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逆流年华,A

    第四章,逆流年华,A (第3/3页)

的青颜,说:“所以说呀,我是只聪明的虫,对吧?”

    “你们认识?”青颜呐呐地问。

    “嗯?”薛若曦先是一愣,转而笑着说:“他没告诉你我们是邻居吗?”

    “嗯?”

    接下来的对话让青颜在眼睛里画上一个个巨大的惊讶问号。

    夏默拿开书点点头。

    薛若曦说:“我们两家对门开的。花园是共享。”

    薛若曦看到青颜算是明白了的表情,继续说:“我们俩小时候在枫林小区也是邻居,现在在凤凰城也是对门开,青梅竹马了哦!”

    薛若曦开玩笑的话说得青颜心里不是滋味,像是拿到一包好吃的糕点,突然被别人夺过去,并说:“是我的。”

    “那可不一样,青颜也是枫林小区的,那时候你家在公社,我家在民政。按理说咱们两家是枫林小区里最远的,不能算是邻居,哪能说青梅竹马。”夏默说完又把书盖回去。

    “你想说什么?”薛若曦的眼睛像颗高瓦斯的灯泡,看着夏默。

    “没什么。”看得夏默有些心虚。

    “你是想说,青颜家和你家更近一些,对吗?”

    “你怎么知道?”

    “重色轻姐啊,呵呵,咱们的小哭神长大了哦。”

    “你说什么。”夏默扯开书瞪着薛若曦。

    “好好好,不说了,弄得这副吃人的表情。”

    夏默小时候特别爱哭,也不太爱说话,受人欺负了就只会哭,也不懂得反抗,酷爱篮球,只是身体海拔限制了他的发展写了一首好文章,偏好古典婉约派诗词,音乐天分也很好,多次在文艺演出中拿过大小不均等的各类奖项,学习偏理,可谓是个综合性极强的人,若论综合,薛若曦自认为不如夏默,关于这些,薛若曦一直牢记于心。而梁青平的出现,也是因为夏默,这个秘密,只有夏默和她了然于心。于薛若曦来说,像是一个长在血管里的疤痕,每次血液流过,都会微微突兀触动。

    而这一切,是青颜所不知的。

    正如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离家出走。

    或者说是连夏默本身也不知道的事。

    第四章,逆流年华,D

    40

    我很喜欢很喜欢过一个男生,可是只是喜欢,仅仅是喜欢而已。我一直爱着一个男生。一个曾经不高曾经不帅曾经不优秀曾经爱哭的男生。所以对那个喜欢的男生,我除了负罪就是愧疚。而我所爱的那生,在他眼里的我只不过是个姐姐的存在,亲姐姐的存在。而自己,只不过大他十多天而已。

    薛若曦反手扭开灯,鹅黄色的灯光让整个房间里暖融融一片。

    坐起来抓过遥控,关掉空调和空气加湿器,躺回去。

    辗转无眠。

    索性爬起来。

    有点冷,再一次打开空调和空气加湿器。

    关了灯,趴在书桌上对着草稿纸乱画一气。打开电脑,看来两篇稿子,都是明天寄给杂志社的。还有一篇专题不过那是后天的事了。上QQ,信息像是豆瓣般涌进来。都是些无聊的信息,她边看边删,一条也不想错过,害怕错过了他简短的一个符号,即便他的头像一片灰暗。看完信息,打开分组,在第一个分组里,叫默的头像灰暗一片,忧郁的表情极相似那张每天出现在门口窗里的没有微笑没有喜悦淡漠神情,偶尔会浮现出淡淡忧伤。她静静的注视了那个头像许久,然后在自己私密日记里写下一段话,下线,关机。

    拉开窗帘。

    二十米外的窗内亮出来同样鹅暖色的灯光,夏默还匍匐在玻璃内做习题。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远视筒,窃笑着瞅向对面。

    玻璃外已经上了薄薄一层会,“好吧,天晴再叫清洁工。”

    玻璃内壁凝满了蒸气珠,成股地往下淌,“真懒,都不擦一下,不知道这样很影响别人视线吗?”

    往内,写字台上放着一堆资料,一侧的书架上排满了各种书籍,首先是教材,然后是读本,再到各类工程设计之类,最后面一排是小说。书架上贴着许多照片,看不清楚,但隐隐能见一些轮廓,有他小时候和长大的。把视线移回书桌上来,笔尖不停地在纸上写着,边写边作思索状,大概是在做数学或者物理,“难怪那么偏科,每天都在做数理化。”

    往前推,能看到浅白色的床尾铺得整齐的粉紫色被子,又是一阵窃笑,“还是小时候的装备,也不让你妈妈换一下,还是拗不过她。也是他们总是什么都给你安排了。不过你也可以适当争一下。”转而又换成欣慰,“不过乖点好!”

    再往内,是白净的墙壁,衣柜门半开,里面放着几件凌乱的衣物。

    在屋内扫视一周,没什么变动。又把视线放回书桌来,写字台上的手忙碌不停。

    时钟已经跳过深夜零点。她安静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进森林看到金画眉的小孩,脸上挂着虔诚的微笑注视着他,纹丝不动,似乎一挪动就会惊飞了他。

    时钟的刻度再跳过一点。

    终于,对面的男生站起来伸个懒腰。她像受惊吓一般,连忙让自己的姿势显得更隐蔽。

    然后看见男生掏出手机,像是在发短信。发完短信后收拾好书,顺势倒到床上。最后灯灭。

    薛若曦收拾好远视筒。

    爬回床上去盯着手机看。

    漆黑一片的屏幕,始终没有亮起来,失望地握着,注视着,那片黑暗,比这个寒冷漆黑的夜晚更黑暗。

    最在乎的,最不敢触碰的,怕一不小心就回不来了。

    可是,这样的遥遥无期。

    这样的遥遥无期。

    “梁青平,对不起,薛若曦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即便你要我把你看成是无缘无故消声灭迹。

    可是,心底里的愧疚,它已经足够将我寝食不安。

    我最在乎的,最舍不得的,我依然不敢去触碰,真的害怕,不小心改变了坐标,就再也回不来。我看到你刻在枫林小区后面的那行字了。你说:春天到了,小草萌芽了,你就回来了。

    多少个春天了?三个?还是四个?

    我们的青春,有几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