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听涛论势

    第二章 听涛论势 (第2/3页)

乃是郡主当年亲自任命,来历无人知晓,只知他武功深不可测,离宗师级别只有一线之差,若非西门统领,只怕幽冀境内早已是各家谍探的天下了。”

    罗承玉道:“西门统领的确是当世罕有的高手,可是他却有一位同胞兄长,武功才是真得深不可测,那人便是四大宗师排在最后的隐帝。”

    莫青云闻言不由惊骇地道:“隐帝竟是倾向幽冀的么,为何臣在燕山从未见过这位帝尊?”

    罗承玉叹道:“隐帝乃是母亲挚友,当年戎人寇雁门、马邑,母亲率军迎敌,贺楼启混在戎人战士之中,突袭母亲,若非隐帝前来寻贺楼启较技,一念之间,出手救了母亲和先父,只怕这世上也没有幽冀燕王府的存在了。那次相逢之后,隐帝便与母亲一见如故,更将西门统领推荐给母亲,只不过母亲嫁入皇室之后,幽冀便再也没有见过隐帝的影踪,后来我那位义弟出生之后,西门统领曾经暗示过我,隐帝已经将九殿下收为弟子。永和五年,母亲遇火劫,幽冀众人都是心存怀疑,母亲身边高手如云,更有隐帝相护,别说杨阑没有宗师级高手助阵,就是杨远、翠湖宗主亲自出手,也未必能够留下隐帝,就是母亲遇劫,隐帝也应该传回消息,而且洛阳传来的书信,说是母亲尸骨无存,义弟下落不明,但是因为隐帝影踪不见,幽冀众人心中都存了疑虑,不愿相信母亲身死,若非如此,两年前的变故我也没有那样容易应付过去。”

    莫青云听得目眩神迷,此事乃是幽冀最高的机密,别说是他,就是燕王麾下的诸多重臣,也多半并不知晓隐帝和幽冀的关系,更别说初来乍到的莫青云了。他心中盘算半天,道:“隐帝收九殿下为徒,名师高徒,想必九殿下必然是武功高强,孟老和西门统领相交莫逆,莫非是看出子静公子的武功路数了么?”

    罗承玉苦笑道:“隐帝一门的武功据说是千变万化,就是西门统领也不能够全部清楚,只是他们一门的轻功厉害无比,有一种身法叫‘千里一线’,这是超越了轻功范围的绝世神功,纵然是功力不深,也可以在转瞬之间掠过至少五十丈的距离,除了翠湖的‘凌波渡虚’之外,再无别的轻功可以和它相提并论,这种身法乃是隐帝门中不传之秘,所以孟老才能看出子静是隐帝传人,更何况他这般年少,武功已经是如此惊世骇俗,若非是隐帝传人,怎有这般的成就。”

    莫青云神色凝重地道:“世子殿下,如果子静公子当真是九殿下,殿下可有什么法子证明他的身份。”

    罗承玉摇头道:“这却没有什么法子,若非是他的种种怪异行径和他临去之时的身法,我也不会这样想,毕竟当日虽然传言杨宁已经失踪,但是在我看来,多半是被杨氏控制,留作棋子,否则他若真的逃出了洛阳,为什么不来幽冀,纵然不能夺去我的世子之位,至少也可以有安身立命之处。不过想一想,就是他真的来了,也难以确定他的身份,因为除了母亲身边的侍卫之外,幽冀再也没有人见过杨宁的相貌,母亲更是从来不提有关义弟的任何事情。”

    莫青云眼中闪现出寒芒,心道,火凤郡主果然果决明断,这般作法,就是皇室想要利用九殿下要挟幽冀,也很难令幽冀相信人质的真假,便是真的,也可以当作假的,想到此处,他劝解道:“世子殿下既然难以肯定子静公子的身份,不妨先放一放,既然子静公子提及清绝先生的两位弟子,殿下不妨将人接回来,到时候细细盘问,或者能够知道子静公子是否就是九殿下。如果真是如此,世子殿下不可放任自流,还是要将九殿下接回幽冀,也免得他流离失所,如果不是,就要追查一下他为何对世子殿下如此怀恨,也好决定如何处置于他。当前要务,殿下不可太记挂此事,若是子静公子真是隐帝传人,断然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罗承玉沉默片刻,道:“我知道青云的意思,如果杨宁还活在世上,幽冀多半不会平静,可是我自信可以控制大局,权位不仅仅是荣耀,也是责任,当初母亲立我为世子,便是要我外扫胡戎,内平四海,除非有人可以令承玉心服口服,否则我绝不会辜负母亲的期望,可纵然如此,我却没有伤害杨宁之心,毕竟他是母亲亲子,也是我的义弟,我决计不愿伤害他。更何况虽然和子静初见,我却觉得和他十分投缘,如果他真的是杨宁,我于情于理都不能为难他,如果他不是,我更不愿伤害他。只不过,不知怎么,我一见他便觉得他本就应该是我的兄弟,他多半真的是杨宁。”

