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将军,子期不见了!(二更)
68、将军,子期不见了!(二更) (第2/3页)
纪子期向杜峰简单汇报了一下今日培训的情况,并未挑破众人不太配合的事。
杜峰深深瞧她几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挥挥手让她出来了。
隔日的培训课上,纪子期果然受到了刁难。
秦日勉昨日听了一天,也听不明白,一直在旁是昏昏欲睡,今日便借故不来了。
曹云清今早粮草署有急事脱不了身,便托粮草署账房带话给她,让她小心些。
纪子期一连问了几人昨日所讲的内容,除了神弓营和粮草署的人有认真回答外,其余人等都是一问三不知。
纪子期心知肚明,便耐着性子又讲了几遍,然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出言挑衅了。
那是个高瘦的汉子,三十来岁年纪,不阴不阳地道:“纪文书,你莫再费心神了!你这读书人的玩意,我老胡听不懂!”
“子期听闻胡先生也曾是初级学院毕业,因家逢变故未去中级学院就读,而来到了这军中!”
纪子期笑道:“若胡先生听不明白,定是子期讲得不够清楚!胡先生可以指出,是哪里不太明白,子期再与你细细讲一遍!”
那胡姓汉子未料到纪子期一夜功夫,便将他的底细摸透了,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后,许是有些顾忌,便阴着脸不言语了。
昨天下午纪子期回去后,便找来杜峰帐前的丁侍卫,让他帮忙打探这些大小记账人员的底细。丁侍卫作为近侍,也知道杜峰对此事非常重视,便拍胸口答应了。
晚上的时候便将除了粮草署与神弓营之外的其他人的底细资料,都交给了纪子期。纪子期昨晚默背了差不多一整夜才记熟。
不过纪子期这一手并未吓退众人,当然她也没指望这样就能令这些人乖乖听话。
另一个高大的也是三十岁左右的黑脸汉子出声了,“纪文书,我老王性子直爽,就直说了!军中大伙早已习惯了这记账方式,纪文书介绍的方法虽不错,但只凭将军们的几句话,就要大伙心甘情愿地照着纪文书说的办,这大伙心中不服!大伙说,是不是?”
“是!”“纪文书,你一黄毛小儿,就要我们这帮从军十多年的汉子听你指挥,没点真本事!我老陈也不服!”
“就是!”“我也不服!”
神弓营一人看不过眼了,“老王,老陈,你们这不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吗?”
老王凉凉道:“这我步兵营的事,跟你神弓营有什么关系?不服气的话,咱们练武场上见!”
神弓营众人射箭一把好手,但论单打独斗的拳脚功夫,却是比不上步兵营了,而且步兵营人多势众,轻易招惹不得!
神弓营那人满脸通红,奈何势微,只得悻悻闭嘴。粮草署原本想帮腔的人,被老王一句“练武场上见”,也给震得缩了回去。
待众人的反对声都停下来后,纪子期对着那老王道:“不知王先生想如何考验子期?”
那老王斜眼将她轻佻地上下一打量,邪邪笑道:“你这小身板怕是经不起我老王几下折腾!”
立马有人猥琐地大笑了起来。
纪子期并不恼怒,她微笑着对老王道:“莫非王先生也打算与子期‘练武场上见’?子期倒是不怕输,只是怕王先生就算赢了,这名声会更不光彩!”
老王被她用话堵住,眼神凶狠地瞪着她。
纪子期笑得更甜,并不看他,而是看向众位起哄的人,“这文有文斗,武有武斗!子期年幼,自小身子弱,不曾习武。但若各位先生想与子期武斗,子期也愿应战一试!
如若各位先生想与子期文斗,子期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唯有术数略懂而已,各位也可选一样划下道来,子期自会全力应战!”
“纪文书高明!我刘三明佩服!”一个不足三十的汉子从人群中站出来,样貌生得仪表堂堂,只眉间有一丝阴郁。
纪子期心道:正主儿终于来了!
