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踹皇榜!

    第八十四章 踹皇榜! (第2/3页)

贡生们纷纷围了上去,且要看看这些幸运儿的考卷到底比自己的胜在那里。

    众人凑近一看,一科所有高中者的考卷笔迹几乎一致,分明是出自同样的两三人之手。而且每一份考卷写有名字的地方分明还有撕纸留下的痕迹。

    两位主考在这次科考前公布的章程确实不曾骗人,这些考卷确乎是先誊正,随即又经糊名后判阅出来的结果。

    再一细看那些内容,对的且都不说,自己做错的,这些个考卷上确乎是对了。

    至此,似明经、明法、明算等科的考生已经心服,这些考题与答案都是硬邦邦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自己做错了别人却做对了,即便是再懊悔又有什么用?

    但进士科却是不一样了,赋还好说,逞才炫博嘛,大家的套路基本都一致,差别不过是在文采与古字僻字的掌握量以及生僻典故的熟悉度上。文采越华美越好,古字僻字用的越多越好,典故越冷僻越好,这三样也都是明眼一看便能清清楚楚的。

    尤其是古字僻字的掌握量以及生僻典故的掌握度上,大家都是读书人,这个是做不得假的,一眼看过去,谁好谁坏清清楚楚。

    争议就全集中在诗歌上,崔莅性情火爆,甚至不等将整个高中者考卷上的诗都看完,便已伸手指着状头贺知章的诗作扬声向唐松叱问道:“他这诗未必就比我的好,为甚取他不取我?”

    崔液使劲去拉二哥的臂膀不让他再发难,奈何根本拉不住。

    有此一问,至少那些个聚集在附近的进士科考生俱都将目光投在了唐松身上。

    唐松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用手拍了拍身边那具被人忽略的布告栏。

    崔莅并众进士科考生们走过去一看,这具布告栏上张贴的既不是名录,也不是高中者的样卷,而是一份对进士科考生诗作的评定标准。

    这一标准下有五款,分别是:

    韵律、炼字、锻句、用典、命意。

    除这六款之外,尚有一个补充条款:佳句。意为一首诗作中若有佳句,可另行加分。至于佳篇那就不用说了。

    六款之下又有一些详细的细则加以细分。

    譬如律诗最重要的第一款韵律下,就又分设有:律句、粘连、拗救、对仗、孤平和三平调五条细分的规则,不仅有文字对五条细则加以说明,甚至针对每一条细则还给了具体的例句。

    至于其它四大款也莫不如此,凡是能细分的必定细分。

    自六朝南齐时沈约、谢眺等永明体诗人提出“四声八病”之说为律诗肇始奠基以来,众进士科参考士子们何曾见过这样的东西?但细细想来这五款又确乎是将一首律诗最需考究的东西都给包容了进去。许多个士子们日常练习时只是模模糊糊感觉到,却又说不清楚的东西这里也简明扼要的给概括起来。

    先有实践再有理论,且是实践必须达到一定的规模和量度时才有可能从中总结出具有普遍规律的理论。所以理论总是会滞后于实践的,很多时候这种滞后的时间会很长。

    譬如唐松所采用的这套律诗评定标准,便是唐宋元明清乃至现当代一千余年间无数诗评家心血结晶的结果。

    王朝时代但凡科举要考诗就必定是律诗,为何?就因为律诗法度谨严,而其法度越谨严,其间就越有规律可循。这比不得歌行或是杂言,其间的区别就像李白与杜甫一样。李白长于《将进酒》这样的杂言歌行。杜甫长于律诗。但后世诗家学写诗时十有六七都是宗杜。

    为什么大家都宗杜而不宗李?归根结底就因为李白是纯以天赋才情作诗,没法儿学。杜甫的律诗却又严格的规范,这些规范却是可学可模仿的。

    后世各类《诗话》里对杜甫律诗从各个方面做总结概括的文字可谓是举不胜举。这些总结其实就是正在由实践向理论过度的过程。

    一旦有了理论,掌握理论后再来看实践,以往独自*索时很难的问题就会变得向捅破一层窗户纸那般容易。

    而今,这具布告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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