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逆流年华,A

    第四章,逆流年华,A (第2/3页)

将青颜整个装进去的背包,与青颜面对面站在黄昏里。

    他说:“梁青颜,你一定要像春天的小草,破土萌芽。”

    他说:“因为,只有你的萌芽,我才知道春天来了。”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走向远方,最后消失在悲伤的地平线。

    突如其来的悲伤让青颜有些措手不及。

    “梁青平,你要去哪里?”十四岁的青颜突然朝消失在灰色天空下的梁青平大喊,“你别走啊!”

    你别走啊!你为什么要走?

    再也不见任何回音。

    霞光终时的浅色光芒消失在夜色后,灰蒙蒙的天空就下起了雨来。青颜抹了把脸,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脸上有些粘稠的感觉,天空突然闪起雷电,路口的大白花梧桐树应声坍塌,压垮了墙壁的声音远远传来。

    青颜湿淋淋的走进屋子里来,母亲杜梅坐在那台沙哑的电视机前,一言不发。青颜有想冲上去抢过她手里的遥控器摔在地上的冲动,几次抖动着手指却没有足够的勇气。

    最后独自冲进房间去,抱着自己和哥哥那张唯一的照片把头蒙在被子里大哭起来。

    接下来是逐渐冗长而且杂乱的世界。如平房区的过道一般,丢弃在两边墙根的垃圾越来越多,每一户人家都在极力的想将自家院子多延伸出来一厘米。横旦在头顶的天线和无人修剪的树木枝桠,像是要在天空割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疼痛伤痕。

    第四章,逆流年华,C

    39

    冬季渐深,锋利高远的天空,开始穿刺着透肤的寒冷。

    青颜那套轻薄的校服,即使里面套了保暖衣和毛衣,依然没能抵御寒冬临近终结的冷光回放。曾经在某一个演讲里看到这样的发言:“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但成功舒适幸福就在后天,只可惜许多人都夭折在了明晚上。”

    现在青颜就有种身处明天晚上的感觉。

    晚上的厚重棉被已经虚若无物,单盖棉被的话即便被那份沉重压得喘不过气。对锐利的寒冷丝毫没有起到任何防御,必须把所有衣物等能保暖的东西塞进棉被里建立统一战线,才勉强能与寒冷对峙。流窜在平板房里的寒冷就如同蹦出石头的孙猴子,不止要在五指山下覆压五百年,还要跟随唐和尚跋山涉水历尽磨难沧桑,才能熬到鸡鸣天青。纵使部分早上能见到温柔的日光,长夜的鏖战还是让青颜有些体力透支,每天晚上刚睡下不久就感觉早晨的光线已经刺穿眼皮。

    然后是锋利的白寥寥的天光照得世界楚楚可怜地卷缩在角落。

    今天没有太阳。估计中午下午都不会有。

    看着青颜有些微微发红眼睛,夏默几次想开口问都难以启齿。

    早上的行人走得很匆忙,或裹紧大衣或抱紧皮包等,所有人都竭尽力气缩紧身体。脸上都是一样的表情,眼睛能不张大就不张大,嘴巴能不张开就不张开,似乎一张开身体的能量就会从那里流散消失。

    急匆匆地从一家早餐店奔向公交车的女人差一点撞上青颜。“走路侃天侃天的,看着点走啦!撞到人你负责啊?”错开身后她边骂骂咧咧的边朝前走,前面的车子已经启动,即将离站,虽然她跑得不慢,并且使劲地挥动着那只紧紧抓住一张武大郎炊饼的手,最终还是错过这一班车。

    “嗨。我说,”夏默扭过头笑着说:“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我说,睡好了你相信吗?”青颜略微调皮的语气。

    “不相信。”

    “走吧!”

    “走吧!冬天就快过去,春天要来了。”

    最近的天都没有放晴的迹象,每天都有霜雨夹杂的细细的毛毛雪,打不湿衣服,却会在头发上形成晶莹露珠,迎锋利的寒冷灿灿发光。

    “你头发真好看,像长了精灵。”青颜回头,正好看到夏默头发上的露珠,闪耀在早晨逆光的天空下。

    “彼此彼此!”夏默嘿嘿笑着,像是得到老师表扬的小学生,突然有些拘谨。

    “对了,”夏默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咱们学校参加奥数的名额定了。”

    “是吗?”青颜的脸色隐隐沉下来。

    “嗯,上次奥数模拟你是学校第三,所以也有你。”

    “是吗?”

    “也有我。”夏默说,“不过我是排名下来尾巴龙,名额比预算翻了一倍多,坎到我那里,正好十人。”

    “是吗?”

    “你怎么啦?”

    “没事呀!”青颜回答。

    “奥数获奖的话,高考能加分的。”

    “嗯。”

    “大概能加二十分吧!这对高考来说,可是庞大的诱i惑哦!”

    “是吗?”

    “那你参加吗?”远去的男生终于忍不住问。

    “不知道呢!”女生走在他左边,回答。

    冬天的风开始吹起来,落在地上的被露湿的树叶,被突然刮起的风吹起来沉甸甸地四处打转转,绕了几圈又停在了原地。后面的风再也吹不起沉重的它们,树枝上残留的断枝枯叶,这时才从枝桠间落下来,发出左后的呻吟。

    “冬天了。”

    “是啊!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再刮过一阵风,女生飞扬的头发便消失在地平线,然后男生头发也跟着消失。最后什么都不剩。寒风依旧,落木依旧。

    不知道呢!

    其实我也想去的,但是去一趟会花去不少钱。家里的负担已经越来越重,我不想再增加父母的经济压力,沧桑落魄的父母,他们已经再不能承受太多。

    薛若曦在书店里逛了一圈,突然看到摊开书在膝盖上发呆的青颜,旁边是缩在书页下打盹的夏默。

    “嗨,真巧,你们也在这里。”

    “啊?哦!嗯。”青颜被她突然发声吓了一跳。

    夏默从书下抽出头来,看到是她,又缩回去,瓮声瓮气的说:“怎么是你啊!”

    “是我有什么好奇怪的吗?”薛若曦带着和夏默相似的干净的浅笑,打量着夏默,“哟,你这倒是一个好的冬眠方式,不止能吸收书的精华,还可以呵柳护花。”

    夏默转向愣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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