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邬某做仗马
第二十八章 邬某做仗马 (第1/3页)
“贵人暂息雷霆!”
清朗之音响过一人出现在门口,脸色蜡黄额宽长眉,细目仿佛随时眯着,偶尔睁目漆黑的瞳仁便似乎秋日之深潭幽不可测,鬓隐淡霜,更添几分无形魅力,浅灰的长袍浆洗到发白难得是一尘不染。
来人进门向方李二人言作厉声:“二位也是读书人,断章取意也就罢了,纵是心系圣贤,且不闻当日汉昭帝桑弘羊盐铁辨证?作色而不应,悒悒而不言,怃然而四据,何等气度?动辄使人无立锥之地,尔等之心性怎可恶毒如斯?今日这顿打便是教训!”
训罢了,朝着弘皙拱手面色已换,微笑道:“在下邬思道,适才与二仁兄听得高论,击节而赞恨不能颜见,若有幸听得全篇想必当浮一大白!”
行至桌前,捡两个仅剩的之杯,晃晃酒壶听得水响面露微笑,“这位贵人,衡臣先生,此酒粟于天下之田,去秕万民之臼,酿之以不断之水,盛尧之杯,孔之斛酌之,饮此酒入宰相喉,清者可以为圣,若海纳百川,浊者可以为贤,求同存异,可否饮胜?”
这人有点意思!
就像家长看孩子跟人打架还打输了,必定先要教训自己的孩子,骂孩子是恨其不争于对方也是暗讽,比如说就你这小个子也敢跟高你一头长你几岁的动手,其中“高”“长”必定是重音乃至声嘶力竭……哪怕我们先招惹你,可你以大欺小就有道理不成?
这例子更有意思!
昔年,汉武帝外事四夷内兴功利,兵连而不解天下共其劳,致使府县空无。昭帝始元六年,由皇帝组织召开了“盐铁会议”,一方是由皇帝召集的贤良文学60余人,乃是董仲舒的的徒子徒孙,另一方是丞相田千秋、御史大夫桑弘羊为首的政府官员,会议开始只是就盐铁专营、酒类专卖辩论,其后却直接指向了先皇武帝的为政得失。有桓宽整理记录双方之辩,流传于世便是盐铁论!
从地位上讲一方有丞相有上大夫另一方只是声明远扬的文士,其情其景与刚才何等类似,贤良们高举“仁者正其义不谋其利”大旗,以“明其道不计其功”为利器,直指盐铁酒类的专营,均输、平准、统一铸币等一系列财经措施,乃是与民争利,为舍本求末,甚至屯田戌边、对匈奴的外交政策、法制等皆成为目标。贤良们直指当朝违背“贵德而贱利,重义而轻财”的信条,是引诱人民走背义而趋利之路……会议结果,贤良大胜,废除了全国的酒类专卖和铁官。
儒家讲礼,子不言父过,下不言上非;昭帝直面贤良文学之士批逆鳞,其胸怀可以与上贤尧舜媲美,而朝臣一方呢,坐而论道即便被攻讦,君子动口不动手,而“小贵人”呢?这就是反讽!
而但凡劝架除了止干戈还有保护弱者的意思,这就有“受了教训”,随后以酒赔罪,饰以“天下、万民、尧之清平、孔之仁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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