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智若愚

    第二十六章 大智若愚 (第2/3页)

 尔朱兆本想来个引鳖入瓮之计,但却没想到,引鳖不成,反而成了引狼入室,他心中有些无可奈何,知道现在怪谁都没有用,蔡风将计就计,使他如意算盘打不响,而且还赔上了财神庄。但尔朱兆并不急,因为他也留有后招,所以射出了旗火。

    雪在翻动,在尔朱兆的背后,亦即是门外步入一戴深纱斗篷的人,那浅蓝色的披风拂雪而过,在凄寒的北风之中,悠然组成一道风景,优雅得若踏歌而行。

    尔朱兆的眸子之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惊讶,虽然他看不到对方的面目,但仍一眼便认出这将面目深藏于斗篷之中的人,正是蔡风身边的另一个女子!

    不错,自庄外踏入之人便是凌能丽。考虑到庄内的危险,蔡风并不希望凌能丽与他一起冒险,是以,他将凌能丽安排在庄外负责接应与拦截尔朱兆,而此刻的确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乱箭之下,尔朱兆身边的十余名好手,也不可避免地伤了数人,事出突然是一个因素,而距离近又是一个因素。

    “尔朱兆,你没想到吧?”三子冷冷地问道。

    “哼,你以为能对我怎样?”尔朱兆轻移了一个位置,冷冷地道。周围气氛已经被推上极端,浓浓的杀气笼罩于苍茫的天地之间。

    “如果你死了,不知道尔朱荣会有何想法?”三子淡然道。

    “哈哈,你以为自己有那个本事吗?”尔朱兆不屑地反问道。

    “何必说这些废话,对于这种恶狼般的贼子实在用不着多费口舌,那对自己也是一种污辱!”凌能丽冷冷地道。

    “你是什么人?”那两个俏婢一听凌能丽也是个女子,竟显得极为不服气。

    凌能丽冷冷望了她们一眼,不屑地道:“是你们的敌人!”

    尔朱兆对凌能丽回答之干脆,也感一丝意外,禁不住重新打量了凌能丽一眼,但却并不能看到她的绝世芳容,尔朱兆早就见过凌能丽的容颜,还暗自惊叹了许久,但想不到他说起话来却如此果断而直接。想到这里,他心头禁不住有些酸酸的感觉,忍不住对蔡风更是嫉妒。

    三子笑了笑,凌能丽所言的确够干脆,够爽快,相比之下,似乎更有一种悍野的气魄,不让须眉的果决。

    凌能丽的身后却并非全是葛家庄的人,更有她自己的势力。这一年多来的时间,她绝对没有白费。在乱世之中,别的好处没有,但若想纠集一群人却是一件极为容易之事。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和慑服力,便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聚集你想要聚集的一群人。

    凌能丽本身就有一种慑服力量,加之太行三十六寨十八洞之首的飞龙寨为她出面,更有蔡伤义女这一双重身份,自然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开展自己的眼线,建立自己的实力。有了实力,自然财力便会源源而进,乱世敛财各有各的方法,各有各的门道,不可否认,最快的敛财方法,是走黑道。

    凌能丽并不介意黑道,是以很快便财源广进,势力发展也自是更快。今日事情连出,凌能丽为了协助蔡风,也调来了附近的好手相助。

    “轰……”地底之下的闷响传来,地面上的雪花竟然浮动起来。

    凌能丽微微感到惊异,蔡风为什么仍没有出现?而地底之下又发生了什么事?

    三子的脸色变得稍稍有些阴沉,心头颤了一下,忖道:“若是蔡风无法逃出地道,那该如何是好呢?他将如何向凌能丽和元定芳她们解释呢?还有刘瑞平与元叶媚。”

    神情恍惚间,尔朱兆出剑了,没有一点声息,更没有一点预兆,似乎他出的并不是剑,而是空气。

    快绝,但这并不是尔朱兆的专利,凌能丽的剑与尔朱兆同样快!

