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欲海沉浮_第四百八十四章 勿忘我(一)

    正文 欲海沉浮_第四百八十四章 勿忘我(一) (第2/3页)

    “你说我笑什么?你才傻笑呢!”靠,一点亏不吃。

    “是不是一听说那忘恩负义的家伙万里迢迢来找你了,特舒畅是吧?”

    “你?万里迢迢?”窝窝声音开始不屑:“一走就是杳无音信的人,还会万里迢迢——你当我还是小女孩啊!”

    三果黯然一会,才说:“我没有你家的地址。”

    电话沉默下来,好半天,那边的声音幽幽:“你现在去哪儿了?”

    “深圳。”这可不好,三果找窝窝的初衷,不是为了伤感,“我很多年前就被开除峡市云游四方了,北京呆了三年,到深圳10年了,现在又落草北京了。”他嬉皮笑脸起来,“俺现在是首度人民了,有首度户口本了。”

    “臭美吧你。”窝窝果然笑起来了,一笑又跟着损他:“活该,谁叫你不好好工作的,开除活该。”

    “天地良心啊。”三果捶胸顿足喊冤:“我为咱们峡市的建设,可是实实在在三陪到底了,青春贡献了,血汗贡献了,那什么一改革,我连未来一起贡献了,现在成社会人了,难道要我搭上老命才不活该啊,你怎么就没有同情心呢?”

    窝窝笑的声音从话筒里就传到老爷子耳朵里了。三果鬼鬼祟祟抱电话挪旁边阳台上。

    “你就贫吧。”窝窝笑嗔,又叹:“你现在长什么样啊?我一点想象不出来了,很胖吗?反正你不高。”

    三果一本正经说:“比较胖,没错不高,快1米60了。”等听到窝窝吃惊了一下后,又抢着说:“医生说,30多岁不会长个了,三等残废,啊,我90公斤了,稍微胖了点。”

    “啊?”窝窝这一会连续几个惊讶了。“那不跟皮球一样啊。”

    “恩,皮球就是挨踢的,叫滚那儿就得滚那儿,人家一不高兴直接把我就踢场外了,皮球命——不好。”

    “别瞎说。”电话里首次出现呵斥,随即柔和,“你……太太也在北京?”

    “我还光棍呢。”三果信口开河到。

    “为……你现在是自己过?”

    “恩,自己过。你想问我为什么离婚吧?咳,还能什么原因,原因一大堆,属于长篇小说一类的,内容错综复杂的很,一半天说不完。”三果停顿了一下,问,“你呢?生活的好吗?”

    窝窝电话里的声音没有刚才的跌宕了,语调很平和,跟语文老师刻板的指导学生念课文似的。窝窝的第一次婚姻很不幸福,有一个儿子,儿子三岁时,她的第一段婚姻既告结束。那时候全国正流行感冒似的盛行待岗、停薪留职这类的新鲜词,女工尤其不堪。省会比峡市强不到那去,窝窝那个科学院估计也是穷庙,如此这般一番,窝窝还挺有时代感,成了跑图片的,其实就是哄人家有点油水的企业上平面广告,连哄带骗的,比骗子的名声好不到那去。对外的名片头衔好听,特高雅,叫编辑。风尘仆仆了好几年,一算,除了吃喝差旅贴补家用女性开销外,居然没发财。好在窝窝不太苯,及时调整方向,专心致志的谈起姐弟恋来。还好,第二任丈夫知道心疼窝窝,如今女儿14岁了,还成天跟在窝窝屁股后头,比女儿恋娘,走哪儿跟哪儿,小尾巴似的,窝窝还挺受用,一听三果说,“他那不是在意你,是他妈的不信任你。”立即在电话里就跟他急了:“你怎么知道不是在意我,啊!你说!”

    三果嘿嘿笑:“好好,他在意你——他没事喜欢看你手机信息吧?”

    “我……手机没有信息。”

    “你很少跟男性朋友出去吃饭吧?”

