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伤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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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早说?!”乔治突然提高的嗓音,以至会议室里面的人都能听得很清楚。
周鹏冷冷地抬起了头,乔治平时不会这样的。
“我不敢说啊。”五月委屈地哭着,用手背擦着眼泪说。
乔治用手指着五月,又无可奈何地落下,夏秋是个好女孩,更别说她在周鹏心中的分量,乔治知道,非常重。他转身走进会议室,快步走到周鹏的身边。
在周鹏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周鹏迅速地起身,不顾周围人惊愕地眼光,乔治对着另外一位副总说,
“总裁有事要办,会议继续进行,你来主持,会后将讨论结果提交上来。”
说完,便紧跟着周鹏,急速地离开了。
“哪里都找过了?!”周鹏看着五月急切地问道。
“嗯。”五月哽咽着回答,眼睛已经哭得通红。
周鹏焦急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猛然想起,那次去夏秋的旧家之后,夏秋曾经对自己说,”我父母的墓,到我死的那天,我才会去看。”
想到此,周鹏问五月,”去没去过夏秋父母的墓地看过?”
“没有。”五月摇头。
周鹏疾速下楼,司机早已将车子备好在门口等候,周鹏将司机拨开,钻进驾驶座,将车子疾速地驶往陵园。
在夏秋父母的墓碑前,只看到几片散落的斑驳的树叶,和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荒草。周鹏站在那里,良久,才转身索然离开。
五月和乔治跟在后面。
守陵的老人,见他们急忙地跑进,跑到那天那个女孩子自杀的墓碑前,然后又落寞地离开的背影,便跑出来,叫住他们。
“我说,你们是不是在找位姑娘啊?”
三个人都停住了脚步,周鹏回身快速地走到老人的面前:
“你知道她在哪儿?”
“唉,可怜哪!”老人摇着头,叹息着说,”前天,有个年纪轻轻地女孩子,在那个墓碑前坐了一天,嘴里念叨着‘你们都走了!他也死了,他死了!’,一直念叨着‘他死了’,我就觉得不对劲。半夜我不放心哪,爬起来去看,大冷的天,人就孤零零地躺在那里,自杀了!”
老人用手指着夏秋父母墓碑的方向,似乎是哮喘的毛病犯了,老人开始喘了起来。
就如五雷轰顶般,三个人都惊呆了。周鹏身体摇晃了一下,用手扶住身边的一颗大树干,难道自己真的失去她了吗?自己带她回来,难道彻头彻尾地错了,害了她?自己为什么要和她闹别扭?这几天为什么不联系她?为什么留下她一个人?他恨不得将自己杀掉。
五月则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乔治上前搀扶着老人,欲图让他呼吸平缓一些,再问个究竟。
“唉,你们别这样啊!”老人用劲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救护车过来,把人给救走了。”
“在哪家医院?”周鹏急切地询问。
“电话号码我知道,具体医院的名字我不知道,这是晚上那个医生留下来的名片。”
乔治接过电话号码,三个人开始向外飞奔。
乔治在车上开始询问那家医院所在的位置,周鹏坐在车上,只是觉得车开得慢,不停地催促司机加大马力。
赶到医院时,乔治询问值班护士:
“叫夏秋的病人住在哪个房间?”
护士查遍了所有的记录,说没有这个人,后来说,倒是昨天接了一个急诊病人,但是没有名字,是不是说得这个人?
“在哪个房间?”周鹏急切地揪住护士的衣服,帅气的脸庞因为急切而扭曲。
护士害怕地指着远处的一间病房,说,”102。”
周鹏松开揪着护士衣服的双手,朝102房间跑去,五月紧紧地跟在后面,乔治则向院长办公室跑去。
在病房门口,周鹏停下了奔跑的脚步。
房间里有两张病床。
夏秋静静地躺在外侧一张病床上,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几天没见她,这一路上周鹏也作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心想她一定憔悴地不成样子,但此刻见到的她,几乎比印象中的每一个她都要婉约动人,睡得很沉静,就像睡在母亲怀里的宝贝,这是她最美的时候。除了安详,也许白色墙壁和床单反衬得缘故,披散在枕上的一枕黑发更加的黑亮,肤色也被黑发映衬变得更白了。
她没有事,他对自己说道,生命怎么可能是这么美丽安详地走呢。
周鹏慢慢地伸出手,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惊呆了,怎么这么冷,赶紧急切地抚摸她的脸,她的手,她的臂膀,虽然隔着衣服,但是还是感觉到她身体透出来的凉气,他顿时担心她已经死了,心里哆嗦不已。
看向那一动一动的心电图,和一滴一滴低落的液体,证明她还活着,他的心才又慢慢地放下。
乔治带着主治医生和院长已经赶了过来。周氏集团每年都会向医院捐赠价值不菲的医疗设备,对周鹏,他们不敢小觑。
“怎么不给她加床被子,怎么不增加取暖设施?”周鹏对着医护人员诘责。
医护人员不知该如何回答,面面相觑。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周鹏沉沉地问主治医生,但是眼睛仍然紧盯着夏秋。
主治医生说,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了,但是因为服药量过大,药物在体内还有一定量的残留,所以病人还处于昏睡状态,大概醒转需要一段时间。
“周先生,特护病房已经安排好了。”院长对周鹏恭敬地说。
周鹏上去,将夏秋抱起,感觉轻若鸿翎,心中忍不住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