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秦州有人击登闻鼓告御状了

    五十八、秦州有人击登闻鼓告御状了 (第2/3页)

家,是个极荒僻的地方。路旁的荒草半人多高,到处是荆棘杂树,胆小一点的,一个人是不敢行走的。在三岔路口,有一茶寮,搭有三间草房,卖些苦茶淡酒,馒头糕饼,供行路人息肩解乏,打尖充饥。店家因见春气和畅,又在店前支了遮阳,放上两张桌子,客人可以一边吃茶,一边观看山景。

    这天韩健眼见钱氏手里挽个包袱,出了秦州东门,连忙骑了匹马超近道赶到簸箕湾,先在系马桩上拴了马,又向店家要了碗茶,慢慢喝着,眼睛只盯着秦州方向。忽听一阵鸾铃响,从庆州方向转出一骑,此人军官模样,黑苍苍一张脸,腰系一口宝剑,长相甚是雄健。走到茶寮前先拴了马,向店家要了碗茶,和韩健对看一眼,却在另一桌坐下,喝茶歇息。

    大约巳时光景,韩健见秦州道上钱氏骑了匹毛驴迤逦而来,便从马鞍上取了木棍走进山口,找一个隐蔽所在将身藏起。过不一会,钱氏骑驴来到,韩健“扑”的跳了出来,喝道:“何方妇人?本大王在此,快前来纳命!”

    钱氏能只身前往京城替夫伸冤,本极有见识,此时只道遇到剪径的强盗,连忙告饶:“小妇人身有重冤,只求大王饶小妇人一命,情愿将身上银两献给大王。”

    韩健喝道:“本大王钱也要,命也要。”说毕,手中棍一扬,向钱氏头顶击落。耳边只听得一声“崔进在此,贼子敢尔!”“嗖”的一箭,正中韩健手中木棍。

    原来从庆州方向走来的军官正是崔进。

    韩绛因宣抚边事失计而罢相,宣抚司随即撤销,崔进则被韩绛调到秦州。崔进是在韩绛罢相之后去秦州的,从延州到秦州路途遥远又不好走,好在天暖日长,又身无要事,沿途看些红花绿草、晴岚雨云,偶有空山飞瀑,时闻幽鸟啼鸣,倒也悠悠然走得潇洒。这一天走到簸箕湾,一时口渴,下马买了碗茶喝。他见系马桩上拴了匹军马,韩健却是个闲汉模样,心里先便有点疑惑。后见韩健拖了条棍子进了山口,不一会又见钱氏骑着毛驴也进了山,心里便已明白韩健是做没本钱的买卖了。崔进本是江湖中人,在宣抚衙门半年既觉窝囊,这一路走着没一个人说话也颇气闷,真想寻点事消遣,心里不怒反喜。他从马鞍上取了弓箭,蹑足潜踪,闪进山口,跟在钱氏后面,见韩健举棍向钱氏打下,大喝一声,一箭射去,正中韩健手中的木棍。崔进的箭力何等强劲!木棍脱手飞出十几步远,韩健也被箭力带倒。韩健爬起身看了崔进一眼,一头钻进树林,溜回茶寮,骑上马跑回秦州复命去了。

    崔进从韩健的棍下救了钱氏,又把钱氏送出大山,这才去秦州。在参见韩缜时,尽管韩健悄悄向韩缜说了是崔进救了钱氏,韩缜仍没有难为崔进。或许是韩绛的荐书上写了崔进在庆州兵乱中曾救过他的命,或许是崔进不像醉汉和妇人那样好打发,韩缜让崔进领三千军去古渭和王韶扎堆去了。

    钱氏叩谢了崔进的救命之恩,又走了十几天,终于到了京城。当她站在登闻鼓前举起鼓锤,凝结着一腔怨恨和路上的万般艰辛,往登闻鼓上狠命一击后,一口气一松,瘫倒在登闻鼓下。

    钱氏诉完,皇仪殿里一片寂静,只有钱氏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了的抽泣声。这是悲的凝聚,也是悲的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