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范纯仁劾到了每个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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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范纯仁劾到了每个执政 (第1/3页)

    夏日天气多变,才还云淡风轻,丽日高照,不一会便满天乌云了。渐渐的乌云越积越厚,越压越低,厚得遮住了天光,低得就像压在了人们的头顶上。时辰才只申时,房间里已是暗得犹如黄昏,不得不点起了蜡烛。隆隆的雷声,仿佛郁怒难泄,如石磨碾动,带着长长的尾音,撞击着人们的耳膜,也撞击着人们的心灵。它又仿佛以它不测的威怒发出警告,它即将带领怒风急雨洗劫整个世界。

    现时的政局也如同天气一样,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吕诲没有参倒王安石,他离开了御史台,去邓州做了太守,已经做了开封府知府的吕公著接替吕诲做了御史中丞。但吕诲已经开了一个头,或者说是发出了一个信号,御史上本直斥王安石,话也越来越难听。侍御史刘琦和监察御史里行钱顗又一次上书赵顼,言辞之犀利,比之吕诲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这份弹文就放在王安石的书案上,在烛光的映照下,字里行间剑影幢幢,刀光闪闪:

    ……安石执政以来,专肆胸臆,轻易宪度。陛下欲致治如唐、虞,

    而安石操管,商权诈之术,规以取媚,遂与升之合谋,侵三司利柄,

    取为己功,开局设官,用八人分行天下,惊骇物听,动摇人心。去年

    因许遵妄议案问自首之法,安石任一偏之见,改立新议以害天下。先

    朝所立制度,自宜世守勿失,乃欲事事更张,废而不用。安石自应举、

    历官,士心归向,陛下闻而知之,遂正位公府。遭时得君如此之专,

    乃首建财利之议,务为容悦。言行乖戾,一到于此。愿早罢逐,以慰

    天下……

    王安石和吕惠卿凭着赵顼的支持,在朝会上的大辩论占了上风,但他们的理论并非人人都能接受。争而又争的“案问自举”,尽管赵顼已经两次下诏,在御史们的笔下仍然是王安石的一大罪状——“改立新议以害天下”。显然,这篇弹文赵顼已经看过了。在奏章的“天头”上,用朱笔批了“交中书”三个字。不说“详议”,也不说“酌办”。在“管、商权诈之术”下,用朱笔划了一道杠,在“改立新议以害天下”的“害”字下,用朱笔划了个圈。

    尽管吕诲罗列了王安石的十大罪状,其实连过失都算不上,因此说服力不强,或者说对王安石的杀伤力不强。这十件事的是非曲直本身就有争议,首先赵顼就不认同。刘琦和钱顗没有算王安石的历史旧帐,王安石确也没有旧帐可算。但指定王安石“建财利之议,操管、商之术”,倒也说到了点子上,颇能在一部份老臣中得到共鸣和支持。他们直截了当的提出罢逐安石以慰天下,则比吕诲的弹文又进了一步。

    接着,现在在谏院任职的范纯仁上章弹劾王安石。因为范纯仁是范仲淹的儿子,朝中亲友故旧甚多,赵顼担心他的弹章影响太大便留中了。于是范纯仁抄了几份,直送中书,宰相和参知政事每人一份。王安石的案头,自然也搁着一份。范纯仁写的是:

    ……臣尝亲奉德音,欲修先王补助之政,今乃效桑弘羊均输之法,

    而使小人为之掊克生灵,敛怨基祸。王安石欲求近功,忘其旧学,尚

    法令则称商鞅,言财利则背孟轲,鄙老臣为因循,斥公论为流俗,合

    意者为贤,异己者为不肖。在廷之人,方大半趋附,陛下又从而驱之,

    其将何所不至!宜速还言者而退安石,以答中外之望。……

    范纯仁弹文的内容与刘、钱二人的大同小异,也是以能逐王安石为快。所不同的是,范纯仁在弹文中扫到了中书的每一个人:

    ……弼受三朝眷倚,当自任天下之重,而恤己深于恤物,忧疾过于

    忧邦,致主处身,二者均失。……曾公亮年老不退,惟务雷同;阴自援

    结,久妨贤路,亦宜斥退。赵抃心知其非,而刮囊拱手,但务依违,凡

    事不能力救,退有后言。大臣事君,岂当如此!……

    说曾公亮老而不退,固然出语尖刻,还有比这话更教曾公亮受不了的。御史李复奎写诗讥曾公亮:“老凤池边蹲不去,饿乌台上噤无声”。简直是要赶曾公亮走了。其实曾公亮所以不退,是为了他的儿子曾孝宽。曾孝宽并非进士出身,踏上仕途自然要更艰难一点。曾公亮想让曾孝宽进通进银台司,吕诲一纸弹文,说老子宰相,儿子做传达,可乎?曾孝宽只得去提点开封府界镇县。曾公亮不退,为的是照应儿子。现在中书省宰相、参知政事一同被骂,曾公亮作为其中之一,反而无所谓了。

    穸外越来越暗,雷声依然在响着。不是那种震天的炸响,而是,仿佛是从水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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