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微世春寒,A

    第五章,微世春寒,A (第2/3页)

自己失态。也许青颜没看见,路过时代门口的时候,夏默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搂着一个陌生女人从他家那辆加长的黑色奥迪里出来,然后迈入时代的大厅,并径直走上楼去。其实就算是青颜看到了,也可能不知道那是谁。那是谁?有时候夏默一直在问自己,那是谁?那么,那是谁?

    那是一个,几个月不用回家的人。

    “很冷吗?”

    “不冷呀!”夏默笑起来。

    “那你为什么发出那样的感叹?”

    “因为,”这句发问还真让夏默一时语塞,然后把目光聚到青颜微微皱起的眉梢上,他说:“因为,因为有你,冬天不冷。”

    “你可又变成聪明的虫了哦!”青颜眠嘴轻笑。

    夏默,虽然我猜不透你的心事,可是我知道你有你的忧伤。我们都有着自己的忧伤。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能为你做些什么。每一次看到你从眼睛竟翻出来的深浅不一的忧伤,就会让我有种恐慌。

    我们认识多久了?是几个月,还是几年?十几年?无论多久,你都已经变成了我生命中的重要角色,虽然现在还不能将你定位在哪里。

    表面上你是一个优秀得发着光的人,可实际上,我总是能看到你眼眸深处的那些复杂的光芒,看得我心疼,那样的感觉,就好像站在繁荣的马路口,看着枫林小区幽深的甬道。现在我在想,以前没有你的时候每天早上我是怎么过来的,而以后的某一天出来没有你的影子,我又会怎么过去?

    我知道这是个悲伤的问题。也或者,我们都生长在了这个事与愿违的悲伤世界吧!我们本来可以不悲伤的。

    窗外折射进来后面的后面工地上的照明灯的苍白光线,青颜在昏暗里闭上眼睛,像是被乌云遮住的星星。世界失去灰暗的颜色灰暗的光,只剩下午颤巍巍地站在冬天里等车的夏默的影子,然后耳朵里传来了公厕里那只不怕冷的鸡鸣声。

    “真是勇敢呢!”青颜自言自语说:“我也可以这么不惧严寒就好了。”

    快睡着的时候青颜反手摸过夏默的手套,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握在手里反复拿捏着,然后手指冰凉,缩回去,便睡着了。

    仿佛整个夜里青颜都在做梦,梦里都是夏默探在甬道出口的笑脸,他说:“梨花姑娘,冬天就要过去了哦!”

    他说:“梨花姑娘,早上好!”

    他说:“梨花姑娘,再见!明天见!”

    然后又是浅浅的微笑,太阳出来了,青颜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梨花林,自己融化在飘飞的梨花光晕和芳香中,夏默站在前面一直一直的微笑,微笑,最后笑出了眼泪来。

    青颜伸手想去给他拂去泪光,可就是触摸不到夏默的脸,青颜每上前一步,他也相对青颜退出相同的距离,永远这么近,永远那么远,最后青颜也急得掉出了眼泪,然后梨花凋谢,满地沧桑的凄美。

    青颜流着泪说:“你真不是一只聪明的虫。”

    青颜猛地睁开眼睛,虽然窗户的透光不是很好,但冬天早晨白寥寥的光线还是将她惺松的睡眼刺得很不舒服,与此同时是站在房间门口端着菜篓的母亲泼皮泼嘴的声音将耳膜震得火辣辣地:“我说你大早上神经了是不是?什么聪不聪明的虫?啊?老娘叫你起床吃早饭你还不满足了是不是?你以为你是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了是不是?不上课了你就赖床?死丫头,我看将来会有谁敢要你这个好吃懒做的主儿。也不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老娘都怕把你瞌睡虫弄醒了不舒服才冷锅冷炉地给你做好饭热好水才来叫你,你反到好了,老娘不叫你还好,一叫你就虫了,还说老娘不是什么一只聪明的虫?你聪明啊?你聪明怎么还是这个毛样?”

    母亲的话语说得青颜一阵脸红,后背直冒冷刺,似乎是自己说梦话了。等声音停了再偷偷看过去,看到母亲蹲在门口那小心地将滚落在地上的马铃薯捡在菜篓里。原来母亲刚才骂的太投入,以至于手里端着的半篓子马铃薯恐慌乱蹦,滚了一地。

    青颜探头出来,看明白了一切,再加上母亲荒不择的动作,忍不住缩回被子里笑起来。

    杜梅最后白了可以压抑的颤抖被子,丢了一句“快起来吃饭了。”就关上门出去了。然后厨房里又传来一阵洗涤声音,菜刀切在栈板上最后一下起落时,青颜才把自己整个身体从被子里抽出来,蹑手蹑脚地换好衣服,走出去,饭已经盛好,父亲见她出来,连忙起身叫她过去坐在火炉边,一家人开吃起来。

    火炉还算是暖和,青颜打量了下,是前几天父亲到弄的那个铁皮箱做的。铁皮被从两端切开,再栏腰锯断,凿出一连串小孔,用铁丝网上,再敲敲打打,边做成了一个小煤炉。

    吃完饭,还算早,但由于结冻的缘故,父亲也不能上班,青颜想出去走走,想想也不知道去哪里,再说今天出去肯定又得挨母亲的唠叨,索性在和父亲闲聊了一会之后便回房写作业去了。

    父母今天格外安静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声音开到最低,但青颜还是隐隐听到节目里播报的冰雪灾害。日益渐深的灾情,原先主持人那一大堆鼓励的信心十足的话,转变成不确定的带着隐隐感叹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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