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九章 女儿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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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母错抱鸭儿蛋,

    画眉错抱阴雀生,

    盘到长大各自飞,

    娘在东来儿在西。

    堂屋打伞二重天,

    亲生父母丢一边。

    我的爹我的娘,

    你的冤家从今后,

    我要头顶别人天,

    我要脚踩别人地。

    冤家脚踩是生地,

    冤家眼看是生人。

    人生要被别人欺,

    马善要被别人骑。

    十字街前杀独猪,

    三沟两岔欺独人。

    别人母子坐一排,

    冤家一个当奴才,

    服侍别人不到边,

    冷言冷语骂几天。

    娘:我的女,

    三根芭茅不能容得藏身。

    娘这阴沟的岩板,

    不是你的龙行地。

    人家的娘才是你的娘,

    别人家才是你的家。

    要顺人家老的心,

    你莫给苦娘来加气,

    你莫给苦娘来加愁。

    为人要争一口气,

    为佛要争一炷香。

    女:我争得气来气又短,

    冤家怎么得心甘?

    生就蓝衫洗不白,

    生就的脾气改不得。

    娘:铜盆打水透底清,

    十分性子改九分。

    你离了我这苦命的娘,

    脱了蓝衫换紫袍;

    你离了我这苦命的娘,

    拆了银桥换金桥。

    你苦命的娘未给你置哪一宗,

    你苦命的娘未给你买哪一样。

    你勤耕苦做样样有,

    你好吃懒做样样无。

    女:我的爹我的娘,

    你的这冤家出世来,

    除了托肩无二层,

    除了耳环无二根。

    有穿有戴高处坐,

    无穿无戴立黑处。

    爹娘看我千斤重,

    人家看我四两轻。

    十字街前一把秤,

    一样毫绳几样认。

    他只认他亲生子,

    媳妇是他外来人。

    人家老的不开口,

    冤家有脚不敢走;

    人家老的不做声,

    冤家有翅不敢飞。”

    高孃孃虽然是用口念的《哭嫁歌》词,但由于大家都听得非常认真,还是被那念出来的歌词深深地感染了,气氛显得有些沉闷,罗思思见了说道:“我们每个人来讲一则笑话如何?”

    蒋雯雯说道:“我刚才先给大家讲一则。一辆载满乘客的公共汽车,沿着下坡路快速前进着,有一个人在后面紧紧追赶着这辆车子。

    一个乘客从车窗中伸出头来对追车子的人说:‘老兄!算啦,你追不上的。’

    ‘我必须追上它’,这人气喘吁吁地说:‘我是这辆车的司机。’

    有些人必须非常认真努力,因为不这样的话,后果就十分悲惨了。然而也正因为必须全力以赴,潜在的本能和不为人知的特质终将充分展现出来。”

    田理麦听了蒋雯雯的笑话,说道:“我来讲一个。这是则甲乙对话。

    甲:‘新搬来的邻居好可恶,昨天晚上三更半夜跑来猛按我家的门铃。’

    乙:‘的确可恶!你有没有马上报警?’

    甲:‘没有。我当他们是疯子,继续吹我的小喇叭。’”

    罗思思笑着说道:“我来讲一个,都是一个风格的。小男孩问爸爸:‘是不是做父亲的总比做儿子的知道得多?’

    爸爸回答:‘当然啦!’

    ‘电灯是谁发明的?’

    ‘爱迪生。’

    ‘那爱迪生的爸爸怎么没有发明电灯?’”

    罗叔叔笑了笑说道:“我来讲一个。妻子正在厨房炒菜。

    丈夫在她旁边一直唠叨不停:‘慢些、小心!火太大了。赶快把鱼翻过来、油放太多了!’

    妻子脱口而出:‘我懂得怎样炒菜。’

    丈夫平静地答道:‘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在开车时,你在旁边喋喋不休,我的感觉如何……’”

    高孃孃说道:“你们讲的这些笑话,都不怎么好笑,但每个笑话里都有一定的哲理。”

    田理麦看了看罗思思说道:“罗思思,今天晚上,你就象一个策划人一样,我们都在跟着你的思路走,下面我们就不闲聊了,关于女儿会,我们还想请罗叔叔给我们说一说。”

    罗叔叔说道:“我们本来说的是土家女儿会,却一下子被《哭嫁歌》给扯远了!”

    “罗叔叔,这《哭嫁歌》我们也需要,没有扯远。”田理麦说道。

    罗叔叔笑着说道:“每到‘女儿会’当天的早上,土家族姑娘们起得格外的早,她们叽叽喳喳的邀约声打破了山寨的寂静。姑娘们精心梳妆打扮,把最漂亮的衣裳穿在身上,其穿法是里长外短,让一层层镶边衣裳翻成笋壳状,这叫‘节节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