    其实,说到快,三子的反应也绝对不慢,虽然他的心神不可否认地颤动了一下,与高手对立,分神往往会是导致败亡的根本原因,但三子却未必,因为空中出现了另外一柄与尔朱兆同样快的剑。

    “当!”三子的刀锋将尔朱兆的长剑挑起,两人的功力处于伯仲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尔朱兆心中暗惊,令他想不到的是,三子只不过是一个下人,竟会有这等功力。尔朱兆习惯将三子这类人归类于下人之中,虽然三子与蔡风的关系不仅是朋友,更是好兄弟。但在尔朱兆的世界中,并没有朋友这一概念,他心中有的只是一种冷漠而拘谨的家族模式:条条家规,种种戒条。这使他们的灵魂中只存在权力与冷漠,他们根本就无法理解,友情究竟是怎样一种东西。因此,他们只会将别人视为工具,视为奴隶。是以,尔朱兆自始至终都有些看不起三子,哪怕是哈鲁日赞说过三子的可怕。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三子绝对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两年前的三子便可与刀疤三这等高手对阵,两年后的今天,其武功更是不可同日而语。这段时间来,三子再得蔡伤指点,其武功增境之神速的确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更且所练无相神功日久见功。这两年之中有一段时间三子失去记忆,脑子之中恢复了儿童时的纯净,更不会有半丝杂念,在这种毫无杂念干扰的情况下,那种练功速度比之平日更为有效。

    尔朱兆根本没有机会再度逼进,因为凌能丽的剑气已经让他感到肩头一阵冰凉。

    “喝!”尔朱兆身边的两个俏婢拂袖而上,以二敌一,想要截住凌能丽。

    凌能丽一声冷哼,剑似无骨之蛇,柔软如对方的云袖,并自袖底滑过。

    那两名俏婢一惊,她们实在想不到对方竟能将剑发挥出如此灵动的效果,她们的流云袖对付硬兵刃,还极具威胁力,但此时凌能丽的剑,似是根本不受力的水蛇,她们也无从捉摸。当发现云袖并未裹住对方的长剑之时,凌能丽的长剑已经若毒蛇一般标向她们的咽喉。

    凌能丽所带之人亦毫不犹豫地扑入战团,以压倒势的兵力击杀尔朱兆身边的人。

    与尔朱兆随行的十余人,虽然个个都是硬手,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打一开始,他们十几人之中便有数人被乱箭所伤,失去了大部分战斗能力,这些未伤之人不仅要战,还要保护同伴,这使他们处在一种绝对挨打的局面,幸亏凌能丽所带的人还有一部分调至无名十八那边,助葛大诸人对敌,否则只怕这次真的唯有死路一条了。

    无名五乍逢劲敌,的确战意大盛,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觉,虽然失掉佩剑,但手中的长枪却更有一股强悍无伦的杀气在激涌着。

    耿怀恨的斧,似乎力可开山、裂石,更迸发着风雷的怒吼,气势之惊人犹如千军万马征战于沙场。

    这是一种别具一格的气势,并不像绝代高手如渊亭般深不可测,也不会霸气逼人。但在每一式之中都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这是自无数征战中磨炼出来的战意和杀气。

    任何高手相斗的惨烈,都不可能有千军万马混战的战场惨烈,这是不可否认的,而自战场上爬起来的人,更是经历过血的洗礼,经历过生死的考验,因此他们才会变得比任何人更为勇猛而狠辣。

    耿怀恨就是这样一个人,这种人也是最可怕的,因为这种人对生与死看得极为淡漠,只有毫不在意生死的人,才能够将自身的功力发挥至极限。

    无名五同样也是看透生死之人,无名三十六将都可算是一群死士,一群可以不将生死放在心上的死士,是以,葛荣对这群人常常引以为傲。

    枪尖爆起一朵狂花,雪亮得像生于水晶之中的莲子。

    “叮!”枪尖在斧身之上擦出一溜火花,那坚韧的白蜡枪杆,若毒蛇般滑过斧身,向耿怀恨的咽喉挑去。

    无名五的枪法比剑法更好,这一点,倒让耿怀恨有些意外。意外归意外,可他绝对不是弱者,要知道长枪之弊在于近战,是以他也以极快的步伐赶上,巨斧向上一抬,枪尖自他头顶掠过。正当耿怀恨心头暗喜之时,一股强劲的厉风自身后绕过。

    枪身竟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划过一个奇妙的弧度,配合着无名五的插步、扭腰,回撞耿怀恨。

