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突来信条

    第四百零六章 突来信条 (第2/3页)

崖头之上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缠绕攀附,放手不得。

    而自家这主子,便恰恰,动心入情,放手不得了。

    兴许多年前的那场际遇便是个错误,若是不然,自家主子,也不会逐一陷在了情字里,也只可惜,那大旭长公主,终是无法阻止自家主子角逐天下的意图,反而,还令他心中挂记,彻底乱心。

    如此,究竟是福还是祸?日后之路,又该如何完全曲折,狰狞颠簸?

    越想,伏鬼面色也逐渐白了一层。

    颜墨白满目幽远的凝他,也未催促。

    待得二人缄默半晌,伏鬼才回神过来,随即犹豫片刻,恭敬低沉的道:“属下闻说,一女子若要断情绝爱,最多委屈痛苦三日,三日之后,便可稍稍恢复正常,重拾希望,而两月之后,许是真会将往事封存,若能得旁人殷勤示好,许是,也会动摇。”

    “是吗?”

    颜墨白瞳孔蓦的一缩,漫不经心的呢喃二字。

    则是片刻,他勾唇一笑,那笑容莫名的悠久淡漠,却也是杀伐阴狠,令人心头发惧。

    “如此说来,征战两月,倒是久了点呢。不若,全然缩短时辰,用半月期限攻下大盛,再用一月时辰,拿下大英。”说着,目光再度回到了伏鬼脸上,“你意下如何?”

    伏鬼瞳孔骤缩,面色陡变,随即当即跪身下来,“此事万万不可。要攻大盛的老巢,本是不易,而大英也为强敌,更不易攻克,最初计划两月时间来攻下这两国,时间本是紧迫,但若强行再缩短,无论是兵卫的精力还是粮草,都会跟不上。”说着,嗓音越发一挑,厚重紧然的道:“望皇上三思。”

    颜墨白神色微动,瞳中的冷冽之色此起彼伏,却是并未立即言话。

    伏鬼沉默片刻,继续道:“倘若皇上当真惦记着长公主,此番自可书信于长公主,言明一切,长公主也是明理之人,该是懂得皇上的心意。”

    颜墨白面色幽远,并无太大反应,待朝伏鬼扫了两眼后,他便逐渐将目光挪开,幽远无波的道:“此番将她气走,为的便是不让她参与此番战事。凭她之性,一旦决定之事,自也难以反悔,倘若昨日与今日不对她下猛招,她又如何能放弃随朕一道攻打大盛,从而,安然的领军离开。而对于书信之事,许是对寻常女子有用,但对她,绝不能用。”

    伏鬼心生叹息,“长公主虽是好女子,但皇上还是得以大局为重,不能太过懈怠。皇上蛰伏了这么多年,也隐忍了这么多年,而今到了最后关头,更得步步为赢,急不得才是。”

    颜墨白神色幽远,漫不经心的凝于帐中一角,待沉默片刻,才漫不经心的道:“你之言,朕自是清楚。只不过,此番出兵大盛,仍是得快准狠,不得拖泥带水,争取一招之下便全数攻下大盛。而大英那里,硬拼则是无用,需用智取,若朕亲自深入虎穴,在大英之地兴风,要乱大英甚至拿下大英,一月的时间,也足够。”

    这话入耳,伏鬼心惊胆颤。他眉头紧皱,面色破天荒的变得震撼难耐。

    “皇上之意,是待攻下大盛后便亲身犯险入得大英?”

    他嗓音发紧,也抑制不住的有些发颤。

    然而这话一出,颜墨白则回得漫不经心,“嗯。”

    伏鬼浑身越发的僵然开来,一时之间,心绪大涌,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待强行按捺心绪后,他才紧颤着嗓子道:“大英各处皆藏龙卧虎,且大英之人皆非好相与,皇上若去大英以身犯险,定是凶险难定。倘若皇上当真有犯险之心,伏鬼愿替皇上代劳,而皇上只需吩咐属下在大英做什么便成。”

    说着,嗓音一沉,僵硬发紧的道:“皇上还有大周的江山要守,更还要与长公主团聚,但属下茕茕孑立,无牵无挂,便是在大英出了事,也无什么牵挂与遗憾。”

    这话一出,四方沉寂,颜墨白并不言话。

    伏鬼静静的跪着,一动不动,神情与心绪皆在起伏旋绕,经久不歇。

    半晌,沉寂压抑的气氛里,颜墨白突然叹了口气。

    伏鬼心神一紧,目光越发一深,并未出声。

    则是片刻,颜墨白那幽远无波的嗓音再度扬来,“你与朕虽为主仆,但却早已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朕早为你想过,待得天下而安,朕会为你择一门亲事,让你成家立业,再不受孤寂与煎熬。是以,你何来是茕茕孑立无牵无挂?你自也是有大好前途,正值上升,甚至于,此生之中也是要体会何谓家中温暖,妻贤子聪。而朕,既是有磅礴之心,自然得有勇猛之意,倘若连朕都退缩不敢,还何来成大事?更何况,大英那里,并非你替朕去冒险便成,有些事,你帮不了我,也替代不了我。”

