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孤庄隐雄
第二十九章 孤庄隐雄 (第2/3页)
却只有一个。那是一种王者的霸气,一种几欲让众生跪倒的气势,也许没有高山那般巍峨的雄风,也许没有大海那般浩瀚无边的气派,但却有着一种常人无法攀比的气势,平常中又带着高高在上的优雅。
“你受伤了?”那背朝着白衣神秘人的人淡然道。
“但还没死!”白衣神秘人冷冷应了声,并没有半点领情的意思。
“当一个人死了之后,什么也都没有了,那还有何好说?”那背朝着白衣神秘人的人道。
“我没死,可也是什么都没有,岂不同样没有什么好说?”白衣神秘人冷冷地道。
“你就是慈魔蔡宗?”守在门口的那挡路者改变了口吻,淡然问道。
“是又如何?”白衣神秘人一把撕下脸上的白巾,露出满面沧桑,但却刚悍的容颜。
“庄主,将这小子交给我来对付!”包问沉声道。
“你就是包家庄主包向天?”蔡宗冷冷地问道。
那挡路之人,缓缓转过身来,一张红润而充满光泽的脸似乎仍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正是包家庄之主包向天。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能够自寒梅七友中的梅三、梅四两人联手一击中活下来,你是一百四十七人中的第十个,但能够自两人联手中杀出来的,你却是第二个!”包向天欣赏地道。
“那第一个又是谁?”蔡宗冷冷地问道。
“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包向天吸了口气,仰头望天,淡漠地道,心神却似乎飞越到了第二个世界。
那也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天气和此际一样寒冷,虽然往昔的岁月已经再也无法挽回,但包向天的心已经回到了十年前的岁月。
那一年,包向天四十五岁,也是他极为如意的一年,他的生平宿敌关汉平,终于死在他的手下,他更将关家的所有产业全都归置于自己的名下。
关汉平乃是无敌庄庄主,其武功的确已达宗师之境,十年前的葛家庄仅与无敌庄和包家庄齐名,为北国三庄。葛家庄甚至排在末位,无论是财力和实力,皆是包家庄为首,可无敌庄却与包家庄有世仇,争斗始终不休,这才使得葛家庄异军突起,飞速超过两大名庄。
终于在十年前的一个冬天,包向天以里应外合之计铲除了无敌庄,更击杀了关汉平。
关汉平之女关凤娥在当时有江湖第一美人之称,包向天总想驯服关凤娥,甚至不择手段欲得到对方的芳心。
任何男人都绝对不会抗拒美色,更想占尽天下所有美好事物,包向天也不例外,于是掳来关凤娥,将之囚于地下室中。
出乎包向天意料之外的,却是他的儿子包杰早就在一年前便与关凤娥私定终身,包杰知道其父之意,更明白现实中容不下他与关凤娥结合,于是闯入囚室,带着关凤娥杀出包家庄。
包向天绝对是个只讲名利之人,他本有两子,大子包飞,次子包杰,论武功和资质,包杰的确是个不世奇才,虽然比包飞小三岁,可锋芒已尽盖大哥,武功更胜之。
包飞和包杰的心性也绝然不同,包杰性格宽和但却极为倔犟和刚毅,而包飞却心胸狭窄,对包杰的优秀极为妒恨,更怀疑包向天偏心,是以每每找包杰的错处。包杰绝对不是个傻子,知道他与大哥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能避免的,这也是他不得不离开包家庄的另一个原因。
那天包向天不在庄中,包飞早知包杰与关凤娥的关系,就安排了一系列的计划,想找一个借口除去包杰。
事实上,他的计划也算成功了,包杰果然按他的计划一步步走了下去,但他没有料到,包杰竟然闯过了梅三和梅四的阻击,带着关凤娥冲出了包家庄,成了第一个活着杀出包家庄的人,但这的确是一种悲哀。
自此,包杰和关凤娥在江湖中失踪,甚至连半点消息也没有,若空气般消失无影。包向天因此大怒,全力出击无敌庄,里应外合之下,大破无敌庄,击杀关汉平,可包飞却也死在关汉平的致命一击之下。
一年之中,包向天失去了两个儿子,虽然包家庄如日中天,但却无法抹去他心头的伤痕,也正因为如此,这十年来,包家庄变得极为低调。
十年来,包向天无时无刻不在打探包杰和关凤娥的下落,可是这犹如大海捞针,始终没有半点消息。
有人传说包杰与关凤娥结合之后,已远赴西域,在一个没有半个熟人的地方过着平淡的生活,这才使包向天派人远赴西域,至吐蕃国寻找,但是仍没有任何消息。不过,却结识了西域的一代高手华轮大喇嘛,更得见蓝日法王与赞普。这就是西域高手怎会选择包家庄的原因之一。
“庄主,过去的事情,何必再多想呢?”晏京淡然道。
“唉!”包向天长长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实在没有必要再说什么,那只是一段伤心的往事而已。
蔡宗有些讶异,似乎料想不到眼前之人,居然也会有一段让他伤心的往事。
“难道也是与梅三、梅四有关?抑或就是第一个闯出梅三、梅四联手合击的人让他伤心?”蔡宗心中这么想着。
“小子,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动手?”包问冷冷地问道。
蔡宗心中暗惊包家庄中的高手之多,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可怕,至少他没有料到会有寒梅七友那般可怕的高手,而眼前的包向天更是莫测高深。不过,他从来都没有畏怯过挑战!