    耿怀恨微惊,无名五的变招竟如此之快,更将那刀剑难伤的白蜡枪杆绕成这种弧度也的确不可思议。

    “喳!”无名五大惊,不知什么时候耿怀恨的袖口之中竟滑出一把细小而锋利无比的斧头,居然一下子斩断了枪杆。

    无名五并没有停击动作,向后一抡,以枪当棍,在耿怀恨正自得意之时,重重敲在他的腕骨之上。

    耿怀恨一声惨哼,却发现眼前棍影如山,根本无法分清棍的真身,但他并不想仔细去分辩,对方棍影似真似幻,那完全没有必要,若等他分清,只怕时间也已经不允许了。

    斧身虽然极为沉重,但在耿怀恨的手中却似乎轻若鸿毛,竟也在身前舞成一团黑云。

    “当当……”无名五的枪杆也不知道在巨斧之上撞击了多少下,但他却知道自己并不能攻入耿怀恨的守势之中,看来耿怀恨的确是个极为可怕的对手。

    无名五的攻势一竭,耿怀恨的巨斧也便跟了上来,若附骨之蛆,根本不给无名五任何喘息的机会。

    无名五的白蜡枪杆可不像那柄巨斧,怎么可能挡得住巨斧无情的力道呢?

    白蜡枪杆立断,断成八截,当然无名五却并未被断成八截,不过形象有些狼狈。

    耿怀恨当然不敢过分紧逼,无名五脚上的那柄短刃似乎极为神出鬼没,也对耿怀恨构成了极大的威胁,而在这一犹豫的刹那,无名五的手中又多了一柄刀。

    这仍不是他自己的刀,地上零散的兵刃极多,想要拾起一柄刀并不是件难事,而且刀更自下而上欲剖开耿怀恨的小腹。

    不可否认,无名五与耿怀恨相比,仍差了一筹,但无名五却占着每件兵刃都会用的便宜,经常改换兵刃,使得耿怀恨根本捉摸不透无名五的武功路子,也根本无法使无名五就范,这的确是一件不怎么舒服的事。

    三子的刀疾速划出,犹如一道残虹,清晰而明了的弧度给人一种深沉而异样的震撼。

    尔朱兆的剑,便似在虚空之中扭成了一团麻花,十分古怪,但却有着难以描述的气势。丝丝缕缕的剑气,竟凝成了有形的寒雾,破开雪花,破开空气,罩向三子,当“寒雾”抵达三子面前时,却又成了一张剑网,密密斜织着的剑网!

    三子根本不在意这些,简简单单的一刀,直截了当,毫无花巧,也不要什么花巧。

    “当!”只一刀,便将尔朱兆那密密斜织的剑网斩成两半,而化为无形,且刀锋已临尔朱兆的面门。

    尔朱兆大惊,三子的可怕仿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叮!”尔朱兆回剑上抬,在刀临面门一尺之时挡住了刀锋,两股气劲相击发出一声闷响,两人双双震开。

    “尔朱兆,使出你尔朱家族的看家本领吧,让我来领教领教是否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三子无情地讥讽道。

    尔朱兆心头微怒,三子的武功的确不能轻视,同时他竟产生一种屈辱的感觉,一个被自己看成下人的人居然需要他全力以赴去对付,对他的剑法,几乎是一种污辱,但他知道,如果不使出绝学,只怕他会败在三子的刀下,那将会是更为屈辱的一件事。

    “好,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少爷的剑招吧!”尔朱兆似乎被激出了真火,愤恨地道。

    “早就应该这样了,否则我还会当尔朱家族的人只是靠吹靠捧才有今日的江湖地位,来吧,我接着就是!”三子傲然卓立道。

    尔朱兆排除对还未显身的蔡风之恐惧,也不再将周围的厮杀记挂于心,顿时心灵静若止水。

    那地底的轰鸣,惨烈的呼叫,全都像是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梦境。

    三子清晰地感觉到尔朱兆的气势在疯涨,与刚才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嗯,这才像有些门道。”三子再也不敢小看尔朱兆,收起轻视之心,横刀而立,双眸眯成一道细线,定定地望着尔朱兆手中之剑,并没有出手。虽然他知道,若等对方将气势凝至巅峰之时,他将可能面临更大的危险,但他却真的很想见识一下尔朱家族的剑法,这也是一个武者的心态。作为一个猎人,他绝对不可以给对方制造机会,但若以一个对刀道追求者的身份来说,向更为高强的对手挑战却是一种荣幸。

    雪花,在两人的头顶化为虚无,地面上的雪花更绕着两人旋转起来。

    静,死一般的寂静,只存在于两人对立的空间,也存在于两人的心间。

    剑静,刀寂,漠漠苍苍,在无形之中酝酿着无尽的杀机。

    凌能丽的身法配合着那无迹可寻的剑法,使两名俏婢根本就无从捉摸,步步后退,她们那流云袖也被割下几块。

    凌能丽经过这两年多的江湖生涯,也明白很多道理,对待敌人绝对不能手软,无论对手是什么身份!

