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帖 死生契阔之对不起，我爱你（三）
第五帖 死生契阔之对不起，我爱你（三） (第1/3页)
是夜。老夫人将昭姬叫入内堂，虽然眼见亲儿的病症无力回天，但该办的后事仍要昭姬参与讨论操办。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儿子唯一的妻子。
而卫仲道则在床榻上，带着最后的气息静静地躺着。侍女脉脉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卫伯远。
将几个伺候的侍女挥出去，脉脉走上前去，将卫仲道扶起来：“二公子，该吃药了。”
卫仲道勉强睁开眼睛，看到脉脉和大哥都在，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声：“大哥，你来了。”
卫伯远微微一笑坐在一旁，看着脉脉将那碗药一点点地尽数灌进卫仲道的口中。那药灌得又凶又猛，有些洒在了卫仲道的衣襟上，这婢子看来也是等不及了。
卫仲道喝了药，大口喘息着。这么一折腾，他觉得头脑昏胀，胸口越发气闷。
卫伯远示意脉脉出去守着，房内就只有他和卫仲道了。“二弟，感觉可好些啊？”他语带讽刺地说。
卫仲道抬起眼睛看看他眼前的大哥，却觉得眼前一片昏花，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卫伯远上前试了试他的脉象，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似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二弟，其实我也没想到，你怎么会落到如斯田地？”卫伯远号过了脉，又眼见着弟弟渐渐失去焦点渐渐黯淡的眼光，知道他大限已经到了，所以索性放胆说下去，让自己也终于得个痛快。
“二弟，在这个家里，你要什么有什么。家产，娇妻，人间所有美事都归你一人所有。你觉不觉得，自己太贪心了？你就不觉得对不起大哥么？”
“大哥，你在说什么？你你怎么会？”卫仲道挣扎着，将身子一点点撑起来，却发现自己虚弱得连坐起来也不可能，甚至说句完整的话也很吃力。
“唉，你还是躺着好了，别白费气力。听大哥把话说清楚，以免你死都死的不明不白。”卫伯远看着弟弟的惊诧恐慌，感觉到心中无比畅快。
“其实，你19岁那年不过是偶感风寒，以至心肺出了一点小症状。正常吃药，是能够治好的。但是大哥不甘心你继续骑在我头上，因而我买通了你的侍女脉脉。要她从你喝的第一碗汤药开始，就加入了很少很少的明矾，朱砂，白砒石和水银。忘了告诉你，大哥谈经论赋比不上你，但论用药下毒，二弟你可远不及我了。当然，我对医理药理精通的程度，只有我自己知道。”
卫仲道听着这些，眼睛已经血红，可他无计可施，只能喘息着，手指剧烈颤抖着指着卫伯远，发出充满恨意的不成句子的低吼。
“二弟啊，今日我能告诉你这些，就知道你必然会死，你还是不要徒劳挣扎，听我讲下去。你身体里渐渐聚积了毒物，这些毒物的热与你体内的虚寒相冲相克，常年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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