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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袁安一直保持着沉默，延续到那个夏天，我的生日。妈没有为我准备蛋糕，
暑假。一个人目光呆滞的盯着电视，觉得这寂寞得空间一直在长大，我变得越来越小，我缩作一团，手里的那只娃娃的眼睛咯得我生疼，
我摊开手，它没有棱没有角却让我疼。
门铃一直一直响，我才意识到要去做开门这个动作。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他很自然的做了开场白，好像我们没有沉默过，虽只是冷冷的一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生日你送了我礼物
，所以我也要送你礼物。”我顺从的点点头表示我明白。
太阳的温度又高了几度，河滩上没有一个人，袁安牵着我，手里捂出了汗。他从牛仔裤里拿出一个小东西，看似是手机吊坠。是一对可爱
的小鱼。“送给你的，你看，我还给这只鱼建了一座城。”我却没有心思高兴，兴许是天气的缘故，我显得暴躁极了。任性的用手推毁了那座
城，抓着那只吊坠扔进了河里。那是第一次收到他的礼物。我竟不知道永远分离的日子在逼近。
鱼是不能住城堡的，它要生活在水里，上了陆岸它就是死。
他很平静，毒日下的两个人头上都是大汗。“你是有病啊。”我对着他大吼，忍不住眼泪奔腾，蹲在地上用力的哭，“为什么现在才跟我
说话？为什么我和叶阐说话你也不吃醋呢？”
“这么热的天，还跑出去野。”我迷迷糊糊听到大人的声音。
“阿姨，是我的错，让她中暑了。”
随后我做梦了，梦里我见到鱼，它很熟悉。我在梦里见过它。将要渴死在陆岸的鱼。
醒来的时候妈没在家，肚子里空空的，饥饿感折磨得我在屋里找食物，冰箱也空空如也，一杯一杯的很纯净水，我听到自己的嘴呢喃着—
—“袁安，袁安你在哪里？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听到门铃声，欢喜的去开门，是袁安。
“对不起，害你中暑。见你妈出去了我就来看看你。”因为炎热的天气他卷起了他的袖子，也让我看见了他手臂上新旧鸡毛掸子肆虐过的痕迹，最新的那条一定是今天为我挨的。他见我望着他不说话，急急忙忙放下袖子，在炎热的夏天他不爱穿短袖是因为这个。
“我给你买了一对活鱼，你不喜欢假的。”我接过鱼缸，奇怪的难过又涌上来。我望着鱼，它们跟我好相熟。
没过几天，就死了一条。
第二条鱼死的那天是整个夏天最热的一天。
这天，鱼缸摔在地上，水溅了满地。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扭打着。我呆呆的叫了声：“爸爸。”在打架的男人没有理会我，原来不是爸
爸啊，鱼在地上尾巴动了动，几秒钟之后便安静了，它定是睡去了。屋里的男人女人依然在厮打，袁安拽着我往他家去，让我不要看，捂着我
的眼睛，一向力气大的他竟然这次没有拉住我。死抓着门，指甲里爬进了门上的绿漆。
桌子，椅子凌乱着，杯子都成了碎片。女人没有斗过男人，男人欲离去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女人对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大骂：“你这个王八
蛋，畜生……”女人穷尽了一切污言秽语，只骂这个负她的男人。男人把一沓钱放进口袋，回过身抓住女人的头发，往墙上撞：“我叫你骂，
贱人……”男人觉得够了，便离开。白色的墙壁染得通红。
我跨过门槛，一步一步一步，用自己最大的力量托起妈妈。这每一步都好重。我跑不动，玻璃碎片穿过鞋底扎进我的脚里，我不痛。
离开的男人是爸爸，他不认识我了。爸没有死。他不是爸爸，他只是个无耻的赌徒。
妈妈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袁安站在我旁边，无从帮我。她额头上的血浸在我胸口的位置，凌乱的黄色头发染成了红色，衣服被撕烂，袁
安说不能哭的，我怎么能哭。
空调里的冷气凝固了新鲜的血，妈妈像孩子一样的在我怀里哭，“妈妈，我们去医院。”她头部受了伤兴许是意识不清晰了，也或者是最
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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