    凌能丽并没有手软,便是对这两名俏婢也是一样。不过这两婢的武功也的确了得,凌能丽一时亦无法解决她们。不过,占绝对的上风那是一定的,至少在功力之上,她便比两名俏婢要深厚很多。

    凌能丽所领的伏兵,此刻已经让尔朱兆身边的其他好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对方人人伤痕累累,仍在作困兽之斗,战局很快便可以定下来,但凌能丽心头没有半点快意,因为她耳中捕捉到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她并没有忘记尔朱兆刚才所放出的旗花火箭。

    “轰轰……”爆炸之声自远而近,泥土、雪花、断木、残肢全都被送上了天空,整个财神庄开始沸腾起来。

    惊呼、惨叫、马嘶、气劲交击的爆响形成了这无限疯狂的主旋律。

    蔡风仍没有出来,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来,三子心中的那分忧郁却不敢表露于脸上,但尔朱兆又岂会觉察不到?他的契机早已与三子的契机相联,只是他一直都找不到对方的破绽,才会没有出剑。这一刻,虽然三子并未将心情在脸上表现出来,但他心中有事,在契机之中便清晰地出现了一丝波动。

    就只这么一丝波动,尔朱兆便出手了,剑未动,那潜蕴于剑上的劲气犹如潮水般奔涌狂泻而出。

    流动的风,旋动的雪,在刹那之间犹如被铁犁耕过一般,化作一条狂龙向三子撞去。

    三子在心神微松之时,便知不好,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尔朱兆契机的逼进,知道对方已经出手了。

    三子明白在尔朱兆剑锋未至之时,知道先机已因自己的分神而失,现在若能保证不败就已经不错了。是以,他疾速横刀斜斩,全身的气劲凝于刀锋之上,流转成一股股无形的气旋。

    “轰!”那股疯狂的气劲在虚空之中急瀑,飞涌的雪花狂洒四散,化成一股浓浓的雪雾,罩成茫茫一片。

    三子一声闷哼,尔朱兆的剑气似乎无孔不入,无所不在,就连散开的雪花,也成了剑气的一部分,割体生痛,几乎将他的刀震得脱手欲飞。

    这一变化让三子大骇,尔朱兆的武功竟然在刹那间似乎提升了一倍有余,在功力上也胜过刚才。

    当三子惊愕之时,苍茫的雪雾中,一点寒芒向他的小腹射到。

    是尔朱兆的剑,尔朱兆的视线虽被雪雾所阻,但气机却与三子相通,无论三子身在何处,他都可以清楚捕捉到对方的位置和状态,是以,他的剑准确无比地直射目标。

    三子踉跄后退,并不对尔朱兆的剑做出任何抵抗,反而提刀向对方飞斩而下。

    唯有两败俱伤与同归于尽方是挽回颓局的最佳办法,三子没有别的选择,否则他唯有一直处于挨打的局面,直到尔朱兆将他杀死为止,没有任何抢回先机的余地,因此他必须做出这个决断!

    三子不能等,绝对不能等!再这样挨打下去,只怕到时就是他想与对方同归于尽,也无能为力了。他绝对是个聪明之人,因此懂得当机立断。

    三子的打法的确让尔朱兆吃了一惊,谁也想不到三子一开始就采取同归于尽的打法。

    尔朱兆这一剑绝对可以洞穿三子的小腹,但他也不能再以更快的速度后退,那便只能承受三子临死前的疯狂一斩。到时即使要不了他的命,也会重伤而残,甚至有可能毁去他那张脸,这是尔朱兆绝对不愿意去做的事。

    虽然尔朱兆此刻心静如水,但当面临生死抉择之时,他绝对不可能仍如此洒脱,如此坦然。更何况,他岂愿以自己的命去换取三子的命?尔朱兆一向自诩清高,绝不会做这种傻事。

    犹豫之中,他撤剑回击。

    三子心头微松,他知道自己赌准了,尔朱兆绝对不会与他同归于尽。这一点其实他早就知道,只要尔朱兆不愿与他同归于尽,他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他们的武功相差本就不多,但三子的战意却比尔朱兆高涨,斗志也更盛,这就是他可以不败的本钱,也是他不败的筹码。

