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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惟皱眉道。

    长生拉着他的手,“陪我?”

    “当然。”萧惟笑道。

    长生抬手抚平了他眉间的皱着,“别老是皱眉,你可比我大上几岁的,再皱眉的话,还得再老几岁,小心本公主嫌弃你!”

    “好。”萧惟失笑。

    长生躺在了他的怀中,微风拂过湖面吹入了屋子里,阵阵清凉,没多久便昏昏欲睡了。

    萧惟见了,又皱起了眉,“长生。”

    “嗯?”长生低喃地应了一声。

    萧惟沉吟会儿,“要不就算了吧。”

    “什么?”

    “再要一个孩子的事。”萧惟道,“先前我是高兴糊涂了,你……”

    长生打起精神,“怎么?怕我生不出来?”

    “怕你有事。”萧惟道,这些年她没病没灾的,便是再累也身子也没出什么问题,所以他便忽略了,生产如同步入鬼门关,更忘了她如今的年纪本就不合适再生育,“还是算了吧。”

    “那便是嫌弃我老了?”

    “我也不年轻了。”萧惟道,“一个阿顾便让我焦头烂额的,再来一个,怕真的应付不了。”

    长生哪里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你啊。”语气颇为无奈的,偎依入他怀中,“我是那种为了生孩子而不要命的人吗?你是太嫌了才总是胡思乱想。”

    “那你便是……”

    “太医的诊断你又不是没有听到,我这身子要想怀孕还得调养一阵子。”长生抚着他的脸,“你就暂且歇歇这个担忧的心吧。”

    萧惟失笑,“也是。”随后又道:“不过还是算了,你好好调养身子便成,我们有阿顾一个就够了。”

    “行,你说什么便是什么。”长生也没跟他继续争辩,靠在他怀中打起瞌睡来了,很快,便真的睡了过去。

    萧惟了结了一桩心事,也安心地闭上眼睛,享受这夏日难得的清凉闲适。

    夫妻两个一睡便睡了一个下午,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简单梳洗一下,便见到儿子哀怨的脸了。

    “爹,娘可是主要陪我来玩的!”

    萧惟顿时板了脸。

    “不过娘累了,爹陪娘休息也是应该的!”萧少爷顿时改口了,欺善怕恶的劣根性在这时候跑上来了。

    萧惟挑了挑眉,上上下下瞄了他,“都疯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赶紧去梳洗,不怕一身臭味熏到你娘?”

    萧少爷怔住了,恼羞成怒地瞪了他爹一眼,“这就去!”正不该把娘让给他一个下午,哼,竟然说他臭的熏到娘!

    火急火燎地把自己收拾干净,便赶紧回来宣誓主权了,也没忘记显摆自己一下午的战绩,“娘,今天下午我猎了两只野鸡还采了不少野菜,就是运气不太好碰不到野兔子,不然我就可以给你烤野兔子吃了!”

    “野鸡也不错。”长生很赏脸,笑道。

    萧顾顿时精神不少,连忙吩咐下去他今晚上要亲自下厨。

    来这庄子主要便是陪萧少爷玩的,大长公主跟驸马爷自然便由着他这个主角闹了,只要不把厨房给烧了就成,而结果,还真的给他做出了一桌子有模有样的菜来了,主要材料便是他下午的收获。

    野菇子炖鸡、辣子炒鸡块、半只烤鸡,还有几样清炒野菜,都是很家常的菜式,不过出自一个十岁养尊处优的少爷手里,已经是很不错了。

    萧少爷搔了搔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也不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小武还有厨房的王大娘都有帮忙……”

    便是说,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也很不错。”长生笑道,“我的乖儿子真孝顺。”

    “那是!”

