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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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雪儿猛地翻身坐起,梦中的情形似乎还让她心有余悸,她蜷起身子,瑟缩到床角。
“雪儿。”慕逸推门而入,坐上床沿伸手将雪儿拥入怀中“别怕,没事了。”
“不要,不要!”雪儿边挣扎边大叫着,使劲捶打着慕逸云抱住她的手臂,眼中的惶恐和茫然让慕逸云心中一紧,拥住雪儿的手更用力了些,语气也更为轻柔“雪儿,是我,我在这里,别怕。”
在他轻声的安慰下,雪儿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但身体上的不适让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想到梦中的情景,雪儿有些绝望地问:“是真的,对不对?那些都是真的,对不对?”
她的双眼神情空洞地看向他,茫然无助得让人心疼,慕逸云心中一痛,轻声道:“雪儿,我们回忘忧谷吧!”
雪儿心中一动,呆呆地看向慕逸云。忘忧谷?她迟钝地想起那是她十岁那年一时突发奇想,为他俩所住的山谷取的名字。
“回去?”她轻声低喃。回去?忘忧谷?——如今她还回得去吗?无尽的绝望,却没有泪,也许,连心都没有了……
“嗯,我们现在就回去,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妻子,我会爱你护你,绝不再让你受一丝伤害。”慕逸云轻声但却坚定地说道。
“你的妻子。”雪儿无意识地重复着慕逸云说的话,看向慕逸云的双眼既无欣喜,也无期待,只有空洞和麻木,像是一具失了魂的木偶。
“对,做我的妻子,等我们回谷便拜堂成亲。”慕逸云拥紧了她,低头看着她依旧空洞的双眼许下承诺“若你愿意,我们便一生都在谷中,再不踏足外间。”
良久的沉默
“好。”雪儿垂下眼睫,轻轻开口,声音虚幻得像是在半梦半醒之间。
“我饿了。”她忽然抬头,冲慕逸云淡淡一笑。
“我去帮你拿碗热粥过来。”慕逸云起身离开。
雪儿笑看着他离开,直到房门再度合上,才收回视线,紧盯着自己的露在被子外的双手,笑容慢慢从脸上退去。
曾经她一心一意想做她的妻子,换来的却是伤心和绝望,如今他说要她做他的妻子,她本该开心快乐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中全无半点欣喜,有的只是绝望,除了绝望便是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是可怜她吗?!
慕逸云午饭后去看了莫愁,见她的伤势并无大碍,便带着雪儿辞别了她们姐弟,起程回忘忧谷。
雪儿似乎暂时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尽管眼底还是时常流露出一丝忧郁,但却不像刚醒时那般绝望和沉默,只是偶尔喜欢静静独坐,似是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每当这时,慕逸云总会体贴地不去打扰她,只是对她沉思中偶尔流露出的郁郁之色,隐隐生出了些担心。
他不禁想起了在谷中那个倔强却无忧无虑的少女,继而生出了浓浓的内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