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简单却不容易

    第七十九章简单却不容易 (第3/3页)

求如童子试前两场那样场场第一,能够上榜就满意了。

    只需扣着题意写,格式上不出岔子即可。

    吃了块饼子,喝了口凉茶。

    待到写得发热的手凉快下去,就开始去对付第二题。

    这次苏木不敢大意,老实地开始打草稿,拟提纲。

    等到提纲弄好,便是中午。又看了一眼,觉得意思上没有任何问题,就开始破题。

    所谓破题就是有一句话将题目的意思说得明白,苏木先前已经想得清楚,不外是:敬对上也对下,上下之礼有别,却又有相通之处。

    按照八股文的格式,破题不能太长,严格限制在二十字之内,考的是士子高度概括的能力。

    刚开始的时候,苏木倒没有把这一题放在心上,就随手写了一段,大约十来字,可等一写完,仔细端详,却感觉有些不对味。虽然用的也是文言文,可半文不白,就好象兑了水的白酒,显得非常古怪。

    这样的句子若是让考官看了,不捏鼻子才怪。

    “有意要写出一个凝练优美的句子并不容易,反有了斧凿之气,落了下乘。算了,就以平实的语言把这个意思说清楚好了。”

    于是,他便提起笔将这个句子划掉,也不刻意求雅。

    这下,果然写得通顺,只不过,字数却超了,达到惊人的三十来字。

    也不成,只能划掉重新来过。

    就这么反复地写,也不知道多少遍,再定睛看去,已经写满了两大张草稿。

    “还是文言文素养不够啊!”苏木太阳穴隐隐做疼,这要是在学堂里,自可去向韶先生请教。然后反复斟酌删减,直到推敲出一个尽善尽美的句子为止。

    可这里考场,根本就没办法向人请教,难道就这么胡乱地凑一句上去了事?

    憋了半天,又回过头去看,写了这么多句子,好象只第一句合适写,自己鼓捣了这两个小时,所花的功夫却是白废。

    苏木感觉有些丧气,看来,科举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而在士林中混迹也不那么容易。

    心中懊恼,却也不得不将最开始所写的破题抄到草稿上。

    然后是承题。

    苏木提笔写了个“盖”字,按照八股文的格式,承题部分都要用“盖”字或者“夫”字起头。

    所谓承题,顾名思义,就是申述题意,格式也有严格要求。必须是对句格式。

    比如当今翰林院学士,八股文大家,正德年间首辅王鏊流传与世的名篇《百姓足,孰与不足》中的破题一句是“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承题部分就很精妙“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有若深言君民一体之意,以告哀公。”

    大意是藏富于民,百姓富足之后,君主怎么可能贫困。只有百姓,才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就是很漂亮的对句。

    很快,苏木就将承题这句写好,可一看,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意思没问题,可句子却有些不畅快,就好象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里,吞不下,又吐不出来。

    再看看外面的天色,白热炙烈的阳光已经变成金黄,竟然已是下午四点钟模样。

    苏木心中一惊,汗水就下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卡在承题部分,再这么磨蹭下去,何时才能将这最后一题写完?

    今天这两道题看起来简单,可自己古文功底尚浅,若是胡乱对付倒没什么。可要想上榜,却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这题,如果以他现在这种状态作下去,只怕要大大失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