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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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也只能从果齐司浑身上入手,秋狝大典时,他身为理藩院尚书,必到无疑。”小猴儿说。
“如果缺了当年六爷手上那份儿,咱们手里的那个证据跟本不 ...
足以取,眼下,此事应从长计议。”僧格岱钦说。
而关于这个,僧格岱钦与小猴儿有着高度一致的看法。
于是,接连在这井中,二人以这个颇为吃力的造型,说了许久,或是僧格岱钦说起那些小猴儿残存不多的记忆,或是小猴儿问着他当年后来是如何得知真相,更多的是二人说着如何平反,如何翻案。
“我说你到底吃多少大蒜?”小猴儿再次煞了风景,她这个人,惯常搞不来感动那一套,虽然她承认,听了他那话,她确实心里有些暖和。
“庙会那天我从满嘴蒙古话的你手里拣了匕首,便开始怀疑,待回去的时候我拆开那剔刀的机关,更是觉得与你有关,可那日你带着面具,我瞧着你身上的上等缎子,想是身份不俗,便想着快点儿找到你,于是出于下策,我才在宫宴那天当众亮了这把刀,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是睿亲王府的七福晋,便是我认出了你是那日庙会之女,可我怎么也不敢想,会是你,直到你在我府上偷走了这刀,我换了那信的时候想着,如果是你,定会回来找我。”僧格岱钦低沉的话语,开始变的柔软,他说,“佛祖保佑,你还活着。”
小猴儿咕噜咕噜嗓子,没有说话,只听僧格岱钦又道。
他没必要说好话儿哄她,更没必要耍她。
其实在这话之前,小猴儿的心便已经落地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就僧格岱钦如今的身份地位,一个罪臣以及罪臣之女并没有任何让他利用的地方。
“将军的冤情我不会坐视不理。”他说了一句让自己不至于那么难堪的话。
尤其当他下意识的去品那离他只有几毫厘的那掺合着奶香味儿的口气,他不自觉的撑开了身子,把脑袋别了过去。
虽然行军打仗吃惯了大蒜的他,并不觉得吃蒜如何,可此时此刻,他的耳根确实有些发烫。
“噫!~你吃大蒜了?”一句万分不合时宜的话,从小猴儿的嘴里钻出来,一时竟让僧格岱钦不知道如何接话儿。
小猴儿的那一刀,确实扎的万分诚意。
“如何?这回可信我了?”僧格岱钦低低笑着,那笑中还掺杂着嘶嘶的吃痛声。
僧格岱钦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若不是他愿意,他随时能从她手底下完好无缺的离开这里。
一声低笑掠过耳,就在小猴儿全然没反应过来的当下,乎得只觉得身下一空,失去支点的她反射性的用双手抓住那井绳,而那窜下去几寸的人,却在这时又手脚利落的窜了上来,待小猴儿被那壮硕的身子紧紧抵在井壁上时,她已经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滚烫呼吸。
“!@#%!@$^&。”小猴儿用蒙语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他并没有把她供出去,是不是代表——
僧格岱钦果然猜到了她是谁,而那刀把里的信,十成十是在他的身上。
只这一句,很多话都不言而喻了。
如此近的距离,她听得清清楚楚,他是说,比小时候还凶。
“!@#%*!@$^—”他失笑的说了句蒙语,让小猴儿手上的刀一松。
说话间,僧格岱钦只觉得腰眼儿一痛,什么利器刺进来了一些。
受不了他画圈儿说话,小猴儿附在他背上,抵紧了那把刀,在他耳边儿笑吟吟的道,“别以为我不敢扎下去。”
“那你想听什么?”
“想说嘛就说嘛。”
“说什么?”僧格岱钦低笑着反问。
这会儿的她忽然有点儿感谢那个敏亲王,毕竟让僧格岱钦处于如今这种劣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说说吧。”与手上那锋利的蒙古剔不同,小猴儿的声音不紧不慢,不急不慌。
对杀气的格外敏感让僧格岱钦十分确定,此时他腰眼儿上抵着的那把利器,若是扎深一分,他绝对会因为双腿失力,而掉落这个井中,淹死。
“他们应该——”‘走了’二字僧格岱钦并没有说出口,便被那利器出鞘的声音抢了白。
又过了一会儿,外头安静依然如常——
便是如此,小猴儿和僧格岱钦仍是一动不动许久,她们都是谨慎的人,回马枪和诈术都不得不防。
一阵脚步的来来回回,地上终于又恢复一片安静。
“……走……今儿的事儿,全当没瞧见,谁也不准说出去。”
“大爷儿,周围搜遍了,没有。”
僧格岱钦觉得自己今儿好像疯了,为什么那么恶心的玩意儿蹭在脖子上,他却只觉得,那手好软,同握住毛头那天他眼里瞧见的滚烫不同,只是好软。
“懒驴上磨屎尿多!”她低声咒着。
接连两记闷哼,小猴儿只觉得手被震的发麻,确定无碍松手时,她毫不留情的把沾在手上那口水不口水,鼻涕不鼻涕的玩意儿蹭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猴儿的注意力被那细微隐忍抽鼻子的声音勾回,就在僧格岱钦忍无可忍打出那个喷嚏前,小猴儿手疾眼快的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
阿……阿……
如果说有一天,她们的利益有所冲突,站在对立面上,会不会也……
井底往上窜着凉气,激的小猴儿一个激灵,她突然在想,他们身体里留着同样的血,会不会有一天,延珏也变成这般?
这信任二字说来容易,若是深究,谈和容易,就说这会儿井上头那俩,外人面前不也是一个屋檐下生活多年的两口子,到头来,不也是这般?
可不是?
事实上,小猴儿从未完全信任过任何一个人。
“操,畜生!”井下的小猴儿王八似的伏在僧格岱钦背上,气声儿的啐着,她一只手仅仅抓着那井绳,很明显,她并不完全信任僧格岱钦。
谁也没小觑了延玮的野心,果不其然,只一会儿,那院子里便是大惊小怪的一阵呼声,井底下的二人,都清楚的听见,那延玮‘担心’的生生唤着‘福晋,醒醒,福晋,怎么了’,以及那比之更为着急的一句话,‘别闹出动静儿来,搜!’
“摔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那小到只剩吹气儿的动静儿恶狠狠的在他耳边说着,他不知道他肩上的丫头为了‘堵他’早就把腿蹲麻了,他只知道自个儿脑子里窜出一句魔障似的话——不放过就别放过。
他能感觉到背上的人儿,并不想依附他在努力撑着胳膊腿儿,可他却是又使了三分力道,张开他远比一般男子都宽厚的背脊,实成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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