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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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身,“公主。”

    “安置好了么?”凤栖静静凝视屋子的一角,问。

    “是。”

    “那便好,点香去吧,小心误了时辰。”

    绿岫颔首,从桌案前取出三支香,燃起,轻插在香炉上,再用紫金罩子罩上,才退至凤栖身侧。

    不多时,室内飘起阵阵香气,浅淡的甜味,不似桂子清芬也不如藏香浓烈,缓缓弥漫开来。片刻之后,香味层叠交错愈渐浓厚,却带上了丝丝腥气,一阵盖过一阵。在室内层叠弥漫而起的丝丝腥甜之味,竟像新鲜的人血!不浓不淡沁入肺腑,令人几欲作呕!

    而主仆二人却无半点不适,甚至面带喜色紧紧盯着层层软纱,很是享受。静谧的室内忽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疯长的蔓藤贴着地面急速爬行的声音,愈渐愈盛!丝风不透的屋子里凭空起了雾,夹杂着腥甜的香气,从地面漫起,遮蔽了夜明珠的光华。透着朦胧的光亮看去,那雾竟是暗淡的红色,血一般的颜色!

    窸窣的声响陡然大盛却又忽的戛然而止,并着那诡异的红雾,一齐消失不见,腥甜的香气散尽,室内恢复往常的样子,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凤栖颤着手撩开面前层层软帐,脸上是惊恐而喜悦的复杂神色,然还不等她完全撩开纱帐,纱帐后蓦然涌起强风,刹的扑面而来,纱帐被猛地掀开,那最为诡秘的一角曝露无疑。

    纱帐后,倚墙生长着一株奇异的植物,庞大的根系错节盘绕,浸泡在透明的玻璃水池中,淡青色的茎叶相互缠绕沿着墙向上生长,却也不过三尺长,由于颜色浅淡,其间纹理经络清晰如画。

    仔细看去,玻璃水池中竟是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微微的腥气,而那交错的根系竟贪婪地汲取着血液,暗红色的液体沿着经络游动,遍布每一片叶尖,像是人的血管裹着淡青色的皮囊,森然可怖。

    而在这以血为食的茎叶之上,竟是一枚精巧的花骨朵,泛着幽幽荧光。繁复的花瓣层层包裹攒成小球,尖端微张,呈待放之势,花冠为深紫色,自根部起渐次转浅,到边缘褪成纯白,甚是可人。

    “终于,有要开的势头了啊。”凤栖走至水池前,脸上满是欢欣的神色,“九叶幽昙,十年了,终于要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九叶幽昙!堂堂胤国凤翔九天的公主府中竟种着魔族不见天日的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