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回 酒逢知己千杯少

    第002回 酒逢知己千杯少 (第3/3页)

来,某偷埋于地下,本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想着去饮,不想今日却为小友而开戒了,世间之事,当真妙不可言也。”

    “今日能得张公这一杯浊酒,当可抵世间万千琼浆,当是三生有幸。”举杯,若大一碗老酒确已经是被李谨喝的点滴不剩。

    他本不是爱酒之人,更不喜杯中之物,因为酒能乱性,酒能乱人才思,但今日,他觉得他该喝这一壶酒,一壶老酒。

    “闻蔡公夜至江东,顾家长子得拜其门下,天下沸腾,原何谨公子舍近而求远,弃大干而择小枝,以冲幼之龄孤身前来徐广之地。”有些迷蒙着双眼,大概张纮亦不是个能喝酒的人吧,此时确是轻声的向李谨问道。

    略加思索,李谨方才回道:“吾但求致世之学,不闻治世之书也。”

    一个“致世之学”一个确是“治世之学”,虽同音确不同字也。

    致世为经世致用之学,治世则为修身治国之学也。

    蔡伯喈乃当世大儒,但他只能去做教书匠去教书育人,去做个史学点评家去评点历史得失,他可以站在朝堂上拼死上谏做个诤诤名臣,亦可以替天子牧守一方清史留名,亦可以在名山大泽间激昂文学,但他永远只能是个历史的弃儿,而不是摆弄历史潮流的人。

    因为,他学的是治世之学。

    但如今这天下间,只要有些眼力界的人当都能看出,大汉气数已尽,天下将乱,如此乱世,当求经世致用之学以平天下,争天下,问鼎天下,他不能是臣,只能是枭雄,是君王,是霸主,他所求的应该是谋天下之学。

    “哦。”深深地看了一眼李谨,张纮轻应一声,确不置可否。

    挥了挥手,小童提着瓦壶轻轻地退了出去,此时的草堂之上,就剩下了李谨与张纮二人四目相对而坐。

    二人默视了良久,终是张纮先开口道:“此间唯公子你我二人,隔墙亦无六耳,但请谨公子如实相告。”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尔。”此时的李谨能感觉到仿佛有一股热流从尾椎骨里直上天灵,当然,这是激动引起的。他知道,到了此时此刻,他已经踏出了九十九步半,确只差这临门一脚矣。

    “谨公子以为,江东如何?”

    “大汉如何?”

    “应何所宜也?”

    面对张纮这一连串进乎露骨的话来,李谨咬了咬牙终是如实说道:“大汉以入秋暮,非人力可挽回,吾当图江东以为基,据天险而窥视中原。”

    他的心思一直都深藏于内心深处,从未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他总是在害怕,甚至是连夜里入睡时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深怕日里思虑太多而夜间说些梦话,因为他在这若大的世界里只是孤独的一个人,但今天,他觉得在这一双睿智的双眼下,他将无所遁形,伪装已经是无效,那倒不如坦诚相待些。

    憋在心里如许多年,他也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