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参商稻粱计(下)

    第三章 参商稻粱计(下) (第2/3页)

蔡延庆接了过去,只翻了几翻,就把其中的一张挑了出来,对蔡曚道:“这一份未免放得太后面了吧?”

    蔡曚面现冷笑,蔡延庆果然还是看出来了。但他也无所谓,一切早有准备。随手在卷子上点了两条,都是易经的题目,“转运请看这两条,可是符合先圣之言?”

    ‘当然不符,因为这是张横渠的一家之言。’

    张载在洛阳坐虎皮讲易时,曾经被他的两个表侄夺了位子,没有继续开讲下去。但在易经上,他还是有所发明,钻研颇深。这份卷子上的答案,跟儒家先贤全然不同,但却分明是张载的学说。

    蔡延庆当然知道,他还知道这是谁的卷子,“先圣无释义,注解皆是后人所撰。这份卷子虽然别出新意,但未必没有道理。”

    “其余被黜落的卷子,他们的答案难道也是未必没有道理?”蔡曚反问着。

    蔡曚拿着张载与《五经正义》释义不同的地方来出题,就是为了要确认韩冈的所在,并且将之黜落。与只考策问的殿试不同,在地方解试中,经义的顺位在策问之前。如果经义不过关,策问写得再好也没用。

    不过蔡曚并没有将被挑出来的这一份卷子,肆无忌惮的列为最后一名。这份卷子上,除了有关易经的两条外,其他八条其实都没有什么问题。而排在五、六、七位的三人,其实都是对了八条,所以就被列为第八。

    蔡延庆不说话,却去翻了翻前面四名的卷子。一看之下,就指着第四名的卷子,“这一句不通吧,怎么能算对?”

    要挑刺很容易,就算是十题十中格、被列为第一的卷子,也不是每个字都跟书本上一样。而要在对了九条的第三名和第四名中找出一个毛病,将他们与后面的四名降为一个等级,并不是什么难事。

    蔡曚的语气变得深沉起来:“下官觉得这个答案只是略有不同而已,本意还是符合圣人之言。”

    蔡延庆摇着头:“还是偏了一点,不能算中格。”他将方才惹起争议的第八位的卷子抽出,放到第四名的位置上,“反倒是这一份,应该放在前面。”

    蔡曚没有再争论下去,此时下面誊抄文字的胥吏已经将一叠策问卷子送了上来。

    策问的题目是蔡延庆出的,是以河湟为题。在这方面,韩冈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专家。写出来鞭辟入里,深刻入骨,而其他十几份卷子,就明显的显得肤浅了许多。

    虽然一眼就能看出哪一份是出自韩冈的手笔,但在这份卷子上,蔡曚就不敢将之丢到后面,只能放在第一。差距实在太大了,想做手脚都难。而且前面的经义卷的争执,就已经足以让韩冈和蔡延庆都惹上一身麻烦。

    只要考完之后,私下里把蔡延庆将韩冈经义卷的名次上提的情况,模模糊糊的透露出去,没有被取中的考生肯定都会认为自己是被刷落的那一个。

    情重关己,被刷落的人必然跳出来闹事。到时候,蔡延庆和韩冈将功名私相授受的罪名,就可以彰之天下——若有人质疑,只要看看蔡延庆出的题目就知道了。

    韩冈如今身份地位已经不同旧时,要拦着他很难。但要坏了他的名声,顺便让蔡延庆跌个跟头,蔡曚做起来却是轻而易举。

    同时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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