    伏鬼神色起伏剧烈,欲言又止,颜墨白已无心多言,神色平缓遥远,再度道:“行军途中,最是不可掉以轻心,你且先去帐外巡逻巡逻,待得巡逻完毕,再与其余几名副将一道来这帐子用膳。”

    伏鬼强行按捺心绪,不再言话,待朝颜墨白恭敬应声后,便当即退出了帐子。

    风来,吹散了满身的震撼与紧然,却待心境平稳,神色平稳,突然间,才暖从心来。自己那主子,哪里是冷血无情的魔头,明明是备受仇恨与使命煎熬,却非得要挣扎着有心有情,如他这般人,三生有幸遇见,此生他伏鬼便是无法善终,定也会,衷心而护,绝不退缩与后悔。

    天色,已然全然沉了下来,那浩瀚无际的夜幕里,漆黑重重,似如无底的深渊一般,给人一种极是窒息的压抑与厚重。

    冷风肆意浮荡,卷得周遭树木簌簌作响,那等沙沙之声,群起而为,声势极为浩大,令人稍稍而闻,便心头发紧发麻。

    许是行车太久,身子骨也不曾好生调养,赢易面色苍白,牙关紧咬,似是身子不适。

    凤瑶时而入得赢易车中查探,待发觉其面色不对,便朝他几番逼问,才知他断手疼痛锥心。

    她眉头大皱,终是勒令一行人全然停马下来,原地安营扎寨。

    待为赢易把脉完毕,才觉赢易身子僵坐太久,周身气息不顺,那只断手也血流郁积,故而疼痛。

    “无妨,待出得马车稍稍活动活动便成了。”

    她放缓了嗓音,朝赢易低声而道。

    赢易温顺的点点头,随即便被凤瑶扶着一道慢走,待得兵卫们将帐篷搭好,凤瑶才扶着赢易一道入了帐子,安然歇坐。

    整个过程,两人极为难得的都未说话,心思各异,便是坐定后,两人也无端跑神,面色幽远复杂,心事重重。

    待得半晌,赢易才回神过来,目光朝凤瑶凝了凝,犹豫片刻,便悲凉低声的道:“臣弟连累皇姐了。若不是臣弟身子不适,皇姐也不会让三军安营扎寨,仍在这大周之地逗留了。”

    凤瑶应声回神,朝他摇摇头,幽远平缓的出声,“你未连累我什么,而是舟车劳顿,我也是累了,是以今夜便想在此安营扎寨休息休息,但得养足了精神再上路,自也是比满身疲倦的赶路要好。”

    这话入耳,赢易并未信,面上的悲凉之色也无半许变化。

    待沉默片刻,他才低声道:“皇姐今日一直都不曾悦色过,且还一直心事重重。”说着,犹豫片刻,终还是鼓足了勇气问:“皇姐可是还在想摄政王的事?”

    凤瑶瞳孔一缩,沉寂无波的心,终还是被赢易这话再度点燃沸腾。

    虽是心底抵触重重,抑制不住的略微生恼,但她也终归不曾撒气出来,仅是强行按捺心绪,叹息一声,低沉冷笑道:“并未想了。该忘记的我自会忘记,皇弟日后,也莫要再与我提及摄政王之事了。待得你我回得大旭,自该好生为大旭上下而搏,其余之事,尚不在我的考量之中。”

    嗓音一落,勾唇朝他笑笑,只是面色着实凉薄厚重,连脸上的笑容都顿时显得不伦不类。

    赢易心中懊恼,自是知晓不该再提那颜墨白,奈何,心底的确想为自家皇姐排遣,暗自着急与担忧,可如今既是言语无用,他自然也不可再多说。

    毕竟,他此生之中不曾尝过所谓的情爱,不曾经历过所谓的恩爱两合,是以,正也因为不曾经历,所以也无法设身处地的去体谅别人的心绪,甚至随意鲁莽的劝说什么。

    “臣弟知晓了。”

    他沉默片刻,心底也跟着权衡一番后,才低声温顺的回了话。

    凤瑶再度转眸朝他扫了一眼,也不再言。

    两人静然而坐,再度沉默,周遭气氛,也顺势彻底的压抑沉寂开来。

    则是不久,突然有兵卫端来了夜膳。只是这膳食,不仅有米饭与肉块,甚至连糕点茶水都一应俱全。

    待那几名兵卫全数将膳食拜访在面前的竹箱上,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随即眼角微挑,低沉而问:“这些吃食何来的?”

    兵卫们纷纷站端身形,其中一人恭敬回话,“回长公主,这些皆是大周皇上准备的。此行之中,他为长公主与皇子准备了一车的吃食,里面一应俱全,足够长公主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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