“我并不习惯束手就擒,在记忆深处,也没有束手就擒这个词的存在,如果你想留下我,就自己动手好了,只是我得提醒你,任何想对付我的人,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蔡宗的语调极为平静,却自然透着一丝不卑不亢的气魄,强大的战意自他刀上如潮般涌出。
包问的眸子微眯,自两道细小的缝隙之中挤出两缕锋锐无匹的厉芒。
蔡宗的两腿微分,白衣无风自动,犹如波浪般悠扬起伏不休。
地面上的雪如浪潮般涌动,寒风也在霎时变烈。
晏京负手而立,静静站在包向天的身边,他对包问的信任,就像是对自己的自信一般。
包向天也极为相信包问,但他看蔡宗的眼神更多了一丝诧异。
包问身上的关节,一阵“噼啪”作响,望向蔡宗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头猎物,一头即将待宰的猎物。
“听说你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包问似乎感到有些好笑地道。
“所以你要小心一些!”蔡宗不冷不热地道。
包问似乎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缓缓地道:“敢对我说这种话的人,十余年来还只有你一个。年轻人有一点最不好,那就是喜欢得意忘形!”
“老头子也有一点不好——倚老卖老!”蔡宗的话似乎含有太多的讥讽。
包问和晏京同时一愕,包向天却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似是重新认识蔡宗一般。
“该出手了!”蔡宗冷冷地提醒道。
“你似乎胆子很大?”包问并不急于动手,他深感这个对手绝对不是一般的对手,他更希望借拖延时间让对方感到心中烦躁。
“因为我吃了熊心,也吃了豹子胆!”蔡宗的耐性更好,他能够在沼泽之中生存下来,其中自然不可能缺少耐性。天下间,能与他比耐性的人,似乎并不多。
包向天负手望天,对眼前的年轻人又多了一丝兴趣,更似乎很乐意倾听这样的斗口戏。
包问似乎也深深感觉到,自己的耐性无法与对方相比,若再拖下去,也许只会对自己的心神不利,因此他必须出手。
晏京也松了口气,他知道,蔡宗正在回气,刚才与梅三、梅四交手,他已经受了伤,正因为受了伤,他才会如此耐心地与包问对话。否则,一个身在敌营中的人绝对不可能有这么镇定。
包问出手也还算把握到了一个好的时机,但就在他跨出第三步之时,忽觉眼前一片昏暗。
是一幕雪雾,出自蔡宗的脚下。
蔡风停下脚步,是因为他身前的人也停下了脚步。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蔡风似乎有些不解地问道。
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发如银,目如电,那矍铄的精神中,自然流露出一种霸气。
此人正是半个多月前与蔡风交手的神秘老者,只不过那时候的蔡风仍是绝情。那一次,双方更是为了争夺刘瑞平而战。
那次的记忆并未自蔡风的脑中抹去,而且记忆极为深刻,因为那一战他差点败了。而对方更是一个绝对不能忽视的可怕高手,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武功,的确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
蔡风对这位老者的印象并不坏,就因为对方并没有与他做出同归于尽的打法,对他始终还算是有些恩情,只是他一直无法弄清对方的身份。
“既然前辈光临敝住处,为何不一起喝几杯呢?”蔡风继续问道。
“老夫今日没有心情喝酒。”老者淡然道。
“哦,前辈遇到了心烦的事吗?”蔡风好奇地问道。
“你遇到了心烦的事?”那老者反问道。
蔡风深深吸了口气,叹道:“人世间不如意十有八九,我们年轻人遇到心烦的事情应该算是很正常的,不过,这世上的心烦之事也未免太多了。”
“年轻人定是为情所扰了。”老者似乎有些理解地道。
“前辈法眼通天。不错,感情似乎是人永远都无法摒弃的烦恼,我也找不到解脱的方法,有时候真想找处清静之地大醉一场。”蔡风道。
“想醉很简单,老夫这里有酒有菜,不如一起来痛饮一场,让烦心之事随风而去,化酒而流如何?”老者道。
“哦,前辈竟准备了酒菜?”蔡风一惊,微喜道。
老者微微一笑,伸手一拂,地上的积雪应手纷纷卷飞,露出雪下以油纸层层包裹的食物和一大坛美酒。
“这坛酒乃是正宗的江津白干,至少有五十年的历史,这几味菜更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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