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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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丝无奈的笑容在姚纲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逐渐瓦解，沈明哲才看出他的犹豫。
“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沈明哲将目光往里扫了扫，姚纲会意。
二人轻手轻脚地下了楼，走出大院，来到了一个有些荒凉的小亭子里。
“他今天一天都没去上班吗？”通过姚纲方才的表情，沈明哲已看出姚靖言此时正在屋内，而目前离昌河下班时间还有近一个小时，于是便这样猜测道。
“没去。”姚纲面无表情地回答。
“身体不舒服？”
“可能吧，今天一天就没出过屋，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姚纲的语气仿佛在聊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一样。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他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吧？”沈明哲有些不解。
“明天就会好了吧。”姚纲的双眼此时正注视着最后一丝霞光的消失，他的表情十分淡定，如同在迎接黑暗的到来。然而，却说了这样一句答非所问的话。
沈明哲不太明白，但却从这句话的潜在意思中了解到了什么。他顺着姚纲所望的地方看去，暮色降临的速度很快，现在四周围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但是，除了一片漆黑，沈明哲什么也看不到。他扭过头看了看身旁的姚纲，他依旧呆若木鸡地看着前方。
沈明哲再次调整了一下视线。这次，他集中注意力望去，仿佛看到了一个很模糊的东西。不知是不是幻觉，他觉得，自己看到的东西一点点地清晰起来——那是个婴儿，有手有脚，脸上笑吟吟的，此时正一步步地朝着他们走过来。
沈明哲有些惊恐地摇了摇头，待他再次回过神来时，那个影子已经消失了。他的视线内再次恢复成一片黑暗，一眼望不到边。
“你什么都知道了。其实我清楚，总有一天你会查出一切的。”姚纲收回了视线，道。
“我只知道了一部分，但是，关于你的所作所为，我想百分之八十我都已经清楚了。”
“那还等什么？逮捕我吧。”姚纲一笑，伸出了双手。
“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我们不想打草惊蛇。”沈明哲回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只是参与了这一系列案件的一部分吧。”
“不错，高海和郭兰芳都是我杀的，前者是因为他知道了知道了靖言的秘密，后者则是为了嫁祸给刘义。”
“姚靖言的秘密？”
“其实在去昌河之前他便已经有了明显的分裂症状，我也有所察觉，直到有一次他竟然自己说出亲兄弟的名字，我才意识到，也许它真的回来了。因为，那个名字除了我和芬，是没有人知道的，除了它自己。”姚纲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眼睛里含了些许泪花。
“那后来你是怎么产生除掉高海的念头？”沈明哲趁热打铁。
“在意识到儿子不正常时，我便多次跟踪他。后来才发现，他与柳小姐走的很近，而我总能发现另外一个跟踪者，他就是高海。一次与他不小心撞见，我就暗自套他的话，后来通过他我得知靖言似乎与他们之间有过节，但具体是什么我不大清楚，总之我能肯定的是，那小子在费尽心机整垮靖言，而出发点仅仅是因为柳小姐。”
“所以你就杀了他？”
“我真的看不起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原本打算吓唬他一下，但我无意中看见他在威胁钱小姐，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情，现在回想一下，他们似乎都和刘义有关。”
“那你是觉得，高海不仅总是找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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