刘三明拱手行礼,一派书生作风,“纪文书这番话看似将选择权交给了大伙,实际上是纪文书早已划好了道!
这武斗,纪文书说了自己年幼且不曾习武,大伙要是选武斗,摆明就是以大欺小,输了是奇耻大辱,赢了也会成为这军中的笑话!
这文斗,纪文书说自己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唯有术数略懂而已,若大伙选了一样纪文书不会的,输了不光彩,赢了会被人耻笑,用自己擅长的,跟别人不擅长的比,算不得英雄好汉!
既然纪文书略懂术数,刘某不才,恰恰也略通术数,那刘某就不拘以大欺小,跟纪文书比上一比!”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多谢刘先生成全!刘先生胸怀宽广,子期佩服!”纪子期笑眯眯地道:“这既然划下了道,咱们先说说赌注如何?”
刘三明冷笑两声,“纪文书爽快!如若纪文书输了,这记账之事,就请纪文书不再过问;
若在下输了,这记账之事,纪文书说如何做,这里的众人便如何照做,若有食言背信弃义之人,我刘三明第一个不放过!”
“刘先生可当得众人代表?”
那老王答道:“自然当得!”
“好!”纪子期转向刘三明,“这民间斗数,向来有证官作证,不知这证官由谁来担当最好?”
刘三明傲然道:“在下与人斗数,向来光明磊落,从来不需要证官!输便是输,赢便是赢,骗得了他人,骗不了上苍!”
倒是条汉子!尽管刘三明此刻是站在纪子期对面的人,纪子期也忍不住心中对他赞赏起来!
“好!那就开始吧!公平起见,咱们抽签决定!”纪子期从账本上撕下一角,搓成两根细条,一长一短,在背后交错了两下之后,捏在手中握成拳,露出上面一截,“刘先生,请抽!条长者先出题!”
刘三明还在想从哪儿拿签来抽,就见纪子期已两下就用纸整了出来代替,当下心中也暗赞她机敏。
纪子期从小丁那得来的信息中了解到,刘三明其人,年二十五,家中幼子,术子称号,性格嫉恶如仇。
当年因为同窗被一富绅之子欺负,为其出头讨回公道后,被富绅之子记恨排挤,从中级学院毕业后,即便拥有术子头衔,也无人敢请他做工。
一怒之下,他便只身来到北地,投入了杜家军。他从军时间虽短,但因其术子身份军中罕见,备受上官关注,且为人豪爽仗义,军中人缘颇佳。
而在一众记账员中,他学识最高,众人遇到记账问题时,多数会像他请教,他也毫不藏私,慢慢这些人便唯他马首是瞻。
纪子期在得到这些信息后,立马决定以刘三明为突破口。想着众人都赞他磊落,便干脆摆明军马,请君入瓮。
刘三明果然顺利上了钩。
他随手抽出一根细条,纪子期展开手中另一根,一比之下,由刘三明先出题。
纪子期笑得眉眼生花,拱手道:“刘先生请!”
刘三明哼了一声,也不推托,张口便道:“纪文书请听题:今有垣厚五尺,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有垛厚五尺的墙壁,大小两只老鼠同时从墙的两面,沿一直线相对打洞。大鼠第一天打进1尺,以后每天的进度为前一天的2倍;小鼠第一天也打进1尺,以后每天的进度是前一天的一半。它们几天可以相遇?相遇时各打进了多少?)
纪子期等了大半柱香时间后,缓缓说出答案。
众人惊讶,刘三明的面色也瞬间一变,很快又恢复正常。
轮到纪子期出题了,“刘先生听题: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最少几何?”
