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恶心的与更恶心的———————————

    72、恶心的与更恶心的——————————— (第3/3页)

的皮的布的,甚至也有木刻石刻的。

    统一一致,是格式——那上面一向只空着被任命者的姓名、任命者的签字两处。

    小型舰内,路林亲手卷起虫皮文书。

    文书用沙虫的皮制柞。

    沙虫是米泰星上的一种中等体型的猛兽或者说猛虫。

    它们擅于在沙漠里神出鬼没、隐匿伏击、并且一向群出群没、精通合作。

    所以,如果一个星舰战队在星海里,能像沙虫那样,那就是胜利的保证、那就是莫大的荣耀!

    因此,他们米泰军区长久以来,一直用这种本行星特产的虫皮来制作任命文书。

    文书还带着清晰的纹路,光滑而柔软。

    路林仔仔细细地在卷起它——干这个活儿当然要仔细!这是她直属部下的任命:对被任命者,很重要;对她而言,也很重要!

    性命攸关地重要!

    亚勒已经把密匙装进了保险箱里。

    这个是回复军区用的。

    太空战生时,一次齐射,有一小部分舰艇晚个几秒,足以造成生死胜败之别。

    所以真正领兵打仗的旗舰长官,不会允许自己的舰队里有第二个声音,那是自杀。

    因此,军区制衡靠各个舰队之间,而不是插手舰队内务;故而这类任命,一向空白文书。

    亚勒按着保险盒,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路林卷文书,看着路林绑上皮环链、扣好,那环链原来是沙虫的一串软足;也看着路林亲了一下文卷、小心把它放进专用的文件盒里,景后锁定权限。

    而后路林慢慢吐出了一口气,慢慢往后、慢慢靠到椅子里。

    此时,她眼晴的颇色已经恢复了钴蓝色。

    亚勒轻声询问:”喝一杯?

    路林点点头。

    ……拿饮料的是亚勒。

    他充分运用了自己的职权,选了红酒。

    红酒对亚勒而言,就是闻着醉香、闻起来有味道、并且有少许热量的水。

    但对路林而言,还是有点效果的。

    酒精的效果——酒精总是让人麻醉与放松。

    亚勒直接徒手拔开瓶塞、倒酒,一杯递给路林,一杯给自己,而后他朝路林随意一举杯。

    他的有点多,远品尝红酒最合适的三分之一杯,“事实上大约三分之二杯。”但路林没在意懒懒回了个致意:而后一点一点呷酒。

    很快,她放松了下来。

    不过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可能因为酒精,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刚刚完成一件重要的事,又或者单纯因为……夜深了,她困了。

    亚勒喝法不一样。

    他来了一口,杯子里就只剥一小半了,他含着酒咽了一半、又咽下另外一半,而后他开口了,轻声道:“何必这样……那还是个孩子。”

    路林已经把酒喝了大半,此时杯中浅多了,所以她晃晃酒杯,让酒液高高挂在透明的杯壁上,一边观赏,一边闻了闻,闻言混不在意道:“不是已了结了么。

    你在抱不平?”

    亚勒一摇头。

    他一仰头把剩下的一小半也干掉了,而后他随手将杯子往旁边一搁,往前一点、在路林膝旁蹲跪下来、双手按到了路林的膝上:“你知道的,我会陪你走下去,一直到不能为止。”

    他矮身时与路林挨得很近,两人身体就已经接触了。

    不过那时、之后他手按上路林腿时,路林都没抗议、没紧张,只是略看了他一眼,继续玩酒。

    但亚勒开口说完这话,路林却蓦然顿住了。

    两人均没有动。

    一片静默里,酒杯失去了动力,红酒旋转得慢了、从杯壁上落回了杯底。

    片刻后,路林把杯子举到亚勒头上、倾倒了它、让红酒慢慢流出杯口!同时一字一宇道:“在我这儿,你没有任何信誉可言。”

    亚勒没躲,他依旧看着路林的眼睛。

    路林也没躲,她直视亚勒,直到她放下空杯,起身走出舰艇。

    舰外,雨已经停了,湿漉漉的丛林静谧,水珠滑落树梢的滴答声,清晰可闻,别有一番韵味。

    舰内,鲜红的酒沿着亚勒的面颊柱下,亚勒良久没动,一股钝痛攥紧了心脏,而另一股尖锐的跳疼袭上了背脊……他几不可察的一颤,慢慢合上了眼。

    一开始总是最难熬,等一会儿就会习惯,那时候好一点了。

    十几秒后,亚勒擦了一下脸上的红酒。

    刚才,这些液体浇下来时,路林的眼睛没有改变眼色——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可怕!要知道,愤怒下做出的决定,往往可以随着愤怒的平息而被改变;然而平静中吐出的话语,却总是会被贯穿始终。

    尤其是,说这话的还是一个浴血万千的军人。

    亚勒撑着自己的膝盖,缓缓站起来。

    他疼得伸不直背,但他还是站起来了。

    而后他从下巴上抹了一点鲜红的液体尝了尝,竟然笑了起来,悄无声息地笑了起来……姜灵沾了一点鲜红的液体尝了尝,微微一笑,悄无声息——这是老虎哎,算得上猛兽吧?它的心头血当然要尝一尝,伊古拉风俗……还真是令人惊叹啊!这么大的西伯利亚虎,她现在居然也能拉着前爪把它半翻过身来!

    当然,在此之前姜灵用手机拍照留念。

    唔……这个算是地球风俗吧?

    给老虎剖腹的那一刀过去得太快,血洒在了地上,但没洒上姜灵。

    不过此刻,姜灵的手指染红了。

    她在枯叶上擦干净手与小刀,又拨开落叶层,抓起一把泥土搓搓,又换了一把干松针搓搓…细碎的泥屑带着湿润的土腥气,而松针则带着干燥的清香。

    干湿交替几次、很快就洗掉了血腥味。

    姜灵搓洗完,把手指与刀挨个儿送到鼻尖嗅了嗅,感到满意。

    于是姜灵将刀扣回手腕上,起身过去拨散火堆,扑灭火苗,接着用泥盖上去、踩实、以保证木炭熄灭,免得引起森林大火。

    做完这些花了两分钟不到。

    接着姜灵检查了指南针、打火机、手机,确定它们没有在刚才得剧烈运动中丢失,这才接地问路选了个逆风的方向,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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