    萧惟失笑。

    这顿晚饭,一家三口自然是吃的高兴满足的,萧少爷被被格外开恩,得了一小杯酒尝了尝鲜。

    酒足饭饱之后,便是萧少爷独占母亲大人的时候了。

    萧惟没跟儿子争宠,领着人亲自去重新查看庄子的布防。

    ……

    长生大长公主修养去了,按理说来,朝堂上的那群官老爷日子应该好过不少才是,至少不必每天小心谨慎的免得被抓到小辫子丢了官帽子,甚至还有可能趁着她不在,搞点小动作,可事宜愿为,这段没了长生大长公主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皇帝陛下心情不好,一天到晚地黑着脸。

    长生大长公主这次休假,政务依旧交给了内阁,不过今年皇帝已经开始接触政务了,自然而然的凡事都要经过他才成,虽然最终做决定的还是内阁,可朝臣跟皇帝相处的时间也多了。

    皇帝陛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长生大长公主这回想老蚌生珠又给他弄出一个对手来,一天到晚的沉着脸,便是没有大发雷霆,可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爽!

    虽说年纪还小还没有亲政,可到底是皇帝,皇帝不高兴,臣子怎么能高兴怎么能有好日子过?

    而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让皇帝陛下心情更不好的大事!

    方阁老病重了。

    这位大周元老级的臣子终于还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虽说以他这个年纪也算是喜丧了,可皇帝还没有亲政,他保驾护航的使命还没有结束的。

    可谁也抵不过天年。

    皇帝下令太医院全力救治,可老阁老并不是病,而是时候到了,非人力可能救的,即便是尊贵如皇帝也不能。

    或许是因为外戚的缘故,建元帝对自己的两位老师多多少少还是更为亲近方阁老的,如今两大帝师有一个即将离开,而大周朝怕也找不到比他更有分量的老臣了,往后上书房便是钱太傅一人的天下了。

    在权利的漩涡之中,即便是一个小小的上书房也都是暗潮汹涌。

    皇帝不希望方阁老死,不希望上书房钱太傅一家独大,可人力终究抵不过天命,便是太医院使出浑身解数,钱阁老的病情还是一日一日恶化。

    与皇帝一样担心,渴望老天爷开恩再留方阁老几年的除了方家的人,便是宁王了,如今的宁王已然是京城无数闺中少女梦寐以求的夫婿人选了,与皇帝伴读数年,同进同出的,在外人的眼中,已然是皇帝最为亲近的人,而因为比其他伴读年纪大许多,皇帝许多事情都更为依仗他,可想而知,来日若是皇帝顺利亲政的话,宁王的权势绝对不可小视!

    不过跟方家的人到底还是希望方阁老活着庇护方家为方家子孙保驾护航之外,宁王此时此刻只是希望留住这个疼爱自己的长辈。

    他不需要他庇护,也不需要他为自己谋划,只是希望他多活几年,让自己多孝顺他几年!

    可天命已定,哪里是单单一份孝心便可以改变的?

    这一日,昏迷多日的方阁老突然间醒来了,而且精神还很不错,不过没有人因此而开心,谁都知道这是为什么。

    太医暗示道,回光返照,有什么需要交代安排的,便抓紧时间。

    方阁老虽说出山给皇帝当了帝师,可家族的事宜早已经交给了下一辈了,该交代的在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也都交代清楚了,如今,若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怕便是两件事了。

    其中一件,便是眼前这位曾外孙宁王了。

    方阁老对出嫁的外孙女多年以来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对这个曾外孙,前些年也都是淡淡的,不过这几年,倒是亲近起来了,也最放心不下,“你母亲有你照顾,我很放心。”

    宁王太妃这些年的精神一直不太好,迷迷糊糊的,有时候还会癫狂,到底还是承受不住当年方老夫人的死。

    宁王很孝顺,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的。

    “那是我母亲,我理应照顾。”

    方阁老咳嗽了一声,拒绝了宁王端到嘴边的茶水,只是清了清喉咙,便继续笑道:“你可知道你母亲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宁王眸色一颤。

    “因为她放不下。”方阁老道,“放不下你父亲,放不下心中的仇恨,所以才会一步错步步错,以致到了如今再也无法挽回。”

    宁王脸色微白。

    “如今她这个样子,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方阁老叹了口气,“所以孩子,不必再自责,更不要如你母亲一般放不下。”

    宁王浑身一震,眼眶被一股温热包围,“曾外祖父……”

    “你是个好孩子。”方阁老颤抖的双手握住了他的,“曾外祖父相信你一定可以过好自己的人生的。”

    宁王跪了下来,眼眶中的热泪再也压抑不住,“孙儿不孝……”在老人最后的时间里,最担心最放心不下的居然是自己,陪在他身边的不是他的子孙,而是他这个不懂事的外孙,“孙儿不孝!”

