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章,不了了之

    番外章,不了了之 (第3/3页)

,还留着脓液,于是心里那大堵大堵的悲伤就涌到了目光里。

    雁卿看着我,傻愣愣的发呆。

    4,安然

    安然是我在网吧里打游戏认识的朋友,他有着豪迈的性格和爽朗的面孔。那天我一个人没完没了的在大街上游逛,像是浪荡天涯的人,就那样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直到走到很晚的时候才突然感到没路了似的,于是便发疯般的冲进网吧去打游戏。打累了,就靠在椅子上睡起来。醒来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安然笑嘻嘻的给我发过来几张流口水的照片。

    后来我俩就一起组合着打游戏,打完了一起去吃宵夜。

    我得知他也是我复读的学校的学生,同样是复读生。我俩于是就渐渐熟络了起来。

    安然每次看到我黯然神伤时总会没心没肺的样子仰天大笑,笑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我说:“夏帘啊!其实呢,从你的骨子里我都能看到一股不明了的气息。”在我和雁卿洗耳恭听的时候,他话锋一转,说:“就像是一坨干瘪的大便。”他的话让我和雁卿大跌眼镜,继而他换上一本正经的面孔,说:“青春的事其实都是那么多了,怎么就那么看不开呢,别没事一副谁欠了一百万的臭嘴脸,忧伤给谁看。”

    对哦!我忧伤给谁看呢?想想觉得无聊,便放在一边。三个大男生又闹成一团。

    雁卿总说,缘分是天定的,幸福才自己的,所以要珍惜每一分感情。每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会翘着二郎腿问我和安然,他说:“问你们,最美的回忆是什么?”

    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但我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出他问这句话的悲伤了,一次次的重复着,我想,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的吧!他不说破,我们也不希望看到一个忧伤的雁卿。

    对雁卿,我确实无话可说了。

    把名字给我复读了,自己却交了高费来。

    我问他为什么不去读大学,他说,你都没走,我走什么?

    最美的回忆是什么呢?我张开大网在自己的岁月里开始搜索起来。什么信息也没找到。也许这个答案是在很多年之后才能浮现。现在的世界还包裹在一层灰灰的膜中,弹不破,戳不穿。也许时光能将他踩碎,也许是,我这么认为了。

    5,唐月的来电

    每次我对着路边的广告牌发呆时安然都会指着广告牌破口大骂。这让我一直很不理解。不过每次他骂完了总会后悔自己那么粗野。

    安然完全属于那种有话直说有屁直放的人,对这方面我总是很仰慕他,那么豁达的性格是我这辈子也别想有的。我属于那种传统的内敛型男生,说白了就是一般的女儿气。或者说是乡下来的野孩子。

    不过偶尔的我又总会在看到他豪放三秒钟之后,看到他隐隐流动的道不明了的东西在他目光里流动。抬头的时候,天空有大团大团的乌云飘过,如同硝烟弥漫的战场,有无数的勇士的尸体正在那里腐烂。

    每次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有这个习惯,无休无止的坐在公交车上满城的绕。看着往来于眼前的人流车马,总会不知道该从哪里下车。那些竖立而陌生的面孔,隐约的透着尘世的朦胧。

    2006年的冬天的一个人穿梭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走着走着就感觉更加陌生了起来。总是不知道在哪儿上车在哪儿下车要去哪儿。我没有刻骨铭心的人,却似乎又有许多正在记得的人,只是记在哪里了,我无从知晓。那些遥远而清晰的梦想,渐渐的被消磨模糊起来。而那些不曾离别就错乱了的人,我又该怎么把他们记得?坐某一件事也总得有一个理由,我找不到。

    在2009年一个寒风凛冽的午后,唐月终于给我打来了电话。那天我刚刚换了一部手机,信号挺好,通话的声音很清晰。我接到电话的第一个念头是:唐月的声音变了。第二个念头是:唐月要回来了。

    然后我们没完没了的聊着。我很庆幸以为都快忘记的差不到了的人会给我来电。我以为那些都忘记了的时光清晰的荡回了我的耳朵里,像是突然亮起的灯照亮了我某一个暗淡的角落。

    只是后来他的一句话,让我听的毛骨悚然。

    他说:“夏帘,这年头值得信赖的女人比国宝还稀有。”我似乎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然后我全身毛孔都倒立了起来。

    我跟他说,“唐月,这不是你了。”

    我记得2006年中考完的那天在回村的时候唐月很认真的对我说的话,他说:“夏帘,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回来给我守灵。不管我死了多久,只要你出现,我一定能复活过来。”那时候他的眼睛眯成一条很明媚的线条,脸上泛着阳光与朝气,满满当当的情谊深刻的写在他眼眸里。

    那晚我出车祸了,骑摩托车撞到了一个老人。年纪很大了,当时我被吓了一跳。在盛夏的夜晚背上像是长出了冰凌,恐惧的气息冻得我十分寒冷。在我带着恐惧发呆的同时,唐月已经帮我解决了一切。他说:“你是月亮神,我是太阳神,我会光照你的了。”

    那种如同呵护小弟一样的温暖,今天已经不复存在。所有的一切,就这么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