    若是罗承玉提出种种理由,来说服自己子静便是杨宁,莫青云自然也会想法子质疑,可是偏偏罗承玉说出的却是这样虚无飘渺的理由,令莫青云顿觉无言以对,他心中暗想,若是子静果然是杨宁,却不知是福是祸,这少年如此武艺品性,迟早会成为天下少有的绝顶高手,更何况他对世子心存恨意,世子却又对他有十分好感,若有这样的敌人,当真是睡不安寝了。不过想来想去,今日子静最后关头,终于还是放弃了杀死罗承玉的良机,莫青云可不相信子静是怕死,有着那样的眼神的少年,绝不会被死亡胁迫,看来这少年对于世子殿下并非是完全的痛恨,恐怕在他心中,也有和世子殿下一样的感觉,倾盖如故,白发如新,人与人之间的情分是何等的离奇难测啊。不过不管子静是何人,莫青云已经有了决定,吴先生乃是世子殿下的先生,心狠手辣之处,远在自己之上,只要将此事告知吴先生,那么他定会做出对殿下最好的决定,这件事情却不用自己再多费心了,不过他心中却下了决心,定要好好留意子静的行踪举动,如果此人对世子敌意不减,纵然是得罪了世子,也不能任由此人兴风作浪。

    正在两人相对无言,各自陷入沉思的时候,孟湫匆匆推门而入,目中满是惊疑,道:“世子,滇王殿下亲来探望。”罗承玉和莫青云闻言都是心中大震,想不到滇王竟会突然来访,原本相约在听涛阁,却是为了避人耳目,但是今日行刺之事发生后,燕王世子来到岳阳的消息多半已经走漏出去,罗承玉已经准备按照礼数,明日前去拜见滇王吴衡的了,想不到吴衡竟然亲来探视,这却是表示亲近之意,吴衡的态度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亲厚,两人心中都是疑云迭起。

    罗承玉连忙站起身来,匆匆向外走去,刚走到听涛阁二门之外,便看到一个相貌冷肃质朴的中年男子正大步流星地走来,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的正是巴陵郡守宁素道,虽然素未蒙面,但是罗承玉已经猜出那男子身份,急步上前,俯身下拜道:“罗承玉拜见吴伯父。”他却是以晚辈之礼相见,这里不是南宁的银安殿,两人又是私下相会,这般礼数却好过寻常官场礼数。

    果然吴衡见罗承玉这般谦逊,未等罗承玉膝盖落地,已经一把将他搀起,仔细打量了他的容貌气度半晌,叹道:“贤侄和令尊却有七分相似,唉,当初洛阳会盟,郡主和令尊骥远公双双出席,郡主英姿飒爽,风姿绝世,令尊也是少年英雄,英武沉凝,当时本王便觉得他们两人珠联璧合,乃是佳偶天成,想不到不久便得知令尊另娶之事,虽然心中觉得遗憾,可是也不由佩服令尊重义,郡主大度,又得知令堂罗夫人也是孝义双全的奇女子,真让本王万分羡慕骥远兄的福气。只可惜天不假年,令尊令堂竟然这样早就故去了,当日吴某闻知也是扼腕不已,只可惜未能替罗兄报仇,不过今日见到贤侄这般人品风采,想来你的父母在九泉之下也当瞑目含笑了。”

    罗承玉恭恭敬敬地道:“母亲在书信之中曾经多次提及王爷,天下英雄虽多,却多出自名门世族,唯有将军起于寒微,拒南疆而称雄,伏蛮越而立业,母亲常说,天下英雄,唯有王爷才是母亲最佩服的人,只可惜天南地北,无从相聚,不能并肩作战,诚是心中大憾。若是日后伯父能够时时照料提携小侄,想来先父母和母亲都会甚感安慰。”

    吴衡心中一叹,这罗承玉果然是不同寻常,句句话语绵里藏针,不论是气度还是言辞都和自己分庭抗礼,心中生出敬意,诚挚地道:“唇亡齿寒,本王岂不懂得这样的道理,贤侄此来可是为结盟之事,只是天下承平日久,贤侄虽然身负国仇家恨,可是若为一己之私,兴兵讨伐,只怕民心不符,还请贤侄仔细考虑才是。”

    这时,罗承玉已经伸手肃客,引着吴衡向内走去,一边走一边道:“王爷何出此言,承玉即燕王位后,若论权势地位,已经是当世十指之数,怎会有起兵反叛之心,当今天子也是仁爱之主,四海平靖,黎民安乐,小侄怎会为了一己之私而挑起战乱呢?”

    吴衡闻言一皱眉,心道,幽冀存有争霸之意,天下皆知,这十几年来厉兵秣马,不就是为了向杨氏报仇么,这罗承玉却未免有些太虚伪了。目光一闪,却见罗承玉气度从容,凤目含笑,竟是没有丝毫违心而言的模样,不知怎么,吴衡心中浮现出一个难以忘怀的身影,不由目光一凝,片刻才展颜笑道:“贤侄既然这样说,吴某便信了,只是若是将来贤侄真的起兵,可别怪本王撒手不管,让贤侄一人去应对杨、唐两家呢。”

    罗承玉目中神光一闪,道:“若是小侄挑起战乱,那自然是不敢向伯父求助,不过若是别人挑衅幽冀权威,小侄奋起反抗,伯父又准备如何做呢?”

    吴衡心中一动,已经知道了罗承玉的意思,叹道:“前朝末年,内有流民作乱,攻掠帝都洛阳,千年古都灰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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