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圣贤需承传人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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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手,他们三个哪里会犯这等错?明明白白的是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刚刚在韩冈手上吃了大亏,前面还有板甲、飞船之事,韩冈的心术手段,吕惠卿早就领教过了,倒也不会认为是他糊涂。

    吕升卿闻言发了一阵楞,然后叹道:“……那以天子的心性,张载还真是入京定了。”接着有勉强笑起来,“想来王介甫入京后,听说自己女婿的作为,脸色必然很好看。”

    吕惠卿没有笑,他怎么可能为这等事开心。

    要不要直接阻止张载上京?

    刚升起这个念头,吕惠卿就摇摇头,他这时候还表那个忠心做什么!?由着他们翁婿两个斗好了。自己若是越俎代庖,当真整下了韩冈,说不定还让王安石看不过眼,疏不间亲啊!但他吕惠卿也决不是任人欺辱的,反正王安石今年五十五,而他吕惠卿才四十四,迟早能等到王安石保不住韩冈的那一天。

    等到入夜之后,吕和卿也回家来了。

    吕和卿新近转任开封府推官,正巧摊到了陪同监斩的差事。今天就是在街市上,给赵世居、李逢谋反案收尾。凌迟三人,腰斩三人,开封府外的市口上很久没有那么热闹。

    吕和卿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但一天之中,连着看了三场钝刀片肉的戏码,接着又是三轮生切活人的场面,回来后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他在吕惠卿和吕升卿面前连连摇头,脸上尽是不忍:“都是些无妄之灾,不过是素行不谨,结交错了人,哪个当真会有反叛的心思?一个个看着那真是叫惨啊,一直都在喊冤。”

    “走错了路,看错了人,怨不得别人的。”吕惠卿颜色一沉。

    吕和卿还是在叹气:“朱唐授了内殿崇班,赏钱五百贯。首告一人,得赐即如此之丰,恐日后年年可见人谋反了。”

    同在书房中的吕升卿,则是听出来吕惠卿不是为了赵世居案在感慨,“大哥说得是谁?”

    吕惠卿满腹心事,却也不想就此多说。他虽然一向城府甚深,喜怒难形于色,但这一次实在跌得太重,心理落差太大,有些失衡。勉强克制着心中的烦躁,转头问着吕和卿:“蹇周辅今天也一同监斩吧?”

    “蹇周辅穿着新赐的紫章服就坐在我旁边,他也才一个推官啊!”吕和卿说到将原本定下来的诬告案子翻成如今谋反大案的同僚,更是愤愤不平。“害了多少人,竟然换了一身三品服色!”他吕和卿现在还穿着绿袍。

    吕惠卿冷笑一声:“朱紫又不是多贵重的,熬着资历就行了。二十年历任无过便能赐紫,去年给太皇太后治病有功的翰林医官,记得也是早早的就赐了紫。你说他敢在为兄面前坐下来吗?”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蹇周辅迟早没好结果。”吕和卿难以释怀的诅咒了一句。想想,又凑近了,神神秘秘的低声问道:“永国公最近重病,该不会就是此案有冤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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