    尔朱兆一犹豫,气机之中立刻出现了破绽,气势也同时减弱,与三子的那种一往无回之气势相比,绝对要弱上三分。

    哪怕只有半点破绽,三子就不会放过,这是他唯一扳回平局的机会。

    此弱彼涨,三子的刀毫无顾忌地全力击出。

    “轰!”迷茫之中,尔朱兆发出一声闷哼。

    三子聚集全力一击,而尔朱兆是回剑自救,相较之下,自然是三子占着优势。

    三子心头一阵轻松,知道自己已经从劣势之中走了出来,扳回了先机。尔朱兆在剑道方面的确要胜过他半筹,但却并不能起到决定胜负的作用。

    三子再也不去想蔡风的事,甚至连那赶至的一队劲骑也根本不在意,只将自己的心神完全融入刀气之中,除刀之外,再无其他,甚至连自己的生与死也毫不在意,一切都似乎变得虚幻起来。

    凌能丽却没有这般洒脱,那些赶来的人,对三子或许没有什么影响,但她的心神却大为震动。

    那群人并没有下马,但手中的长刀却如疯子般向葛家庄众兄弟狂斩,片刻间便有数名葛家庄兄弟闪避不及而血溅当场。

    凌能丽人剑同时一旋,化成一条灵巧无伦的蓝影,如飞蛇般自虚空掠过,竟自两名俏婢的两柄短刃之间穿了过去。

    这两名俏婢的流云袖早被凌能丽的剑削得不成模样,只好使出最后一招的护身短刃,有短刃相护,凌能丽一时倒拿他们没有办法,但此刻凌能丽知道绝对不能再等,否则后果实难预料,此刻唯有痛下杀手,方能让对方减少一分攻击力量。

    凌能丽自俏婢之间蹿过,却并未走开,而是又绕回原地,两名俏婢一惊,却发现凌能丽化作数十道身影将她们团团围住,而每一个身影都看似不虚,剑剑夺命。

    “幽灵蝙蝠!”有人传来这么一声惊呼。

    “叮叮。”两声脆响夹着两声淡淡的惨叫,那两名俏婢颓然而倒。

    天空之中缓缓飘落两片黑巾,却是凌能丽被削开的斗篷,那绝世容颜几乎让所有人为之震撼了一下。

    凌能丽的目光如电般盯着那呼出“幽灵蝙蝠”的老者,剑尖悄悄滑落两颗鲜红的血珠。

    两名俏婢死了,眉心一点殷红,两柄短刃也飞得不见踪影。

    前来之人是尔朱兆的救兵,可能是见到尔朱兆射向天空之中的烟花后,才会迅速赶来。

    葛家庄众兄弟和凌能丽的人几乎尽数解决了尔朱兆身边的十余人,但突如其来的救兵却将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趁此刻对方一愣之际,他们全都没命地扑上去,有的将对方揪下马背,也有的将马儿击毙,但尔朱兆的救兵极多,葛家庄众人本来在人数上大占优势,而此刻却尽失其利。

    “你是幽灵蝙蝠的什么人?”那老者冷冷地问道。

    “我就是我,没有必要答你这么多,无论我是他什么人,但与你却是敌人!”凌能丽冷然道。

    “一个女娃也如此桀骜不训,对你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老者冷冷地道,但身下的战马却似乎有些躁动不安。

    “轰轰……”爆炸之声一阵响过一阵,所有战马全都受到惊吓而躁动不安,甚至不听使唤,这样一来,前来救援尔朱兆的人便变得有点散漫,战马反倒成了累赘。

    “哼,本姑娘的事情自己自然会去解决,不用你来操心,尔朱家族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只知道在背后弄鬼取巧,全是一群蛇鼠之辈,有什么资格评判本姑娘!”凌能丽毫不客气地道。

    那老者直气得脸色发白,杀意狂涨,怒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娃娃,如此不识好歹,那就让老夫来教训教训你,看你学到了幽灵蝙蝠的几成本领。”

    凌能丽望了望渐渐聚于一起的众葛家庄兄弟与自己的属下,此刻己方明显处于劣势,只能就地结成圆阵对敌,幸亏对方的大多数战马受惊,使得这些人不能挥洒于马背之上,否则定可将所结的圆阵冲得溃不成军。她知道再不能等了,蔡风此刻犹未见到踪影,凌能丽心中总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但无论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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