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池鱼之殃
第二百七十四章 池鱼之殃 (第3/3页)
着色艺二字,这艺要是换不来饭吃,不以色事人还能怎么着?
李清可不愿云三娘在这发愁,只能好声安慰,姑娘们又怎么了?难道全天下的女人都得靠身体换钱?可不是个个都能吹拉弹唱,织布行不?绣花呢?当然日子肯定要过的艰苦些。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还越能看出谁才是真的洁身自好,三娘就别愁了。
只是这些话到底不能叫云三娘宽心,继续绣花都是一副忧心重重地样子,李清陪坐在边上也是无话好说,云三娘担心的是没错,这大孝三年,只恐怕是这些烟花女子最难熬了,就像水云庄那么些学艺的小女孩子一样,辛苦学了这许多年,总也希望到时候一展才艺,逃脱日日卖身的下场,好在那些女孩子年纪尚小,这三年倒还等得起。
而对那些正当红的、靠一身本事吃饭地姑娘就麻烦了,这人生有几个三年?风雨天天催人老,一旦韶华将去,即便想为商人妇都难了,而不趁年轻多赚些钱,像她们这样的人。社会包容度本来就很小,只恐老来无处容身。
这不是说那些姑娘们都怕累嫌劳,那些个女红针线的几乎也是个个都会。可一般人家女子安心在家做这些活计,那是她们可以正常嫁夫生子,日子有盼头,烟花女子可没这个吃苦的福分。
“三娘,让那些姑娘们都去做经商赚钱可好?只要她们能放低了姿态,何愁生计呢?要不,叫玉儿开个酒楼吧,咱这些炒菜地手艺还怕不比丰乐楼强?恩,就开个更大的,抢光它的生意!我看把秦时楼直接改成酒楼得了!”李清实在不忍心看云三娘发愁了。
云三娘倒被李清给逗乐了。“三郎,妾身也是心下放不开罢,这泼天大的事岂是我一妇人可操心地?三郎法子可行不通,即便谢家妹子首肯,开封府岂能应允?行商可是需得向官府报备的,如何想行便行?”
这话没错,对咱大宋一般人来说,行商是最容易的,像武大郎挑个担子就去卖炊饼了。还是为生计不得已而为之,可对那些身在贱籍的人来说,这“商”虽排在末尾,好歹还是四民之中,要是准人随便想干啥都行,谁还愿意操贱业呢?
见李清被噎得无话好说,云三娘倒轻声安慰起他来,“三郎,你便如此愿帮着想,亦是有心了,想是先前妾身的话说得过头了些,烟花自来辛酸地,既入了烟花这行,又岂能都盼有个好结果?只是我等姐妹中亦不乏奇女子,只怕反是她们难熬些。”
这话在理,心高气傲的,自然要受些委屈了,云三娘也说了,这泼天大的事情,一个妇人没法解决,何况咱这个吃软饭的?还是交给老天爷罢!李清好不容易等到个可以打趣的机会,当然不放过了,“三娘,如今李清既无身份,又缺银钱,还是个待人家管束的,难不成三娘觉得随了我李清,非是个好结果么?”
云三娘一听此言,羞得将手上绣品往李清脸上一砸,侧转身去强辩道:“谁个就随了你地?不过是玉儿怕若英想事不周全,由得你使性子乱来,因此才叫我跟了来,我本是为姐妹们感慨下罢了,又几曾说我自己不得个好结果。”
李清本就是为了引开云三娘的注意力,让她不要老去担忧那些姑娘们的遭遇,相处也不是一两日,这大家的心思怎么会不明白呢,他笑着将头上地丝布扯开,可那绣花针还在上面呢,扯动之中那针在他额头上扎了一下。
“哎吆,针扎了我!”李清捂着脑门大叫起来,云三娘一听李清的叫声,急忙转过身来,抱着李清的脑袋问道:“让我瞧瞧,扎到哪来?疼得厉害不?”
李清也不做声,头一低,顺势就钻到云三娘的怀里,绣花针才多大一颗,额头上也血都没见,云三娘见李清耍乖弄巧的,心知他也是想法儿宽慰自己,李清赖在怀里不出来,云三娘瞪了李清一眼,倒也没推开他了。
本来是想欣赏云三娘的羞态,可现在云三娘把他脑袋抱在怀里细细的看,李清反是觉得自己不好意思起来,微微闭上眼,只觉着云三娘的手指在自己脑门上轻点几下,耳中听云三娘叹道:“三郎这般滑巧,怕是心思不定的,我等姐妹是否有好结果,亦为可知呢。”
李清在她怀里一个劲点头,说的没错,咱还就是不老实,没准碰个漂亮妹妹都要心思思地,所以你们要看紧点,最好天天都这么抱着看!
这可是真正的温柔乡了,按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上说,和美女坐在一起,这时间就会过的快些,他可不知道要是把头埋在美女怀里,这时间就会过的更快!所以李清觉得只那么一小会功夫,天色便暗了下来,云三娘这才惊醒道:“原是这般时辰了,绣花都不能了,若英这丫头半晌未见,不知去了哪里?”
话一说完,又像醒悟了什么一般,一张俏脸飞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