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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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自我放逐,从寂寞的旅途中寻求新的意义,陪伴他的,除了剑,还多了酒。

    人人都以为剑仙就此一蹶不振。但长安的府衙中,狄仁杰查看着关于李白的行踪报告,露出难以捉摸的冷笑。

    “元芳,你怎么看?”

    不等密探回答,他立刻自言自语:“再次出鞘的时候,会更加惊天动地吧。这家伙,太过骄傲,又太过寂寞了。”

    而狄仁杰所预言的这一天,在数年之后到来。

    这是长安城平常的一天。晨钟回响在上空,自西域的旅人远途而来,正抬首打量朱雀门上的剑痕;热闹的长乐坊中,五陵少年们因前所未有的美妙琴声而骚动;感业寺的银杏树依旧枝繁叶茂。唯有狄仁杰手下的密探隐入黑暗,紧张注视着那个白衣潇洒,酒剑相伴的男子身影。

    剑仙李白,三入长安了。

    这次长安城又将怎样被动摇呢?

    “大河之剑天上来!”

    玄策不会忘记那个日子:来历不明的马贼冲破边关的城镇,然而齐心协力的守卫军和民众守住城门。率先进入城镇的马贼走投无路,挟持了无力反抗的老弱们作为逃离的砝码。

    那时候自己多么害怕啊。可哭喊声刺痛小小男子汉的心灵,他推倒藏身的水缸,冲了出去。

    之后的记忆已不太清晰……那些不是普通的马贼……他们最后都死于首领之手……哥哥没有赶到,谁也没有赶到。他被首领选中,作为祭品去唤醒某种强大的东西。所有人四散逃窜,在绝望和恐惧中,少年眼睁睁看着无名剑士代替自己卷入邪恶迷雾。

    直到周围一切归于寂静,圆月安静照耀着亘古不变的戈壁,那个男人带走了他。

    好些年来,他和自己单方面称之为师父的这个人,生存于几近干涸的月眼海旁。经年累月的残忍训练使他成长为出色的暗夜行走者,可称得上伙伴的仅有手中的飞镰。

    师父蛰伏着,自过去部下手中取得情报,时不时消失又归来。他不信任任何人,永远独自行动。如此风格影响下,这个游荡在戈壁的小疯子也惯于以一己之身“惹是生非”。

    自灾厄之后幸存的人们零星聚居,竭力在残酷环境和魔种的威胁下谋取生存。自然,有人的地方,总不会缺少各种欺压和争斗。

    这个小疯子就是法外之地不公的克星。他起初仅仅挑战强于己身的魔种,很快便学会了穿梭于戈壁绿洲之间,去嘲弄、对抗依仗力量玩弄他人命运的混蛋:劫掠的马贼、横行霸道的游民首领、丝绸之路的生财者以及试图占地为王的跳梁小丑们。这种疯狂的乐趣使他得以宣泄痛苦,去报复旧日悲剧的制造者。

    ……直到遇上那强大的对手。

    她的武技足够强大,雕刻瓣鳞花的大剑刀锋绽放,令魔种溃散;她的意志足够强大,玄策竟然产生面对严格家长般的心理压力;这就是长城守卫军吗?她如何能做到毫不在意背负的污名,单刀直入剥开玄策的天真。

    知道吗?你的师父也是“幽灵”,徘徊于长城的“幽灵”。

    知道吗?昔日悲剧的背后另有主谋。

    知道吗?有个人一直在寻找你。

    多少次他在圆月的照耀下,遥望长城的方向。月光点亮漫长的,通往故乡的道路。最痛恨的哥哥,最挂念的哥哥,是否也在月光之路的另一头,遥望戈壁上的自己和没有实现的约定呢?

    引领这名叫花木兰的敌人,面对师父的刹那,玄策就知道他们并非初次相会。显然,经历暗夜中的无数较量后,木兰选择了主动出击。她试图说服固执的昔日王族,彻底揪出幕后者。

    “玄策,你想回去吗?”师父问。“那就跟她回去吧。不过,先让我试试看你是否会哭着鼻子逃回来。”

    风沙骤起的戈壁,令人惶恐。

    飞扬跋扈的钩锁激起沙石,携带着少年的怒火。他不知道如何正确表达自己的感情,也不知道如何按捺住会再度被抛弃的、会再度要失去的痛苦。

    内心的嘶吼化作自由伸缩的飞镰,攻击再攻击,却完全无法命中——师父自隐匿中现身时,短刃牢牢架在少年的脖子上。

    “不肖弟子。”

    “你……终于承认是我师父了吗?”少年突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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