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画雕梁 钩房檐

    七、画雕梁 钩房檐 (第3/3页)

百花庄里的一大户人家诊病。那家的女主人中了奇毒,姚蔺之虽说不知那毒为何物,但也不是无法可解。他的夫人——嫁与他之前曾无意间得了一种奇药,服用了那药之后百毒不侵。她的血液自然也就有了解百毒的奇效。然彼时姚夫人正怀着零露,眼看就要临盆了,又怎么经得起放血救人这样的大伤元气之事?

    那家人不知在哪儿得知了这个消息,全府人在蔓竹居前跪着,非是逼着姚蔺之救人不可。姚蔺之那时也年轻气盛,命人大闭府门不许相迎。可姚夫人生性善良,又想着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不想她一出生就背着人命债,也想让姚蔺之救人。姚蔺之一开始自然不肯,然夫人百般说辞,眼泪连连,甚至就要拿起刀来自己放血了。姚蔺之无奈之下出门相迎,答应为她解毒。

    可那解毒时却出了岔子。姚夫人刚的血刚流出一点,肚子却是疼痛起来——羊水已破,定是要生了。此时姚蔺之已然慌神,血怎么止也止不住,只好遵从夫人的原意,保住孩子。千般不愿让孩子背上人命债,却是由母亲将这债抵了。

    本来此事到这也该结束了,然而那家女主人服用了姚夫人的血之后却归西了。姚蔺之伤心欲绝,自然是没有心情去查看一二。似乎一夜之间,那家人在一把大火之中化为灰烬。连带仆人也未逃过。城主派官兵去查看时,独独少了小少爷。

    那年,百花庄里的所有人都中了毒,与那妇人一模一样。偏偏所有人都死得很安静!

    百花雨夜。

    “十四年了,也该结束了。”姚蔺之说道。

    这个夜晚注定本就不宁谧。

    第二日一早,青青便来敲门,说是今日便要启程回帝都了,让零露小姐起床梳洗用饭云云。云晨自是很快就醒来了,只是零露竟把这客栈当成了蔓竹居,又赖了好一会儿才起。如此一番等零露都收拾妥当了之后,已是辰时三刻了。

    慕容琪早已在客栈前等候,见零露下来,便问道:“昨夜睡得还好么?”零露心里还留着些昨日的愤懑,只轻轻应了声便作罢。

    “请上车吧。你与云晨小姐同乘这辆。”

    零露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转身便上了马车。云晨思考一番,也未将昨夜慕容琪的情况说给零露听,依着她的性子,就算是她说的“知道分寸”,怕是对慕容琪一番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若是那样,怕是以后的行动会受到诸多限制了。

    马车虽是行走在官道上,却也诸多颠簸。零露索性在车上睡起觉来。慕容琪倒也细心,车里有薄棉被,将坐的木板展开些铺上薄毯,虽不及床宽广,睡觉也舒服很多。

    慕容琪是单独的马车。青青虽有意与他同乘,也被他拒绝了。经昨晚的事之后,他似乎有些烦闷,不愿与人多讲话——虽然一直以来他都不喜说话,但今日那种不愿说话的情绪却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