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知道只为让你离开

    让你知道只为让你离开 (第2/3页)

滚着让外婆允许我留头发,可是外婆总是万分担忧地摸着我的小光头,在我耳边呢喃着:“只有这样,你的命才硬。”

    直到今天,每当我外婆在我耳边说话的时候,我都能恍惚地想起她跟我讲的那句话,似乎是站在泰山之巅,听老方丈在念经,老方丈说:“只有这样,你的命才硬……”

    而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外婆对我不再温柔,她把我推到一群调皮捣蛋的男孩面前,大气地说:“以后南音跟你们玩,不用让着她,把她当男孩子。”在我求饶无助的眼神中外婆离我而去,而后我发现,那群人不过是纸老虎,他们除了会把死老鼠放在女孩的文具盒里或者烧女孩子的小辫子,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我既没有文具盒也没有小辫子,这是我迄今为止我发现没有这两样东西唯一的优点……

    每当舅舅叫我臭小子的时候,我就大声嚷嚷,我不是臭小子,我是小姑娘,我不是鸡蛋(因为我的头又圆又滑,江湖人送绰号“鸡蛋”),舅舅会捏着我的小鼻子,讪笑地说:“好吧,好吧。”然后在过后又会说一些诸如,“鸡蛋,去帮我把这双臭袜子拿到楼下去”、“鸡蛋,你不是又在我的鞋子里撒尿了吧!”、“臭小子,你敢再拆我的录音机你试试”……这样的话。

    我就在小舅舅常常的教训揶揄和偶尔的疼爱关怀下,茁壮地成长。我很多时候会想,我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在一定程度上有舅舅的推波助澜,正是他在我很小的时候给了我如此波澜壮阔的责骂和讽刺让我的脸皮厚到了一定程度,即使他无比悲痛地看着我朝天的鼻孔,难过地说:“鸡蛋,你说话的样子,真像一只浑然天成的猪八戒……”我都会不知廉耻地把鼻屎抠出来在他面前晃晃,“这样是不是更像?”然后在他装作呕吐状后哈哈大笑。

    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贪慕起他的容颜,在我渐渐长大的过程中,舅舅也变得成熟起来,他开始有了自己心爱的女孩,他会载我到那个女孩的楼下,用口哨吹她的名字,而后我会看到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孩红着脸走出来,她的脖子上常常系着一条围裙,小声地让他等会。我讨厌他们小心翼翼的暧昧,我总会不断地按喇叭,直到把女孩的爸爸给按出来,之后就是女孩的爸爸在那里罗里吧嗦地训斥舅舅,我幸灾乐祸地看着,得意得像只小狐狸。渐渐地舅舅看出了我的小把戏,他开始要挟我,如果我老是在他约会的时候调皮捣蛋他就不再让我爬上他的摩托车,我生气但又恐慌地看着他,我多么害怕被剥夺跟他相处的日子。我想那个时候,就是一种喜欢。病态的喜欢,我害怕他追求任何的女孩,并且想尽办法捣乱,让他无法如愿以偿,可是我不知道,这样子的我,他是多么讨厌。

    在我九岁的时候,舅舅心爱的那个女孩坠下了高楼。

    在他们相处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做了见证人,他们确实相互喜欢,舅舅是多么窝心地照顾她,没有半点敷衍,女孩很白净,纤细的双手上指白隐隐约约,他们在河边散步的时候,我就趴在舅舅的摩托车油箱上看着,那时的我已经在外婆的特许下长出了头发,原因在于外公终于难以容忍我性格中的暴戾一点一点显现出来,他曾经把我拉到外婆面前说,你看看,我们家南音都被你搞得真像个男孩子了,到现在都没有头发,你让她情何以堪。

    我又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现在想来,外公情何以堪那四个字,用的真是精湛。

    我的头发渐渐长了,心思也多了起来,舅舅约会女孩的时候我不吵也不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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