    “我在这里没……朋友,就柜台、家,两点一线。”稍顿,语气委婉:“恩……他是挺小心眼的。”

    “哦,你手机号码多少?”三果家的电话没有来电显示功能。他摸出手机准备记录窝窝的号码。

    “1393719970……我基本不用手机的。”

    靠,10位数。三果心里隐隐作疼。

    “窝窝。”三果声音变的温软起来:“窝窝,回家吧,时间不早了。”

    “那,你暂时不走吧?我……明天还给你电话。”

    一夜辗转难眠。

    三果琢磨到天亮,早早跑公园去了。昨晚上抽了一整包烟,肺里需要换换干净的空气。往公园的路,还那样,路两边看不出什么颜色的平房,灰头垢面的,还能找到10多年前的影子。清洁工在清理卫生,四处灰尘。

    他东游西逛的转了一遍公园,在靠湖西边的花卉棚架下,他看到不少陶盆陶罐,好象是出售花卉的地方。一个看不出实际年龄的男人,拿着花锄,沿地垄修整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这玩意卖吗?”三果拎着一陶罐,左右瞅瞅,看模样能放下那捧勿忘我。陶罐是粗陶,颜色很不均匀,不过很别致。

    男人翻他一眼,随口漫天要价:“20块,要就拿走。”

    “你抢银行呢!”三果笑嘻嘻递一支烟过去,弹弹陶罐:“就这破尿盆,你当古董了吧——3块。”三果听谁说过,要砍价就照狠里砍,几个回合后,才能心想事成。

    “你……是鲁小海?”男人凑过来的脸突然生动起来,“我是建峡啊,刘建峡记得不?”

    三果噗嗤笑喷,伸手就是一瓢儿:“你大爷的,怎么这模样了,跟他妈真大爷似的。”

    这家乡的水土养人,怎么把这哥们儿养成这等的苦大仇深?一脸的纵横刀刻,既厚重成熟又特沧桑。眼睛到是深邃,眯起来一闪一闪的,贼亮。

    “你小子跑哪儿去了?同学谁谁都不知道。”

    “唉,苦不堪言呐,北京跑了3年,结果首都人民不待见我,混不下去了就闯广东了,这不一晃10年了,又成二流子了。”三果再次弹弹陶罐,“想倒卖倒卖你这破尿盆,你还跟我那么讲原则。”三果惦记着“破尿盆”,扯远了容易耽误正经事。

    建峡嗬嗬嗬笑出声来,瞄瞄烟屁股上的牌子:“二流子还抽洋烟儿?你蒙傻子呢。”反手还三果一响瓢儿,“要就拿走。”

    靠,还是家乡人民厚道,换那边,专门杀熟。

    聊了小半天,建峡豪爽,拉着他出去喝糊辣汤。一身臭汗。

    回家,三果仔细清洗干净陶罐,还别说,灰头垢面的时候,还真看不出破尿盆的纹路,泥垢洗涮下去了,放桌上把紫色的勿忘我往里一插,靠,要多美有多美,别致极了。

    三果冲了一个澡,神清气爽。然后打开笔记本,敲击键盘。昨天被窝窝闹的,没写成字。一想起窝窝,又差点走神,赶紧做了10来个深呼吸,开始写字。

    三果写字这个好习惯保持了快20年,上初中时就自命不凡的写了不少,总觉得自己就是诺贝尔文学奖的继承人,没事就写。14岁还是15岁就张罗着要续写《红楼梦》,狂妄起来还真唬了好几个女同学。可惜那时候懵懂,对男女间的好事知道的模糊,光知道一些简单朦胧的拥抱拉手什么的,连接吻都写不出来。现在琢磨琢磨,很后悔,要是换现在,嘿嘿,被哥哥我归纳的良家少女,还得破记录。

    少年无畏,少年无知啊。

    等三果煎熬出来的文字,开始占据京华内部刊物上的版位时,少年时代的轻狂就深沉起来了,成天装的跟思想家似的,在文学女青年周围做思考状度步。再后来,就跟写《我是你爸爸》出名的那谁说的一样,成了文化流氓。再被美女作家一简称,成了流氓了。三果发现好多挺漂亮的女青年,都喜欢加重语气说这个粗话,跟她们的脸盘和笔下生辉的文字比,忒粗俗。靠,这世道,跟谁说理去!

    午饭喝了点小酒。老妈做的酸菜炖排骨,三果啃了不少,桌子上一大堆被他啃的一塌糊涂的骨头。昨儿晚上几乎没睡,吃完饭有点犯困,刚想饭后一支烟,电话跟惊了似的响了,吓了老妈一跳。三果潜意识觉得是窝窝,一摘下电话,听着里面一声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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