    “不,我们的启儿很孝顺,很孝顺的……”

    “曾外祖父?!”宁王听着老人越来越虚弱的声音,心惊叫道,“我这就去叫……”

    “我没事!”方阁老摇头,精神也起来了一些,“没事没事!还死不了!”

    “老师……”

    “呵呵……还是叫老师好,叫了老师就要听老师的话……”

    “我听!我都听!”

    方阁老的确没事,他还有一件事没做,还有一个人没见,所以,他还不能走!

    “方阁老如何?”

    宁王看着一身素服的皇帝,愣了一下,方才行礼,“臣参见陛下。”

    “这个时候便不必多礼了!”皇帝着急道:“方阁老现在如何了?”

    宁王知道他必定是得知了曾外祖父的情况来的,只是他不是曾外祖父要等的人,若是想见皇帝,曾外祖父早便说了,“回陛下,外祖父方才喝了药,如今睡下了。”

    “不是说……”皇帝的话没有说完,显然是意识到自己过于慌乱,整了整情绪,这才正色道:“既然方阁老歇下了,那朕便不进去打扰了,朕已经下令让太医院院令候在方家,若是方家还有什么需要也尽管派人来禀报朕。”

    “多谢陛下!”宁王与方家的人下跪谢恩。

    皇帝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来去匆匆的,让方家不安的心更是动荡了,只是宁王却明白皇帝为何如此失常。

    他不想曾外祖父有事,至少在他亲政之前,不要有事。

    不过……

    皇帝这回注定是要失望了。

    即便心里难受的厉害,宁王也很清楚不可能会有奇迹。

    他现在只是希望曾外祖父能够毫无遗憾地离开!

    ……

    萧顾在庄子中的日子过得是如鱼得水,要多快乐便有多快乐,恨不得一直呆在这里不回去,只是可惜这不可能!可也不至于这般快吧?六月都还没有过去,天还热的厉害呢!“之前不是说好了中秋之前才回去吗?”

    萧惟脸沉了,“怎么跟你娘说话的?!”

    “我……”

    “娘有事回京一趟,办完了事就回来。”长生道。

    萧顾嘴巴还是撇一边,“真的回来?”明显是不信。

    “你娘我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就是。”

    萧惟眯起了眼,威压也起来了。

    萧顾顿时激灵了一下,“我错了!”

    “行了。”长生睨了丈夫一眼,“吓坏你儿子将来老了看谁养你。”

    “哼!”萧驸马爷冷哼一声,明显没消气,不过也没继续。

    长生笑道:“这次保证不骗你。”

    “一定要回去?”

    “嗯。”

    “那我陪你回去!”萧顾道。

    长生笑道:“不行。”

    “怎么……”

    “方阁老病危,你娘回京见他最后一面。”萧惟沉声开口,“你跟着去算什么事?!”

    萧顾愣了愣,“方阁老病危?”

    他自然知道方阁老是谁,皇帝的老师,他也见过几次,还被皇帝拉着听了他几次的课,不算喜欢但也不讨厌,怎么也是几朝元老了,他病危,他娘回去看望看望也是应该。

    “我道歉,是我小肚鸡肠了……”

    错了就认一向都是萧少爷的好习惯。

    “看在我们阿顾这般懂事的份上,你娘我就将你爹留下来陪你吧。”长生摸着儿子的头笑道。

    萧驸马顿时瞪了眼。

    萧少爷也一个头两个大,他才得罪了他爹,现在还要跟他两个人呆在这里?还不被他给整的脱层皮?

    “就这么说定了。”大长公主不管父子两人大小瞪小眼,笑着拍板了,不容改变,然后便带着凌光出发了。

    萧少爷严阵以待:“爹,娘说让你陪我的!”是陪他玩,不是留下来教训他的!

    “好,我陪你!”

    萧少爷后悔了,怎么就忘了他爹为了他娘可以不要儿子的?他居然还对他娘发火?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这次怕是真的要脱层皮了!

