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无题

    第二七四章 无题 (第2/3页)

她慌忙偏过头,还是慢了一步,一张嘴,吐了他一身秽物,黄的白的,稀稀拉拉顺着他衣襟流下,将他原本干净的长衫污成一团。

    这还不算完,遗玉被这呕吐物薰了鼻子,一低头,紧接着又是几口吐在他下摆上,滴在他靴子上。

    “主子。”

    平彤低叫一叫,见李泰僵在那里,看他一身脏污,便道不好,晓得他素来就爱干净,怕他再因此着恼遗玉,手忙脚乱地上前,伸手去扶,然李泰手抓着遗玉,却没松手,她拉了两下没能拉过来,局促道:

    “王、王爷,奴婢先扶主子回屋,这就让人给你准备热水沐浴。”

    李泰却没搭理她,抿直的唇角暴露他此时的紧张,他抓着遗玉的两手不自然地改为托扶,借了力道跟着她一起半蹲下身,待她又是弯腰呕吐了一阵,喘气时,才抬起头,口气不好地对着干站在一旁的平彤道:

    “还愣着做何,去传李太医来。”

    说着,便一手解了腰带,将脏掉的外袍脱下丢到路边,抱起早吐的七荤八素的遗玉,快步回了房。

    卧榻上,纱帐半垂,遗玉半昏半醒地平躺着,好一阵时日没被传过的李太医坐在床边,小心把了她的脉息。

    平彤和平卉紧张地立在床尾,李泰面色不佳地负手站在李太医背后,盯着床上面色潮红的遗玉。

    “如何?”

    一见李太医抬手,李泰便出声问道,话里的紧张,屋里没一个人听的出来。

    李太医站起来,面色有一些复杂,小心翼翼地瞅了李泰一眼,又看看床上,指了指门外,“莫吵了王妃休息,请王爷外面说话。”

    “好生照看。”李泰交待了平彤平卉,便带了李太医到屋外。

    “她这是怎么?可是热症?”

    “回王爷的话,这并不是热症,”李太医摇摇头,不等李泰放心,便又小意轻言道:

    “请恕属下无状,王妃的脉息,属下还算熟认,记得当时是阴有余,阳不足,偏凉性,这倒不是什么病症,只是体质稍异。可今日再一诊,却发现她阴缺阳足,想来是为补气血,服用了什么厉害的汤药,这么一来,虽是补足了阳气,可却损了阴重,阴阳失调,轻者是伤胃,食之不能下咽,重者是妄动肝火,伤及心肺,时日一长,难免折损,有亏寿之忧。属下斗胆,敢请王爷劝说王妃,这等汤药,绝不能再喝下去。”

    李太医年初曾得了遗玉几本医书相赠,得有进益,因而直断了遗玉现状,一下就戳破她暗中服药补气之事。

    李泰何等聪明,一下子就联想到遗玉这几个月来种种不显眼的反常,比如她鲜少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到书房打扰,比如她饭量一日日减小,比如她身上多出来多出来的薄荷香味,比如她不似以前冰凉的手脚。

    至于她喝药做何用,李泰已不用去做它想。

    “眼下该如何对症?”

    “需得静养,不得劳神,不得动怒,属下再去开张温良的方子,捏些水丸给王妃服用,餐饮之事,另作交代。”

    “你去吧。”

    “是。”

    李太医跟着平云到楼上去开方抓药,李泰让阿生进屋去叫了平彤出来,到隔壁问话。

    一盏茶后,李泰从隔壁出来,径直回了遗玉所在的卧房。留下阿生,见平彤脸色发白,虽不忍心再责备,还是不由轻责了几句:

    “你是怎么做事的,听主子吩咐没错,可这脑子就不用动了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平彤方才被李泰吓得不轻,阿生的话只听进去一半,恍恍点头。

    夜半,昏睡了两个时辰,遗玉清醒过来,察觉自己是在床上躺着,便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纱帐,仿佛没有看到床边侧坐的人影,不知过了多久,才又阖上眼。

    傍晚时候李泰的话,字字句句还回荡在她耳边,让她醒过来,也是浑浑噩噩,犹记得几日前还同她娘打趣,不想这就成了真。

    她这边费尽心力想要维护的一寸领土,轻而易举就被他让了出去,好像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让她耳晕目眩。

    李泰守了她许久,直到她醒,隔着一道纱幕,看着那头的她,烛火不明,她闭着眼,谁也看不清对方表情。

    “为不让我纳妃,所以瞒着我服药吗?”

    遗玉呼吸停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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