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第2/3页)
的缝隙里漏进来的光线，照得隐隐的能见一些东西。
母亲病怏怏的声音，不停的“哎呦”着有气无力的呻吟，如同个垂暮的老人。
她坐起来，接过汤药时手抖了两下。
青颜忙伸手去帮忙扶着盛药的瓷碗，怕打翻了溅到她身上，接回手里来侧身坐在床上，一只手扶着她后背，小心的将药喂进她嘴里。
杜梅一边喝药时反手理开厚重的棉被，想坐直起来，“扶我一下。”
青颜把药碗放回床头的小桌子上。
小桌子是用铁钉与几块废弃的压缩合成木板钉成的，也许是铁钉松动缘故，她将碗放上去时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将母亲扶正了，理过被子来给她盖上下半身，“妈这样舒服些没？”
“恩”
“妈，你喝完药先休息着，我去给爸盛饭了，一会要迟到了。”青颜说。
“不是都七点半上课吗？之哈几点了？”母亲的话里还偶尔的夹杂着些许乡音，听起来有些别扭。
青颜有些想笑，却没笑出来。
把药碗递到母亲手里，“今天老师通知早些去学校呢！”转身向厨房走去。
今天晚自习月考，老师说了七点开始，看看时间，六点整，跑快些顶多迟到几分钟。
母亲一仰头将剩下的大半碗药喝完，冲着厨房里的青颜说，“嗯，别忘记给你爸爸送晚饭去。”然后缩下身躯将头埋进了厚重的棉被里。
“恩。”青颜答应着将饭盒往书包里塞。
模糊的光线里散着满屋子潮湿的味道，母亲安静的躺在那里，时而传来几许急促的呼吸声夹杂着轻微的呻吟声。
这种气氛让青颜揪心。
悲伤的开幕曲第二章
3
父亲是个水泥工，在凤凰山一家建筑公司做苦力。因为距离较远，每天的晚饭都要青颜去上学的间隙顺路带过去。父亲不想因为回家吃饭的时间耽误了加班，工地是按照计时计量来给工人开工资的，多做一会就多有一分钱。
家里的开销总是很大，常常入不敷出。母亲治病，还债，还有其他生活开销。
青颜经常听见母亲在黑夜里抱怨，父亲则是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像丝丝缕缕缠绕着的线，捆缚着冗长的岁月。
每当听见父亲在半夜里传出来的劳累的呻吟声，青颜只能紧咬着嘴唇，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眼泪啪嗒啪嗒的从床边打落进枕头里。
到工地的时候，有工人冲着父亲喊，“老梁，你女儿给你送饭来了。”
然后父亲从一辆装满混凝土的手推车前抬起头来，脸上全是沙土灰尘，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笑呵呵的朝青颜走过来，那些沙尘就纷纷的落在风里。他接过青颜手里的袋子，坐在一块稍微突出来的石头上打开饭盒的盖子，兴奋的嗅了一番，“丫头的手艺精进了不少了啊！”笑呵呵的像个小孩拿到期待已久的糖果般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路过的工人们总是先看青颜一眼，再对梁松投过一些或是羡慕或是不屑的眼光，笑着招招手或者点点头，很亲切却又很遥远的样子。
青颜也会点头回应着。
站在一边，突然从父亲扒饭的间隙里，看见父亲手背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条伤口，上面掩着白色的粉末，分不清楚是药粉还是沙尘，还有少许的淡血水从药粉中间寖出来，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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