    ……

    长生抵达京城已然是入夜了,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让凌光带着他进了方家,见到了已然是强弩之末的方阁老。

    从醒来到现在,已然一整天了,他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甚至方家的人都开始想会不会阎王爷开恩了。

    “您来了……”

    长生缓步走到了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是油尽灯枯的老者,“让老阁老久等了。”这辈子活到现在,她见过两个临终之前的模样,一个是仁宗皇帝,另一个便是先帝,眼前的老者与他们相比,平和了许多,不过到了他这个年纪,子孙也争气,又如何还会惧怕死亡?

    他比他侍奉过的皇帝都要有福气。

    “劳烦您走一趟了。”方阁老笑道,透着日暮西山的疲倦。

    长生坐在了旁边的小凳上,笑着道:“老阁老为大周鞠躬尽瘁,原本晚年可以享福的,可却因本宫而不得不再劳累,本宫自然该来送送老阁老,怎么担的起劳烦二字?”

    “公主……”方阁老笑了笑,“还是叫您公主吧,当年第一次见您的时候,您还是仁宗皇帝的公主,那时候宫里面都只叫你公主,不需要封号也不需要别的,只要是说起公主二字,便是指您了。”

    “是啊。”长生笑道,“当年母后得我得的艰难,生下来之后担心福气过重了养不好,便弃了礼部给挑的好名字好封号,给我取了长生二字,倒是我任性,不懂这拳拳慈母之心,觉得没封号实在是丢人,闹腾了一场,父皇想安抚我,又不想拂了母后的心意,便想了这般一个折中的法子,没封号又如何?我还是他的掌中宝,甚至可以说,我是他唯一的女儿。”

    “仁宗皇帝的确很宠爱公主。”方阁老笑道。

    长生继续笑道:“可是我还是不太懂事,总是要他操心,甚至还伤了他的心。”

    “可如今……公主没有让他失望……”方阁老继续道,“你一手保住了大周的江山,一手护住了这天下百姓的安宁……你甚至做的比先帝都要好……公主殿下,你并未辜负了仁宗皇帝的宠爱与信任……”

    “方阁老也认为本宫有心篡夺秦氏的江山?”长生笑容未变,却是换了自称。

    方阁老摇头,没有犹豫也没有迟疑,“我相信公主绝不会做出任何危害大周江山的事情……正如……我相信……仁宗皇帝不会……将这片……他用他最心爱的结发妻子换来的锦绣江山……交到……心怀否侧之人的手中……我亦相信先帝……不会看错人……”

    “先帝……”长生笑了。

    方阁老自然明白这笑的意思,“先帝……的确在很多事情上边……糊涂……但他也是……仁宗皇帝的子嗣……是他最后选定的继承人……我相信……他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糊涂的……事实……也证明了……不是吗?”

    “人总是会变的。”长生看着他,“老阁老忘了吗?这江山原本便是我的呢。”

    “是啊。”方阁老笑道,浑浊的眼中迸发了光亮,“只是公主放弃了不是吗?仁宗皇帝唯一的嫡出公主,既然放弃了,又怎么会回来抢?再说了……公主夫妻恩爱……儿子孝顺……一家和乐,又怎么会那般想不开来趟这趟浑水?”

    长生笑了出声,“那老阁老为何苦苦等候本宫前来?”

    “因为陛下……”方阁老继续道,“因为老臣想在临终之前再为朝廷尽一份心……”语气越发的低沉,更为消耗精力,“老臣……亦想为……公主尽一份心……当年……公主饶了宁王……这孩子虽说不是方家的子孙,可到底流着方家的血,他做错了事情,方家理应为他承担……”

    “老阁老当年已经承担了。”长生道,若不是为了保住宁王,他又如何会在晚年重新出山,以致将方家过早地摆到桌面上?原本方家可以渡过将来皇帝亲政的危机的,可如今,却不得不卷进来了,“无需再承担什么。”

    “多谢公主……”方阁老明白这话的意思,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再也不会秋后算账,“那就当……老臣为大周再尽最后的一份心吧……”

