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夕阳何事近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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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夕阳何事近黄昏 (第1/3页)

    审理案件不可能在这大明宫三大殿之一的宣政殿,圣人选择到含元殿东侧的翔鸾阁,即是元日大朝会时独孤心慈与勋臣班等待的那一间大殿。

    独孤心慈与纳兰妃雅再次踏入这大明宫,看着这熟悉的翔鸾阁很是感触“元日某即在此与一些老哥哥们说说笑笑,可惜啊,这种日子不知还有没有?”

    “汝还说说笑笑,赶紧想法怎地与圣人交代吧?”冯元一很是郁闷,这个独孤心慈平日很聪颖的啊?此刻怎地如此糊涂?那柳氏已到了万年县县廨,汝不在自己的地盘把其给解决了?还放出来祸害圣人?

    圣人与几位相公还有闻风而来的三司,刑部尚书韦抗,大理寺卿李朝隐,御史大夫宇文融,看着大腹便便的柳氏和一众翰林供奉,很是头疼。

    一众翰林供奉具是熟识圣人,此刻正在声色俱厉的控诉万年县县令独孤心慈如何飞扬跋扈,不理政事,不接诉状,还用大枷枷住秉公直言的柳泉供奉。

    一众相公看着,均在心里想着,以汝等这般情状,换哪个有点骨气的县令也会大伽伽住啊?没乱棍打出那是独孤心慈真的心慈了?

    一位杜姓供奉还即兴占诗一首:

    “去岁曾经此县城,县民无口不冤声。

    今来县宰加朱绂,便是生灵血染成。”

    独孤心慈进殿,正听闻此人义正言辞的念着此诗句,遂摇摇头,拱手与圣人和众相公臣工施礼“见过圣人与众相公,诸位臣工”

    众人不理,圣人也在查看诉状,心里是天雷滚滚,心中开始有点怜悯这位远东侯了,这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诉状可说是文采斐然:

    呜呼夫君!决江河不足以为子之高谈雄辩,吞云梦不足以为子之博闻强记。至若操纸为文,落笔千字,徜徉肆意,如不可穷,秘怪恍惚,亦莫之系,皆足以高视古今,杰出伦类。而况好学不倦,垂老愈专,自信独立,在约弥厉。而志屈于不申,材穷于不试。人皆待子以将昌,神胡速子于长逝!

    呜呼夫君!年昔相逢,某壮子稚,间托婚姻,相期道义。每心服于超轶,亦情亲于乐易。何堂堂而山立,忽泯泯而飙驶。讣皎皎而犹疑,泪汍汍而莫制。聊寓荐于一觞,纂斯言而见意。

    呜呼夫君!忽遭加害。捉拿凶手,绳之以法,法所应当。丧夫悲痛,人之常情。时有凶徒沐猴而冠,窃据高位,视文书为故纸,藐法律若弁髦,更令妾身冤无可伸,耻无可雪。肝肠寸断,是可忍,孰不可忍?妾身孤零,特泣血陈词,求捉凶手,生者与死者均感激涕零。谨呈。

    这哪是什么诉状?这就是那张萱的一篇祭文啊?

    可这张萱圣人亦是熟识,有一笔好字一副好画工外加一副好皮囊,哪有这祭文形容的如此之好?

    圣人心在犹如万匹黑水马趟过,深悔接手这个恶心事,便沉默了半盏茶功夫不开口。

    张嘉贞相公见圣人沉默不语,心中叹口气,这总得有人开口审案吧,这么僵持着不是个事啊?

    “现有张门柳氏状告远东侯谋害其夫之事,独孤心慈,汝可知罪?”

    “唐律有制,身怀珠胎者须静养,勿加劳役,勿以诉讼,张相公怎能接孕妇之诉状?”独孤心慈笑着回道。

    圣人顿时整个人不好了,是啊,唐律确有此类条程,明明此女已被万年县廨拒之门外,怎地自己就糊里糊涂的接手了呢?

    “大胆万年县县令,汝可知罪?”圣人于是拍案喝问。

    怎地皆是此语啊?独孤心慈腹诽,却叹道“柳氏,汝之夫君张萱父母可健在?可有兄弟?”

    “父翁尚健,有两兄一弟”柳氏不明其意,但亦是回答一句。

    “换个原告吧”独孤心慈叹道。

    众人一想,是啊,汝等若想诉讼,换个人不就可以了?父兄比诸夫妻可更亲近啊?

    柳氏于是把目光看向翰林供奉中一人。

    于是众人也看向此人,此人目光有些闪躲,但亦知已避不脱,遂出列言道“张萱三郎的父兄皆不在长安,此诉讼怕只有柳氏可做原告”

    “敢问这位供奉名讳?”独孤心慈笑意盈盈。

    “某乃翰林供奉张旭思”这位模样很是俊朗的供奉昂首答道。

    “哦,是张供奉,汝怎知张萱供奉的父兄不在长安?”独孤心慈又问道。

    “张萱三郎乃某之好友,其丧事亦乃某筹谋,某自然知晓其父兄不在京都”

    “可某问过柳泉,哦,就是那个咆哮公堂的翰林供奉,他言称张萱供奉的父兄皆在怀远坊大云经寺,这又是何种情状?”独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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