,她又恢复了原有的矜持和雅静,似乎对刚才过于疯狂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她轻侧过身子躬着背部屈起双腿,拉起被单盖住了自己。[www.kAnshu.com]

    她说她就不走了。我们相拥而眠,她横摆着身子,轻轻地把头放在仰卧着的我左胸上,没多久,我右手缓缓伸到她的肩后抚摩她的背。她像是忘记了刚才的热情奔放,安静得很,像小狗般驯服地闭着眼睛,享受着我从颈部到背部温柔的爱抚。

    自从搬到这屋子后,我跟李军的约会也就不用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她经常的到来,使我这安乐窝里的气氛变得随意而又带着女人味来了,她带来了一大堆女人的化妆品,从脸上用的到头发上的,从身上的到手上的,阳台上也多了些女人的小玩艺,花花绿绿极其性感。在我这里过夜时,第二天她总是很早就离开,有时也会碰到邻居们有意无意的窥探,有时也有人敲门借个东西,然后贼眉鼠眼地打量着屋里的情况。

    渐渐地随着她来往的次数频繁后,邻居们也就习惯了,耳目也就麻木了。那些天早晨,当我从梦中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一丝阳光透过窗帘爬上我那宽敞大床时,听到我身边的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当我支起身子看见她的脸因为熟睡而带着十足的孩子气,白嫩的皮肤下面细小的蓝色血管若隐若现,嘴角看上去像婴儿般柔软,带着病态的红,眉头微蹙着,对什么不满或生气的表情,看着她的脸,我被一种希奇的快乐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