    “好。”长生道。

    方阁老喘了好几口气才能继续下去,“陛下……幼年遭逢巨变……又是身处这般位子……他的性情难免会有些左……但他本性还是宽厚的……他并不恼恨公主……只是太多太多的事情……太多太多的顾虑……让他不得不对公主抱着怀疑……甚至是对峙的……心态……可是公主……他只是想不通……拗不过弯而已……他会是一个好皇帝的……只要他解开心结……他会比先帝做的更好……甚至比他的先祖们都会做的更好的……公主,将来……若是陛下做了什么让公主伤心的事情……还请公主念在先帝……念在老臣的份上……多多体谅他……也希望……公主可以……不但为严师……还能当家人……”

    “本宫是他姑姑。”长生道。

    方阁老舒了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脸上也多了一抹光彩,“那老臣……替这个学生……谢谢公主了……”

    “是本宫该谢谢老阁老才是。”长生正色道。

    方阁老笑了两声,没有与她争辩下去,“那……老臣便……不打扰……公主了……”

    “老阁老便不说些其他了?”长生道。

    方阁老笑道:“不必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老臣也相信……方家的子孙……不会让他们的先祖……丢脸的……”

    长生沉吟半晌,“好。”

    “要是……真的还有什么的话……”方阁老突然间又道,“那便请……公主……为宁王多多留意……这孩子受了不少的苦……我希望……将来他能有一知心人相伴……”

    “好。”

    “有劳公主了……”

    长生转身走出了卧室,却在门口撞见了方阁老最后还是放心不下的人。

    “见过大长公主。”宁王低下了头,行礼。

    长生看了看他,“你该叫我姑姑。”随后,不待他反应,便起步离开。

    宁王僵着身子,仍是维持着方才鞠躬行礼的姿势,许久许久之后,方才站直了身子,抬起头来之后,却已是泪流满面。

    方阁老到底还是没能熬过这一晚,在天亮之前走了,走的时候面目安详。

    ……

    长生接到消息的时候方才回到了庄子,深夜赶路的疲倦让她的气色显得有些不太好,听了方阁老的死讯之后,久久沉默。

    “别难过。”萧惟抱着她,“人老了总是免不了的,方阁老这辈子也算是足够了。”

    “不过是有些伤感罢了。”长生偎依在他的怀中,“谈不上难过,往后怕是很难找到这般为大周鞠躬尽瘁的人了。”

    “会有的。”萧惟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不是吗?”

    “是啊。”长生笑道,“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缺人才,可这人才能不能有这一份心怀天下忠心为君的心,便难说了。”

    萧惟皱眉,说不过她了。

    “不过也是真的没想到。”长生继续道,“先前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往后若是有机会,善待方家子嗣就是了。”萧惟不愿意让妻子为这事内疚。

    长生笑了笑,没接这话,不过也知道丈夫不愿意她继续纠结这件事,也便转了话题了,“说吧,今天怎么折腾我儿子了?”

    “也没什么,不过是罚他在山上跑了几个来回,再抓了一只兔子罢了。”萧惟轻描淡写地道,“放心,没让他脱层皮的。”

    “你这当爹的可真狠心。”

    “当爹的不狠心难不成要你当娘的狠心?”萧惟挑眉,“再说这臭小子竟敢指责生他养他的娘,要不好好教训一下,往后是不是就要忤逆不孝了?”

    “是是是,夫君大人说的对!”长生失笑不已。

    萧惟见她打了哈欠,“累了便睡吧,什么也别想,等休息好了再说。”方阁老走了,皇帝那边也不知道会不会闹事!还有钱家……

    “嗯。”长生呢喃地应了。

    这一夜,有人安眠有人彻夜未眠。

    方家报丧的帖子在第二天早上便送出去了,接到报丧帖子的人家倒也不意外,毕竟先前连太医院都无能为力了。

    衡王府也接到了报丧的帖子,虽说没什么关系,这些年也没什么往来,不过到底是几朝元老,衡王府的主子便是不亲自前去祭奠也该派人去送上奠礼,衡王府的小郡主正是打算这般安排的,已经十二岁的小郡主如今长得亭亭玉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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