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微世春寒,C

    第五章,微世春寒,C (第2/3页)

闲着,虽然这卖不了一天的工价,但能有一分收入是一分了。抬头去看走回厨房的妻子,一种说不出的心酸,从喉咙窜到鼻梁,然后再在眼睛里打几个圈,眼睛里反着炉火燃烧的火光。

    萧伦在工地上包扎好伤口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这一带在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打到车,何况马路还被冰封了,公交也要走去前面的枫林小区才能有。一路无人,冷飕飕的寒风把锦年吹得缩紧胳膊发抖。不缩胳膊到不要紧,这么滑的路上,一缩紧胳膊便使在冰面上行走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开始走泥土路时还行,一进入水泥路段便一跤接着一跤摔,还得她差点忍不了哭出来。

    “喂,穿上。”萧伦脱下羽绒服和围巾,裹在她羽绒服外面,语气变成一贯的冷淡。

    锦年伸手去拉衣服,右边的袖子因为沾血的缘故已经被剪掉了大半截,她伸去的手抓了个空,还好萧伦的手并没松开。

    “你穿什么?”看着萧伦单薄的灰色毛衣,小心地问道。对于萧伦,她也算是了解了,如果你想从他语气里看到什么,就不说什么痴心妄想了,纯粹是拿自己的智商来开玩笑。

    “穿不穿?”不可辩驳的语气。

    “哦!”锦年好伸手套进去,然后把围巾绕在脖颈上。乖巧地动作如同个听话的小孩。没有任何人能想到,堂堂君悦天下地产的千金,不可一世的骄傲女子,也会有这么一面。

    再往前走,便是枫林小区。

    “喂,你怎么得罪那些人的?”萧伦停在碑牌前,回过头问道。

    “就是他们欺负人被我撞见咯?”锦年若无其事地回答。

    “然后你就见义勇为?”

    “怎样?像不像你的风格?”锦年把嘴巴缩在围巾里笑。

    “有病。”

    “什么啊!”锦年说。

    “你以后没事别瞎管闲事。”

    “看到小学生被收保护费也不过问一下吗?”

    萧伦不再说话,抬起头,暮色已经拉出浅色的帷幕,看着天,沉重而高远的浅白色云层有浅变深。

    青颜从逼仄的甬道走出来,所有的小店都几乎关门,只有甬道口那家在窗台内摆卖的铺子还开着,此时屋内已经亮起了等,苍白色的白炽灯,属于这个地方的光线。说明货品,递钱进去,然后丢出来一包袋装的黄豆酱油和一些零钱。

    回头时看到两个影子站在前面的公交车站。

    本来青颜并不是什么好奇心强的女孩,但此时前面的俩人像是在等车,看看表,这个时候这里已经没有车,最后一班车已经在十分钟前开过。这么冷的天,在这里站着可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走过去,想告诉他们最后一班车已经走了。

    “萧伦?”回头的男生让青颜有些惊讶。一只胳膊的袖子被剪掉,胳膊上裹着粗大的纱布包。纱布的边角沾着少许血迹。

    第五章,微世春寒,D

    56

    吃过晚饭。

    电视台里依旧播报着冰灾,有邻居的女人来借东西,母亲有些不乐意地去拿给她,回来坐在椅子上发牢骚,她说:“借借借,自己舍不得花钱去买。”

    这句话说得青颜心里像梗塞了什么东西似的,她可以理解父母的辛苦,但是平时母亲也借别人家的炊具锄具等。

    父亲说:“有来有回嘛!都说了你几次了,别计较这么多,让人听多不好。”

    杜梅本来就窝闷的情绪被他这么一说,似乎自己犯了错似的要给教训,不乐意地说:“用烂了还不得花钱去买。”

    “那你平时不也是借别人家用吗?”青颜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其实平时不管母亲对她怎么样,可那毕竟是邻居。

    杜梅把眼睛斜向青颜看了一分钟,然后转身过来,说:“我说你死丫头是不是吃错药了?心怎么都向着外人去了你?我说两句怎么了我?”强行压低的声音,有点扭曲的语气。

    青颜看看母亲,不想和她继续辩驳。

    不见青颜回话,杜梅磨了磨嘴角,说了句“吃里爬外。”然后坐回去抓过遥控来开始换台,习惯性地按了一遍,把遥控往一边一丢,起身去了卧室。

    父亲还在捣弄那团铜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哪里抱出一捆来,杂乱地放在地上,耐心地理着,绕城一个球或者是铺顺了叠在一起。

    青颜也没心情看。

    起身去厨房洗碗,才扭开水龙头,一股寒气便随水流的下浸迎面袭来。正要伸手进去拿碗,母亲的声音:“你有病是不是?”她从房间里跑出来,一边披上外套一边说:“你闲心好得很是不是?你洗什么碗你?还不死回去看书去。”

    “——”青颜伸去拿碗的手停在水斗前,水滴从水斗里反弹上来,打在手上,没有冰凉,而是火辣辣的感觉,就像是用一根很细很细的烧烫的铁丝触碰着皮肤,就那样顿在那里。

    “老师布置的作业我做完了。”青颜说。

    “做完了就没事了吗?做完了就来做这些没用的事了是吗?你闲得紧是不是?闲得紧你去背一背挑一担来。”母亲指着她横着嘴说。

    “是。”青颜不想再继续和她争论,只得缩回手走出来。

    “你和自己闺女说话就不能悠着点吗?这样大呼小叫,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父亲放下手里的活,昂头说。

    “你悠和你怎么不说?你悠和也给她个好的学习环境,一天到晚像瘟猪一样,你悠和你怎么也让她去什么什么舞蹈钢琴的什么培训班学习点特长什么的回来。”说着说着,杜梅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越来越不靠谱,兀自闭上嘴,站在原地。

    青颜回房去的时候,还看见父亲的手僵在那一个铜丝球上,像木偶般,目瞪口呆。父亲隐忍的样子让青颜有种想哭的冲动,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然后看见母亲伸手去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