她出的这题,便是当日孙夫子与钱夫子斗术时出的第一题。
刘三明并不托大,他拿起纸笔,刷刷算了起来。
众人惊讶更甚。
单从第一轮的表现来说,纪子期并未动笔,而凭心算就给出了答案,算得上是技高一筹。
但众人对刘三明信任已久,心想刚刚那题,纪子期也许只是恰巧知道答案而已。
一炷香过后,刘三明放下手中的纸笔,吁出一口长气,道出了答案。
纪子期心下也有些惊诧,出题的钱夫子与孙夫子均为二等术生,而刘三明不过一术子,在短短时间内便能解出,看来此人在军中也为未忘研习术数,且天资甚高。
当然,纪子期不知道的是,一般斗数的规矩,第一题通常低过对方水平,以免第一题便解不出,失了面子,而结下仇怨。
这叫先礼后兵!如同武斗一般,初初上场时,并不会直接使出杀手锏,而是双方你来我往,过个百来招之后,才会慢慢使出绝技。
钱夫子与孙夫子当日出的第一题,按水平来说,也就是介于三等术生与术子水平之间的题,所以刘三明能够解出,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诧的事情。
又到刘三明出题了,这次他已不像上题那般随意,思索许久后道出了题目。
纪子期仍是等了大半柱香时间后,再缓缓说出答案。
众人的表情现下就不一了,有愕然的,有怀疑的,有不敢置信的。
当然也有崇拜的,如粮草署,神弓营的各人。刘三明的面色有些苍白,他以为此题即使纪子期能够解出,也必定要花费一番功夫!
哪知纪子期仍同上题一般,不用纸笔,只凭心算,便轻轻松松说出了答案。
刘三明后背微微出汗,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这个瘦小的少年面前,这次的斗数,自己并不能轻易讨得了好。
纪子期的题很快就来了。
刘三明仍同上题一般,取过纸笔进行计算。
那些先前对他能获得胜利,坚信不疑、拥护他的人,此时面上神色渐渐凝重。
两炷香时间过后,刘三明额头开始有汗珠滴下,呼吸急促,面色越来越苍白,执毛笔的手微微颤抖。
一时飞快落笔,写得片刻后,停笔沉思,然后眉头微蹙,收起纸张揉皱,扔到一边。在重新铺上一张纸后,又执笔久久不落。
众人面色越来越沉重,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整个营帐里只听得到毛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终于在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后,刘三明长长吁出一口气,面上神色缓解,露出笑容。
只见他执笔的手,落在纸上,一气呵成。
成功解出此题后,刘三明心中既喜且惊,喜的是又攻破了一道难关,这是一种只有痴迷于钻研的人,才能体会得到的乐趣!
惊的是,如果他的下一题,不能难倒对面这个瘦弱的少年,那么此次赌局,他将必输无疑!
第三题,刘三明慎重再慎重,差不多花了两炷香的时间,才说出第三题。
这次他本来很有信心,即使纪子期能解出此道题,也必定要花费不少功夫。甚至有可能根本解不出来。
可谁知纪子期,仍然同前两题一般,只是花了大半炷香的时间,便说出了答案。在刘三明面上的神色还未来及收敛前。
粮草署及神弓营几人欢呼雀跃,引来其他人的怒目相向。此次他们却不再收敛得意神色,心道,小样!不服气你自个上场啊!
刘三明的背后衣衫彻底湿了,想到自己寒窗十载,自负天赋过人,哪知连眼前这个十四的少年都不如!
他瞬间心灰意冷。不待纪子期出第三题,便苦笑数声,拱手道:“纪文书深藏不露,在下技不如人,在下认输!”
先前那个老王见他主动认输,心中不服,就欲开口理论,旁边另一人伸手扯住他。
刘三明转向众人,沉声道:“我刘三明技不如人,愿赌服输!大伙若还有不服气的,可上来一试!”
众人沉默。
刘三明双眼扫过全场,见无人应战,接着道:“既然大伙都认可了这个结果,就请遵守诺言!在接下来的培训中,全力以赴,一切听从纪文书的安排!
若有违誓言者,便是跟我刘三明过不去,以后大家不再是朋友!”
众人齐齐噤声,表示默认,老王阴冷又怨恨地瞪了纪子期一眼。
接下来的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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